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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亡命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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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滴,混合着硝烟、血腥和绝望的嘶吼,构成了陈默(李慕华)身处的世界。维修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下方“蜂巢”入口处传来的、因EMP冲击而陷入彻底混乱的喧嚣,如同地狱的回响,指引着他逃亡的方向。

左臂的枪伤火辣辣地疼痛,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消防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带走所剩无几的体温。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求生的本能和龙焱战士的坚韧意志支撑着他在狭窄、湿滑的管道中拼命爬行。身后,日军士兵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在管道拐角处晃动,他们己经追进了维修通道系统!

必须尽快离开地下!回到地面,才有生机!

他凭借之前探查的记忆和超凡的方向感,在迷宫般的管道网络中左冲右突。管道并非坦途,时有锈蚀的障碍、狭窄的瓶颈和不知通向何方的死路。他的手掌和膝盖被粗糙的金属边缘磨破,鲜血混着污水,在身后留下断续的痕迹。

【危机预警】技能在极限环境下疯狂示警,帮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追兵射来的子弹(子弹打在管壁上溅起的火星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和即将坍塌的松动结构。他像一只被猎犬追逐的狐狸,利用每一个转弯、每一个岔路口、每一个管道连接处的复杂结构作为掩护,与死亡赛跑。

一次,他被迫躲进一条充满油污和废弃电缆的狭窄支管,屏住呼吸,听着追兵的皮靴声和日语叫骂声从主通道隆隆而过,最近时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热气。另一次,他冒险从一处较高的管道缺口跳下,落入下方一个积满冷却水的检修坑,冰冷的水瞬间淹没头顶,他强忍着浮出水面,躲过了从头顶管道扫过的光柱。

逃亡之路漫长而痛苦,体力和意志都在急速消耗。伤腿的旧痛在寒冷和剧烈运动下再次发作,如同有钢针在骨髓里搅动。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出去!必须出去!把情报带出去!把这里的罪恶公之于众!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新鲜空气的流动!是一个通往地面的通风口!出口外传来更加清晰、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

希望就在眼前!但出口附近必然有重兵把守!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通风口格栅,透过缝隙向外窥视。外面似乎是研究所后院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靠近围墙,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设备和建筑材料。枪声主要来自围墙方向,显然接应方正在试图强攻。而通风口下方,有两名日军士兵正依托着一个水泥墩进行警戒,枪口对准着围墙方向,背对着通风口。

机会!趁其不备,突袭解决他们,然后翻越围墙!

但风险极大!两名士兵装备精良,他只有一把螺丝刀和受伤的身体。一旦失手,或者弄出太大动静,立刻会被包围。

就在他权衡之际,围墙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其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一段围墙被炸开一个缺口!密集的冲锋枪射击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敌袭!缺口!火力压制!”通风口下的日军士兵惊呼着,全力向缺口方向射击,注意力被完全吸引!

天赐良机!

陈默不再犹豫!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锈蚀的通风口格栅!格栅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向下坠落!

下方的日军士兵被身后的巨响惊动,下意识地回头!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陈默如同猎豹般从管道中扑出!身体尚在空中,右手磨尖的螺丝刀己经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刺入离他最近那名士兵的颈侧!同时左脚狠狠踹向另一名士兵的膝关节!

“噗嗤!”利器入肉!被刺中的士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下去。

“咔嚓!”关节错位的脆响!另一名士兵惨叫着倒地,手中的步枪脱手飞出!

陈默落地一个翻滚,不顾左臂剧痛,抓起地上掉落的步枪,调转枪口,对着那名倒地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被围墙方向的激烈交火声掩盖。士兵抽搐两下,不动了。

解决掉眼前的威胁,陈默毫不停留,捡起另一支步枪和几个弹夹,朝着被炸开的围墙缺口亡命狂奔!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既有来自缺口外接应方的火力,也有来自院内日军哨塔的压制射击。他利用废弃的设备作为掩体, zigzag 奔跑,躲避着致命的流弹。

围墙缺口处,硝烟弥漫,火光闪烁。可以看到几名穿着杂色服装、动作矫健的身影正在与日军守军激烈交火。那是接应的人!

“这边!快!”缺口处,一个脸上涂着油彩、手持冲锋枪的汉子看到了狂奔而来的陈默,大声呼喊,同时用火力掩护他。

陈默咬紧牙关,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冲向缺口!就在他即将踏入缺口的瞬间,侧后方一座哨塔上的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扫来!

“小心!”掩护他的汉子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打在断墙上,碎石飞溅!

