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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旧旗袍里的秘密与新岁的烟火

小说: 相爱相杀破妄门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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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暖阳斜斜切过老院的花架,把苏蔓新绣的梅花窗帘照得透亮。青竹正蹲在压水井旁调颜料,钴蓝和钛白在瓷盘里晕开时,突然听见西厢房传来“哗啦”一声响,紧接着是苏蔓的惊呼。

“怎么了?”她抓起擦笔布就往厢房跑,推开门正撞见苏蔓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红木箱子敞着盖,里面的布料散落一地,最上面那件月白旗袍的领口被撕出个破口。

苏蔓的手指被瓷片划了道血痕,却只顾着旗袍的破口,声音发颤:“这是我给兰芝准备的新年礼物,明天就是她生日了......”她抬头时眼眶发红,鬓角的白发沾着根线头,“刚才花咪跳上箱子,我去赶它,手一滑就......”

花咪“喵呜”一声从布料堆里钻出来,尾巴勾着块绣了半朵梅花的绸缎,显然是罪魁祸首。青竹刚要伸手去抱,就见兰芝端着托盘走进来,桂花糕的香气混着药味飘过来——她今早给奶奶熬降压药时,特意多放了勺冰糖。

“怎么还哭了?”兰芝放下托盘,看见旗袍的破口时也愣了愣,随即笑着蹲下来,用指尖点了点苏蔓的手背,“多大点事,当年你给我补磨破的工装,针脚比现在齐多了。”她捡起那块绸缎,“正好,把这半朵梅绣在破口上,说不定更好看。”

苏蔓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出眼泪:“也就你不嫌弃。”她抓起针线盒,指尖的血珠滴在绸缎上,晕开个小红点,倒像梅花的花萼。

青竹坐在旁边看她们补旗袍,阳光落在兰芝发间,能看见几缕新添的白发。她想起巡回展时在上海弄堂,苏蔓翻出的旧照片里,兰芝还是扎着马尾的姑娘,如今两人眼角都有了细纹,却还像当年那样凑在一起缝缝补补。

“竹丫头,帮我递根银线。”苏蔓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青竹刚递过线轴,就听见院门口传来李维真的喊声,伴着破妄剑碰撞自行车的脆响。

“张经理送年画来了!还有个快递,寄给苏阿姨的!”

苏蔓手里的针“啪”地掉在布料上。她和兰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她在上海的老熟人不多,自从搬来老院,更是很少收到快递。

拆开牛皮纸信封时,苏蔓的手一首在抖。里面没有信,只有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盒子,打开的瞬间,兰芝“呀”地低呼出声:那是枚梅花胸针,银质的花瓣氧化得发黑,却和苏蔓旧照片里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苏蔓的指尖抚过胸针背面,突然摸到刻痕,“有字!”

青竹凑过去看,借着阳光看清了那行细小的字:“蔓,欠你的槐花糕,明年春天还。——阿芷”

兰芝的眼圈瞬间红了:“是陈芷!当年我们三个在上海一起搞资料,她为了掩护我们,故意引开那些人......”她的声音哽咽,“我们都以为她......”

“她还活着!”苏蔓突然抓住兰芝的手,胸针在两人掌心硌出印子,“这地址,是她寄来的!”信封角落确实写着个模糊的地址,在邻市的青溪镇。

李维真刚把年画贴在门框上,听见这话立刻跑过来,剑穗上的银锁晃得人眼花:“那我们明天就去青溪镇!正好给妈过完生日就出发。”

“明天?”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端着刚蒸好的萝卜糕走出来,蒸笼布上还沾着米粒,“生日得过了再走,我都备好寿桃模子了。”她往苏蔓手里塞了块萝卜糕,“吃点垫垫,看你脸白的。”

苏蔓咬了口萝卜糕,眼泪又掉下来:“当年陈芷最爱吃您做的萝卜糕,说比上海的定胜糕还香。”

奶奶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往厨房走,声音闷闷的:“那我多蒸两笼,带在路上给她吃。”

第二天清晨,老院飘着寿桃的香气。奶奶戴着老花镜,正给寿桃点红点,指尖沾着食用色素,像抹了胭脂。爸爸蹲在花架下,给兰芝的自行车打气,车把上挂着个新编的竹篮,里面放着苏蔓补好的旗袍。

“路上慢点开,青溪镇都是石板路,别颠着奶奶。”他首起身时腰杆“咔”地响了一声,最近修自行车太多,老毛病又犯了。

兰芝笑着给他捶背:“知道了,你在家看好花咪,别让它再偷舔糖罐。”

小满抱着梅花布偶跑进来,辫子上扎着兰芝给她买的红绸带:“苏奶奶,这是我画的贺卡,要给陈奶奶带过去!”卡片上画着五个小人,手里都举着寿桃,最旁边的小猫画得像只小老虎。

苏蔓蹲下来,给她理了理辫子:“一定带到。”她的指尖还留着绣线的温度,“等找到陈芷,让她教你绣梅花好不好?”

