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的夜雾裹着赌场霓虹。
蒋凯坐在"金象赌坊"的VIP包厢里，指节捏得发白。
威士忌杯里的冰球融化成水，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晕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从昨夜到现在，他手机里全是京城商圈的嘲讽消息：
"蒋少啊，听说你被个毛头小子碾压了？"
"蒋少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甚至连家里的管家都来汇报：
"老爷让您赶紧回京，老夫人说您再这么胡闹，要把您从继承序列里除了名。"
"蒋少。"
包厢门被推开，穿黑西装的男人弯腰进来，是"暗夜"在瑞丽的负责人阿坤。
他递上一份文件："这是今早瑞丽赌石协会的内部消息。"
蒋凯扯开领带，抓过文件扫了两眼，瞳孔骤缩：
"肖晨？他切的那块白底青，真的有'暗夜'标记？"
"千真万确。"
阿坤点头说道：
"我们的人在鉴定中心有熟人，说那块石头的暗纹和十年前'暗夜'在缅甸矿场的标记一模一样；
雷霆峰老东西己经把样本送去实验室了，不出三天就能出报告。"
蒋凯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想起昨夜在赌石场，肖晨握着玉牌的样子——
那块冰种阳绿，可是他花了两百万托人从仰光收来的。
"那个小子......"他咬着牙：
"他根本不是什么苦菩提的徒弟，他是'暗夜'的人！"
"蒋少英明。"
阿坤赔笑道：
"当年'暗夜'在龙城覆灭，就是靠着苦菩提大师帮忙。如今肖晨出现，怕是......"
"闭嘴！"
蒋凯一脚踢翻茶几：
"我蒋家在京城混了三代，还能让个野小子压在头上？"
他掏出手机，翻出肖晨的照片：
"给我查！查他的来历，查他和苦菩提的关系，查他手里那块'寒山令'！"
"己经在查了。"
阿坤递上平板：
"肖晨的身份证是假的，登记信息显示他在龙山寺出家，但龙山寺根本没有这个人。不过......"
他指着照片里肖晨腰间的"寒山令"：
"这令牌的纹路，和我们当年在'暗夜'档案里见过的'镇邪令'很像。"
蒋凯凑近平板，指尖重重敲在"寒山令"三个字上："好，很好。"
他的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
"既然他是'暗夜'的人，那我倒要看看，'暗夜'的人能在龙城活多久。"
三天后，龙城日报的头版头条炸了——
《古玩界新星被曝赌石作弊！神秘少年"透视眼"竟是高科技手段》。
文章里配了张模糊的照片，是肖晨在瑞丽赌石场切石的画面，配文称：
"据业内人士透露，该少年使用微型透视仪；
通过眼镜框折射光线，提前知晓石内情况；
更有知情者称，其背后有境外势力操控，意图通过赌石洗钱......"
赵婉儿捏着报纸冲进肖晨的公寓，脸色发白："肖大哥，你看这个！"
肖晨接过报纸，指尖划过那些歪曲的文字。
他昨天刚从瑞丽回来，正打算和赵忆乾商量古玩街的改造计划，没想到迎头就是一盆脏水。
"这是谁干的？"他声音发沉。
"我让人查了。"
黄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
"发稿的是《龙城日报》的记者王浩，他和蒋凯的表弟林超是大学同学；
昨天凌晨三点，林超给王浩转了五十万，附言是'搞定那小子'。"
肖晨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转账记录和聊天截图。
林超在群里说："哥，那小子今天肯定要找你麻烦，你可得帮我......"
另一个账号回复："放心，我己经联系了王浩，明天的报纸够他喝一壶。"
"蒋凯这是要赶尽杀绝。"
赵婉儿攥紧肖晨的胳膊：
"不行，我得找我爸帮忙，让他压下这则新闻......"
"没用的。"
黄敏摇头：
"蒋凯既然敢发，肯定买通了报社的高层。再说了......"
她顿了顿："这只是开始。"
肖晨翻开报纸的第二版，一条不起眼的小新闻映入眼帘——
《宏远集团旗下"云栖广场"项目被曝违规用地，市规划局介入调查》。
他瞳孔微缩——
云栖广场是赵家近期的重点项目，投资二十亿，旨在打造龙城最大的民生综合体。
一旦被查违规，赵家的商业帝国将遭受重创。
"这是蒋凯的手笔。"
赵婉儿的声音在发抖：
"云栖广场的用地审批是上周刚通过的，所有手续都齐全......"
"手续齐全又怎样？"
黄敏冷笑说道：
"蒋凯让人伪造了几份村民联名信，说项目占用了他们的祖坟；
市规划局的老局长和王浩是亲戚，他肯定会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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