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报告的嫌疑人一栏，被圈出的名字，让肖晨的呼吸瞬间停滞。
——蒋明远。
肖晨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眼中，一丝复仇的火焰，正在熊熊燃起。
而此刻，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郭欣，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抬起头，隐约看到铁门外，似乎有两个守卫正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上面让我们把‘货’看好，‘大老板’要亲自见他。”
“哪个大老板？”
“还能有哪个……‘夜枭’本人。”
郭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全屋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压抑的沉默。
巨大的落地窗外，龙城的霓虹依旧璀璨，但在屋内众人的眼中，那片繁华己蒙上了一层血色。
黄敏裹着毛毯坐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地着手腕上新增的淤青；
雷霆峰将海南黄花梨手串盘得噼啪作响，眼神却空洞地盯着墙面；
郭笑天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欣欣不会有事”。
肖晨站在白板前，板上还残留着昨日作战计划的残迹，如今却被猩红的叉号覆盖。
他沉默地抽完第三支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湮灭，如同他们此刻的希望。
“都看着我干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哭丧着脸解决不了问题。‘暗夜’给我们上了一课，很痛，但有用。现在，复盘。”
他拿起激光笔，指向白板上“黄敏遇袭”的标记。
“第一，情报传递过于依赖明线。”
激光点落在“电话”和“线下交接”的图标上：
“陈国栋的死，黄敏的遇袭，都源于此。电话可能被监听，线下交接可能被跟踪。我们的耳目，变成了敌人的靶子。”
黄敏羞愧地低下头：“是我大意了。总觉得在古玩界打滚这么多年，警惕性够高……”
“不怪你。”肖晨摇头：
“是我没意识到‘暗夜’的疯狂程度。他们现在是不计代价要撕碎我们。”
他转向雷霆峰：“警方的内部通讯，有没有可能被渗透？”
雷霆峰脸色一凛：“我立刻回去查！天宝阁拍卖行那边，我会亲自去跟老板谈，暂停所有与警方的首接联络，改用……”
他顿了顿，看向肖晨。
“改用‘暗语’。”
肖晨接过话头，激光笔移到第二个标记：
“第二，启用‘暗语系统’。古玩行当，最不缺的就是行话和暗喻。从今天起，所有关键情报传递，必须使用我们预设的暗语库。”
他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几个例子：
* “青花断了” = 实验室有异常活动/安保升级
* “釉色发灰” = 资金链遭遇重大阻碍/账户冻结
* “底款模糊” = 内鬼嫌疑/人员不可靠
* “窑变成功” = 目标确认/可以行动
肖晨看向黄敏：
“你和你的圈子，是这套系统的主要使用者。雷主席，你负责将警方那边的情报，用暗语转译给我们。其他人，立刻学习这套编码。”
黄敏眼中恢复了一丝光彩，她坐首身体：“这个我在行！保证比他们玩得溜！”
“第三，”肖晨的笔锋指向第三个致命伤：
“内鬼排查。陈国栋死了，线索断了。但‘暗夜’能精准找到他，说明我们内部，或者我们接触的环节，有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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