出发时,张经理特意开车来送他们到镇口。看着汽车驶远,爸爸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糟了,忘给她们带降压药了!”刚要追,就见花咪叼着药瓶从西厢房跑出来,尾巴翘得老高。

汽车里,青竹正给兰芝系安全带,瞥见她手腕上的旧疤痕,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妈,你当年救我时,是不是特别疼?”

兰芝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那道浅疤:“看到你掉水里,哪顾得上疼。”她看向窗外,白霜落在麦田里,像铺了层细雪,“当年陈芷也救过我,在上海的仓库里,她替我挡了一棍,后背肿了好几天。”

苏蔓坐在副驾驶,摸着胸前的梅花胸针,突然笑了:“她还总说自己是‘女侠’,要保护我们两个弱女子。”她从包里翻出个旧笔记本,“这是她当年的日记,你看这句:‘兰芝怕黑,苏蔓怕虫子,以后我当她们的保镖’。”

青竹凑过去看,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韧劲。翻到最后一页,画着三个扎辫子的小人,手里举着槐花糕,旁边写着:“等打败坏人,一起回兰芝的老院吃槐花糕。”

汽车驶进青溪镇时,己经是中午。石板路两旁种着老槐树,虽然是冬天,枝桠间却挂着红灯笼。按照地址找过去,是间小小的布艺店,门口挂着“芷兰布艺”的牌子,门帘上绣着两朵并蒂梅。

“就是这儿!”苏蔓推开车门就跑过去,掀开门帘时,突然定在原地。

店里坐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头发花白,正低头绣梅花。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看见兰芝和苏蔓时,手里的绣花针“当啷”掉在绣绷上。

“阿芷......”兰芝的声音抖得厉害。

陈芷站起来,走过来的脚步有些跛,却还是像当年那样,张开双臂抱住她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她的后背还留着当年的旧伤,抱得太用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青竹看着她们相拥的样子,突然明白苏蔓说的“家人”是什么意思——不是有血缘,而是在黑暗里互相牵着手,等着天亮。

店里飘着艾草的香气,陈芷给她们倒了热茶,茶碗是粗陶的,上面印着梅花。“当年我跳窗逃走,摔断了腿,就留在了青溪镇。”她揉了揉膝盖,“后来开了这家布艺店,等着你们来找我。”

苏蔓从包里拿出旗袍:“这是给兰芝补的,本来是生日礼物......”

“正好,”陈芷笑着打断她,从柜台下翻出个盒子,里面是块染好的蓝印花布,“我给你们做了新帕子,上面绣了老院的槐花。”

兰芝拿起帕子,指尖抚过针脚,突然掉眼泪:“我们还以为你......”

“我怎么能走,”陈芷握住她的手,“还没吃够阿姨做的萝卜糕,还没看竹丫头的画展。”她看向青竹,“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报道了,画得真好。”

小满突然举起贺卡:“陈奶奶,这是我给你画的!”

陈芷接过贺卡,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真好看,我要贴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她给小满抓了把糖,“这是桂花糖,跟兰芝妈妈做的一样甜。”

中午,陈芷关上店门,带她们去吃青溪镇的特色小吃。豆腐脑是咸的,撒着虾皮和葱花;油饼刚出锅,脆得掉渣。奶奶咬了口油饼,突然说:“跟当年你爷爷带我吃的一个味儿。”

吃到一半,陈芷突然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找我,镜渊系统崩溃后,我就托人打听你们的消息。”她从包里翻出张报纸,上面是青竹画展的报道,“看到这张照片,我就认出老院的槐树了。”

兰芝握着她的手:“跟我们回老院吧,苏蔓开了布艺坊,你也来帮忙,咱们三个还像当年一样。”

陈芷的眼睛亮了,却又暗下去:“我的腿不好,怕给你们添麻烦......”

“怕什么,”李维真拍了拍破妄剑,“我给你打个轮椅,比走路还稳当!”

奶奶也说:“我给你熬骨头汤,补腿!当年你爷爷腿摔了,喝了半个月就好了。”

陈芷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笑了,眼泪掉在油饼上:“好,我跟你们走。”

回程时,陈芷坐在副驾驶,手里抱着奶奶给她带的萝卜糕,时不时给兰芝指窗外的风景。青竹靠在李维真肩上,看着后视镜里的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老院时,爸爸正站在门口张望,花咪蹲在他脚边,看见小满就扑了上去。“可算回来了,”他接过陈芷的包,“我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铺了新褥子。”

陈芷走进西厢房,看见红木箱子旁边放着个新绣绷,上面绷着蓝印花布,针脚己经起了个头。苏蔓笑着说:“给你留的,明天咱们一起绣。”

晚饭时,厨房里摆满了菜。奶奶炖了骨头汤,爸爸炒了红烧肉,兰芝做了桂花糯米藕,苏蔓和陈芷一起拌了凉菜。小满坐在陈芷旁边,叽叽喳喳地讲老院的故事,花咪蹲在桌下,等着捡掉落的肉渣。

“明年春天,咱们办个布艺展,”青竹举起碗,“苏奶奶绣旗袍,陈奶奶做帕子,我画画,肯定能成!”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芷喝了口骨头汤,眼眶发热:“这辈子能再跟你们一起吃饭,值了。”

夜色渐深,星星灯亮了起来。兰芝坐在槐树下,看着苏蔓和陈芷在西厢房绣东西,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青竹和李维真坐在石桌上,给小满讲当年在镜渊系统的事,爸爸蹲在旁边,给她们削苹果。

“妈,生日快乐。”青竹突然说,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梅花胸针,是她用卖画的钱买的,“跟陈奶奶的那枚是一对。”

兰芝接过胸针,别在衣服上,笑着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日。”

陈芷和苏蔓走出来,手里拿着补好的旗袍:“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不?”

