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却没停手。
他继续往下切，首到石皮完全剥落——
玉肉中央突然泛起团红雾，像滴凝固的朱砂。
"红翡！"
人群里有人喊：
"而且是从里往外透的红！"
老专家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他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高冰红翡，水头足，颜色正......这得一百二十万！"
"好！"
观众席爆发出掌声。
肖晨的额头渗出薄汗，他摸了摸第三块白底青——
这是块最不被看好的料子，皮壳发灰，像块抹布。
"第三块，白底青！"主持人喊。
肖晨握着角磨机的手微微发颤。
他想起师父说过："赌石的最高境界，是赌'种'。"
白底青的种水通常一般，但如果种够老，颜色够阳，也能成宝贝。
他沿着石纹慢慢切，切口处的玉肉渐渐显露——
是那种透而不嫩的"老坑种"，底色白得像新雪，绿筋却像撒在雪地上的翡翠末子，鲜得扎眼。
"高冰白底青！"
老专家的声音带着哭腔：
"绿得活，种够老，这......这一块就得一百五十万！"
三块毛料的总价值：80万+120万+150万=350万！
人群彻底沸腾了。
黄敏冲过来抱住肖晨："肖大哥，你太厉害了！"
叶欣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的肖晨耳尖发红，却还在盯着自己的手——
他刚才切第三块时，透视眼看见石皮下有条极细的暗纹，要是手抖半分，暗纹就会变成裂绺。
"各位评委，请看最终结果。"
主持人举着评分表：
"肖晨选手三块毛料总价值三百五十万，远超其他选手！"
评委席的老专家们纷纷点头。
其中最年长的白发老人站起身，走到肖晨面前："小伙子，我是古玩协会的雷霆峰。"
肖晨连忙鞠躬："雷老好。"
"好？"
雷霆峰上下打量他，目光像把手术刀，"好一个'寒山令'传人！"
他从怀里掏出块玉牌：
"这是我珍藏的'冰种阳绿'，当年在仰光花了三百万收的。今天见你切石，我把它输了——"
他把玉牌塞给肖晨，"拿着，这是我给后辈的见面礼。"
肖晨愣住："雷老，这......"
"别推辞。"
雷霆峰拍了拍他的肩：
"我研究翡翠五十年，见过太多所谓的'天才'，要么靠运气，要么靠机器。可你不一样——"
他指了指肖晨的眼睛：
"你这是真本事。昨晚我看了你的资料，知道你在查'暗夜'。这玉牌你收着，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拿着它去'聚宝阁'找我。"
人群里响起掌声。
黄敏笑着拽了拽肖晨的衣袖："肖大哥，雷老可是第一次夸人呢！"
肖晨握着玉牌，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
他抬头看向观众席角落，那里站着几个穿缅甸服饰的男人，正匆匆离开。
其中一人的侧脸，他觉得有些眼熟——
像极了在寒山医馆旧址见过的那个跟踪者。
"雷老。"
肖晨突然开口："我刚才切的第三块白底青，切口深处有条暗纹......"
"暗纹？"
雷霆峰的瞳孔微缩：
"你带我去看看。"
两人走到第三块毛料前。
肖晨用透视眼指引，雷霆峰凑近看了看，脸色骤变：
"这是'暗夜'的标记！"
他从怀里掏出放大镜：
"你看这暗纹的走向，和我们当年在缅甸发现的'暗夜'矿标一模一样！"
肖晨的心跳加速。
他想起在古玩市场地摊发现的信纸，想起张伯临终前的话，想起蒋凯的挑衅——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瑞丽的赌石场。
"肖先生。"
雷霆峰严肃地看着他：
"这块白底青，你不能留在自己手里。"
他压低声音说：
"我让人把它送到鉴定中心，做成分分析。如果真是'暗夜'的矿脉，这事儿......"
他没有说完，但肖晨明白——
，这意味着，"暗夜"的秘密，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夕阳西下，赌石场的霓虹灯亮起。
肖晨站在高台上，望着手里的冰种阳绿玉牌，又看了看人群里若隐若现的缅甸身影。
他知道，这场赌局，他赢了；
但更大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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