深秋的晨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在柳柳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继续调整着面前的低温恒温器。这己经是本周第三次，她在实验过程中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
"柳老师，您脸色不太好。"博士生小李关切地递上一杯温水，"要不要休息一下？"
柳柳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她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种不适感己经持续了快一个月。起初她以为是工作太累，但休息后症状并未缓解。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她开始记录这些异常：眩晕的频率、持续时间、伴随症状...数据不会说谎，这些症状正在变得频繁。
那天晚上回家，卫六正在书房推演一组量子纠缠的方程。柳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
"卫六，我有些...异常数据要跟你分享。"
卫六从公式中抬起头，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当他看完柳柳的症状记录后，眉头深深皱起。
"这些症状呈现出明显的周期性，"他的手指在记录表上滑动，"而且强度在递增。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天地共鸣'项目..."
"项目可以等。"卫六打断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次日的医院里，各种检查接踵而至。当核磁共振的结果出来时，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神色凝重。
"柳教授，我们在你的小脑发现了一个肿瘤。"医生指着片子上的阴影，"位置很特殊，紧贴着脑干。"
空气仿佛凝固了。柳柳下意识地握紧了卫六的手。
"治疗方案？"卫六的声音异常冷静，但柳柳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冷汗。
"需要尽快手术。但是..."医生顿了顿，"这个位置的手术风险很高，可能会影响运动协调功能。"
回程的车上，两人沉默了很久。最终是柳柳先开口："我记得你当年研究量子隧穿时说过，即使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粒子也有穿越壁垒的概率。"
卫六握紧方向盘，"我不会让任何概率伤害到你。"
当晚，卫六的书房亮了一整夜的灯。当柳柳清晨推门进去时，看到的是一张写满医学论文摘要和白板上的手术方案分析。
"我咨询了国内外七个顶尖的神经外科团队，"卫六的眼睛布满血丝，未来可期见证奇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但目光锐利，"清华大学医学交叉研究院提供了一个新方案：术中磁共振导航联合量子点标记。"
他在白板上画出示意图："利用我们之前研究的量子点标记技术，可以在手术中实时显示肿瘤边界。这能把切除精度提高到微米级别。"
柳柳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示，突然笑了，"你用一晚上时间，重新设计了我的手术方案？"
"不是重新设计，"卫六认真地说，"是优化。就像我们优化实验方案一样。"
手术前一天，卫六带来了一台特制的平板电脑。"我写了一个模拟程序，"他解释说，"可以让你提前熟悉手术过程。"
屏幕上，一个精细的脑部模型正在旋转。卫六轻点几下，肿瘤区域被标记出荧光般的亮蓝色——正是他们实验室研发的量子点标记技术的颜色。
"看，这就是手术路径。"卫六的声音很轻，"每一步都会在导航系统引导下进行，误差不超过0.1毫米。"
柳柳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吗？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经过你优化的方案。"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我相信你的计算。"
手术当天，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来了。当柳柳被推进手术室时，卫六突然上前一步，在她耳边轻声说：
"记住，无论你在哪个态，我都会找到与你纠缠的方法。"
手术室的灯亮了。在漫长的等待中，卫六坐在走廊长椅上，继续完善着他的计算。但这一次，他计算的不是物理公式，而是柳柳康复后，他们要一起完成的每一件小事。
他要带她去他们初识的实验室，要在物理系顶楼看星星，要陪她完成那个搁置己久的超导实验...这些看似平凡的愿望，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坚定的信念。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说出"成功"二字时，卫六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下了眼泪。
在病房里，柳柳缓缓醒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卫六疲惫却明亮的眼睛。
"你的计算..."她虚弱地问，"成功了吗？"
卫六握住她的手，"最优解己经找到。接下来的任务，是共同执行康复方案。"
窗外的阳光洒进病房，在两个科学家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要共同解开的，是生命给他们出的最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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