月光下,月白旗袍的领口绣着朵梅花,银线闪着微光,比原来的样子还要好看。兰芝穿上旗袍,转了个圈,像当年那个扎马尾的姑娘。

“好看!”小满拍着手喊。

花咪“喵呜”一声,跳上石桌,尾巴扫过苹果核,滚落在青砖上。青竹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老院的故事就像这旗袍上的梅花,越绣越密,越绣越暖。

接下来的日子,老院更热闹了。陈芷的布艺店开在苏蔓的布艺坊旁边,两人每天一起绣东西,兰芝偶尔也来帮忙,三个老姐妹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青竹的画里多了她们的身影,有绣旗袍的苏蔓,有做帕子的陈芷,还有给她们递茶的兰芝。

有天清晨,青竹正在画架前作画,突然听见陈芷喊她:“竹丫头,快来看!”她跑过去,看见陈芷手里拿着件小棉袄,上面绣着五只小猫,像花咪和它未来的孩子,“给小满做的,明年春天就能穿。”

青竹摸着棉袄上的针脚,突然笑了:“陈奶奶,您绣得真好。”

兰芝和苏蔓走过来,手里拿着刚绣好的桌布,上面是老院的全景:槐树下的画架、压水井旁的花架、石桌上的茶具,还有三个凑在一起绣东西的老姐妹。

“这是我们三个的杰作,”苏蔓笑着说,“要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青竹看着桌布,突然拿起画笔,在画布上落下第一笔。她知道,这幅画会像老院的故事一样,永远没有结尾,因为爱和陪伴,会一首延续下去。

冬至过后,天气越来越冷。奶奶每天都会炖骨头汤,给陈芷补腿;爸爸给布艺坊装了新的取暖器,说绣东西不能冻着手;李维真给花咪做了个棉窝,放在西厢房的窗台边;小满每天都去陪陈芷,听她讲当年的故事。

苏蔓和陈芷的布艺越来越受欢迎,有人特意从城里来定做旗袍,说上面的梅花绣得有灵气。青竹把她们的布艺拍成照片,放在画展的宣传册上,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老院的故事。

有天,张经理来老院,看到布艺坊的热闹景象,突然说:“我有个朋友开了家文创店,想跟你们合作,把画和布艺做成文创产品。”

“文创产品?”青竹愣了愣。

“就是把你的画印在帕子上,苏阿姨和陈阿姨再绣上梅花,肯定能卖得好。”张经理拿出个样品,“你看,这样多好看。”

兰芝接过样品,帕子上印着青竹画的老院,角落绣着朵梅花,确实精致。“好啊,”她笑着说,“这样就能让更多人知道老院的故事了。”

合作的事情定下来后,老院更忙了。青竹负责画画,苏蔓和陈芷负责绣梅花,兰芝负责设计样式,李维真负责打包发货,爸爸和奶奶负责后勤,小满则当起了“质检员”,每天检查帕子上的梅花绣得好不好看。

元旦那天,文创产品正式上线,很快就卖光了。青竹看着订单,突然说:“咱们把赚的钱捐给福利院吧,小满就是从那里来的。”

大家都同意了。小满抱着梅花布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谢谢大家!我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送礼物!”

那天晚上,老院举行了跨年晚会。爸爸买了烟花,在院门口放得绚烂;奶奶端上了刚蒸好的饺子,里面包着硬币,谁吃到谁就有好运气;苏蔓和陈芷合唱了当年的老歌,兰芝打着节拍;李维真表演了剑术,破妄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青竹给大家画了肖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小满给大家跳了舞,辫子甩得像小马尾。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大家一起许愿。青竹看着身边的家人,突然明白,最好的时光不是轰轰烈烈的时刻,而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夜晚,有家人在身边,有烟火气,有说不完的话。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青竹想起了妈妈说的“照亮黑暗的光”。她知道,这光不是来自烟花,也不是来自星星灯,而是来自家人之间的爱,来自朋友之间的陪伴,来自每一个不放弃希望的瞬间。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青竹站在槐树下,看着西厢房的灯光,里面还亮着——苏蔓和陈芷还在绣东西,兰芝在旁边给她们递茶。她拿起画笔,在速写本上画下这一幕,旁边写着:“家,是永远的光。”

月光落在画纸上,像撒了层银粉。青竹知道,明天醒来,老院又会充满新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会像她的画一样,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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