“走!”汉子拉起陈默,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围墙缺口,扑入外面相对安全的废墟和草丛中。

“跟我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谍战,潜伏成为鬼子亲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汉子低喝一声,带着陈默沿着一条预先规划好的路线,在弹坑和瓦砾间快速穿行,摆脱日军的追击。

几分钟后,他们成功甩掉了追兵,钻进了一辆隐藏在密林深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轿车立刻发动,驶离了这片交战区域。

车内,陈默瘫在后座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湿透,沾满泥泞和血迹,左臂的枪伤不断渗出血水。开车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另一个汉子都沉默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道路情况。

“谢谢…你们是…”陈默嘶哑着开口。

“别说话,保存体力。”副驾驶的汉子打断他,递过来一个水壶和一卷绷带,“简单处理一下。到地方再说。”

陈默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冰冷的水暂时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他咬着牙,用绷带死死勒住左臂的伤口止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身体的极度疲惫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晕厥。

轿车在青岛错综复杂的街巷中飞速穿行,避开主干道和日军哨卡,最终驶入西镇一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停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挂着“兴隆渔具”招牌的店铺后门。

汉子们搀扶着陈默下车,快速进入店铺。店铺内光线昏暗,弥漫着鱼腥和桐油的气味。穿过前堂,进入后院一间密室。

密室里,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在查看一张摊在桌上的地图。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正是那个代号“老板”、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老板”看到陈默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快步上前,扶住陈默:“辛苦了,‘海东青’。”

听到这个代号,陈默心中一松,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组织。他强撑着站首身体,急切地问道:“情报…‘蜂巢’…样本…”

“我们都知道了。”“老板”扶他坐下,语气凝重,“你发出的信号和后来制造的混乱,为我们创造了宝贵的机会。突击队虽然没能完全攻入核心,但吸引了大量敌人,也证实了你的情报。那两百名‘样本’…大部分在混乱中暂时滞留在通道内,但日军正在全力恢复秩序,时间不多了。”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必须摧毁‘蜂巢’!服部哲也…”

“服部哲也现在就在研究所坐镇。”“老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我们的内线传来最后的消息,他将在今天傍晚,亲自进入‘蜂巢’,主持所谓的‘第一阶段最终评估’。这是我们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陈默抬头,看着“老板”。

“对。”“老板”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们己经没有时间等待更周密的计划了。服部哲也必须死,‘蜂巢’必须被彻底摧毁。否则,一旦让他们完成评估,获得数据,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要一个人,一个熟悉内部结构、并且己经被他们‘信任’的人,在内部配合,完成最后一击。”

陈默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他是唯一的人选。李慕华这个身份,虽然经过层层审查,但服部哲也那种多疑的人,在遭受如此重创后,必然会进行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甄别。但同时,这也是接近他、实施斩首行动的绝佳时机。这是一场豪赌,赌服部哲也的贪婪和多疑哪个更占上风,赌他自己能否在必死的局面中,完成最终的任务。

“我回去。”陈默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嘶哑却坚定,“告诉我计划。”

“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赞许,有担忧,更有决绝:“计划很简单,也极其危险。我们会制造一次更大规模的佯攻,目标是研究所的电站和主要出入口。你需要趁乱再次潜入核心区,找到服部哲也。我们会给你准备…一点‘特别’的东西。”他拿出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怀表一样的金属物体,“高浓缩炸药,定时启动。你需要把它放在服部哲也身边,或者…‘蜂巢’最致命的核心节点上。”

自杀式任务。几乎十死无生。

陈默接过那块冰冷的“怀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毁灭力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怎么回去?”他问。

“研究所现在戒备森严,但也是灯下黑。”“老板”道,“我们会安排你‘意外’被日军的巡逻队‘发现’,你依旧是那个受惊过度、侥幸逃出混乱的南洋商人李慕华。这是你唯一的、也是合理的回去方式。剩下的…就看你的临场应变和…运气了。”

陈默点了点头。他没有问如果失败会怎样,也没有问成功后如何撤离。到了这一步,那些都己经不重要了。

“我需要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他平静地说。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抓紧时间。一小时后,行动开始。”

一小时后,陈默换上了一套干净但略显狼狈的西装,左臂的伤口被重新包扎掩饰。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在骚乱中惊慌失措、侥幸逃生的普通商人。他看了一眼密室角落里那面模糊的镜子,镜中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却冰冷如铁。

他转身,走向后门,那里有一辆准备好的、看起来像是拉货的三轮车,会将他送到预定地点,“偶遇”日军巡逻队。

最后的战役,即将打响。他将只身重返魔窟,用生命点燃焚毁地狱的火焰。

信任度,在踏上三轮车的那一刻,微微跳动了一下,变成了28/100。

系统依旧沉默,仿佛在见证着这最后的、悲壮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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