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秘道里的风带着潮湿的土腥味，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将三人的脚步拉得老长。南宫问天走在最前，时不时用铜钱敲击石壁，确认前路是否稳固；林放跟在中间，手里攥着半块干饼，时不时往慕秋水那边递递，却总被她清冷的目光挡回来。
“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出秘道了。”南宫问天收回铜钱，转身对两人道，“这秘道是剑阁百年前修的逃生路，只有内门弟子才知道，秋水你倒是记的清楚。”
慕秋水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石壁上一道浅痕上，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小时候常来这里躲着。”
林放咬着干饼的动作一顿，好奇地凑过来：“躲着？躲谁啊？剑阁弟子不都该敬着你这少阁主吗？”
这话让慕秋水的眼神暗了暗，她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拂过石壁上的浅痕——那是一道小小的剑痕，像是孩童用短剑随意划下的。“剑阁规矩严，弟子们练剑出错要受罚，我是少阁主，错一次，罚得比别人重三倍。”
火把噼啪响了一声，映得她眼底的光忽明忽暗。“我六岁那年第一次握剑，师父说少阁主的剑要比别人快、比别人准，不然丢的是剑阁的脸。那天我练‘秋水十三式’的起手式，总也握不稳剑，师父罚我在演武场跪了两个时辰，膝盖磨破了，血渗进青石缝里，我都不敢哭。”
林放听得瞪大了眼，手里的干饼差点掉在地上：“这么狠？你师父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是不近人情，是我太笨。”慕秋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继续往前走，“后来我就找到这条秘道了。有次我练剑时把师父的佩剑碰掉了，怕受罚，就抱着剑躲进这里。那时候秘道里还没有这么多火把，我摸黑蹲在角落，听着外面弟子们找我的声音，手里的剑鞘凉得像冰。”
南宫问天走在前面，脚步慢了些，侧耳听着她的话，没插嘴，只是悄悄将手里的火把往她那边递了递，让她身前的路更亮些。
“我蹲了快一个时辰，腿都麻了，忽然听见秘道入口有脚步声。我以为是师父来抓我了，吓得把剑往身后藏，结果进来的是我师姐。”慕秋水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暖意，“师姐比我大五岁，平时总帮我偷偷藏点心。那天她揣了块桂花糕，蹲在我旁边，把糕掰成小块喂我，说‘少阁主别怕，师父那边我替你说了，就说你去给师公上坟了’。”
她顿了顿，指尖在石壁上又划过一道更深的痕——那是两道并排的小剑痕，像是两个人的名字。“师姐还教我在石壁上划剑痕，说每躲一次，就划一道，等划满一百道，我就能把‘秋水十三式’练熟了。后来我常跟她来这里，她教我偷偷改剑招，把难练的招式改得顺手些，还跟我说，剑是用来护人的，不是用来逼自己的。”
林放听得鼻子有点酸，挠了挠头：“那你师姐现在呢？怎么没在剑阁见过她？”
这话让慕秋水的脚步猛地顿住，火把的光映得她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三年前，师姐奉命去查幽冥教的线索，再也没回来。”她的声音发颤，“师父说她叛逃了，把她的名字从剑阁弟子名录里划掉了，可我知道，她不会的。她还跟我说过，等我练熟了‘秋水十三式’，就陪我去江南看桃花。”
石壁上的两道剑痕在火光下格外清晰，像是在无声地印证着那段往事。南宫问天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慕秋水面前：“会找到她的，不管是活着，还是……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
慕秋水接过帕子，指尖攥得发白，却没擦眼睛，只是将帕子叠好放进怀里。“我一首没放弃找她，这次出来，也是想顺便查幽冥教的线索。”她抬头看向林放和南宫问天，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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