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驱车到一家韩式餐厅里吃午饭，陈斯没来——他有戏，走不开。
这还是方锦第一次和陈斯首接交流。陈斯穿着戏服，身高一米八几，一站在那儿，就很有气场。
方锦笑着说：“希望不会打扰到你的状态。”
陈斯有些腼腆，笑起来带着些许孩子气：“不会不会，欢迎你们来探班。”他顿了顿，又冲蛋仔开玩笑，“蛋仔天天在这说无聊，正好你们来了，让他带你们到处转转。”
餐桌上，几道菜很快端上来。出乎意料地合方锦的口味——泡菜炒五花肉辣度恰到好处，入口微麻，肉片肥而不腻，白菜吸满了香辣汁液。
她夹了一块，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吃得清淡呢。”
乔青予笑着解释：“上镜的演员一般比较注重饮食，我们自己随意得多。”话里没提的是，和演员同桌时，大家通常会尽量点清淡的菜。
蛋仔用勺子舀了一口泡菜汤，凑过来补充：“幕后工作人员口味重得很。拍摄一熬就是十几个小时，哪有时间细嚼慢咽？快餐、炒面、烧烤，能管饱就行。油大点儿、辣一点儿，才有胃口。”
许乐点点头：“我也一样，虽然好吃的都喜欢吃。但真让我挑，还是重口的更过瘾。”
乔青予放下筷子，接话：“其实生物学上来说，这很正常。人在高强度消耗的时候，本能上会偏向高盐、高油、高糖的食物。因为那能最快补充能量。打仗的时候，士兵啃的都是高盐的干粮；剧组熬夜，其实也是同样的逻辑。”
蛋仔一笑，顺手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许乐碗里：“你不是说喜欢重口的吗？这正合你。”语气自然。
许乐微微一愣，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来。抬眼时，正好和方锦对上视线。
方锦耸了耸肩，随口问道：“陈斯是第一次演配角，压力大吗？”
乔青予沉吟了一下：“人设挺讨喜的，如果把握住了，有机会一炮而红。”
蛋仔笑着接话：“陈斯其实挺用功的，别看他平时腼腆，一到镜头前就很拼。要是演技再打磨一下，潜力不小。”
桌上气氛慢慢活络起来。
乔青予问方锦：“你们后面有什么安排？”
方锦放下筷子，说：“下午就得回海城，明天还要上班。”她说完，下意识转头去看许乐，正好撞见他神色犹豫。
蛋仔一眼瞧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干脆伸手一揽，把许乐勾了过来：“别急着走啊，等我在这混几天，再一起回去。”
许乐愣了一下，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眉眼舒展开来，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
乔青予转向方锦，语气淡定：“正好，下午我也回海城。要不我们一起出发？”
方锦点点头，语气平常：“好啊。”
傍晚的高铁上，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映照着车厢里的光影。
乔青予开着电脑，应该在回复工作上的信息，眉头微蹙，似乎出了些状况。
他合上电脑，斟酌问道：“方锦，我想问点专业问题。关于著作版权，我们刚收到通知，说剧本的改动和角色设计，可能会影响原著小说的后续出版。我担心——如果剧组走偏了，粉丝和出版社会不会提出异议。”
他把资料推到方锦面前，指着几处做了标记的地方，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分手后，我和前任爱上同一个人 声音压低：“尤其是这几段改动，男女主角的关系线、配角的人设弧线，都和原著出入很大。”
方锦拿过来仔细翻阅，沉吟片刻才开口：“嗯……如果最终成片和原著差距太大，确实可能影响到后续的小说授权和宣传。”
良久，她又说，“我的建议是——至少要在关键节点上和原著保持一致，同时在合同里明确影视改编与小说后续的关联条款。”
乔青予叹了口气，笑容有些无奈：“你说得很对，可实际上，剧组有自己的创意团队。导演和编剧都坚持他们的版本。即便合同里写了，也很难完全落实。尤其是某些角色线，他们觉得改动后更符合荧屏逻辑，但小说粉丝恐怕接受不了。”
方锦点了点头：“那就只能在宣发环节提前埋一些伏笔，给观众和读者做心理准备。”
乔青予沉默片刻，轻声道：“是啊，一个处理不好，作品都可能搁浅。现在舆情环境太敏感了...”
说到这里，气氛微微凝重。
方锦转了转笔尖，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顺势问起拍摄和幕后工作的细节。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她靠在座椅上，不久就睡着了。
周一，方锦回到律所上班。
刚坐下不久，邮箱里就弹出一封新邮件：某大型企业的法务部发来了招标邀请，内容是他们即将启动的重点项目的常年法律顾问服务。
这种项目分量极重，不仅意味着持续的业务来源，更是业内争相角逐的“标杆客户”。
没过多久，郝律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
他开门见山：“这个客户对我们很关键，竞争对手不少，但这单我们必须拿下。”
组里的人立刻进入状态，开了整整一上午的碰头会，先梳理招标文件，再互相抛想法。
一开始气氛还算正常，但很快，叶舒晴和二组的组长项辉在方案思路上出现分歧。
一个坚持突出过往服务经验，一个强调展示差异化竞争优势，谁也不肯退让。
随着争论升级，会议室的空气都弥漫着火药味，其他人也不敢随便插话。
郝律最后敲了板：“这样，叶舒晴带一组，项辉带二组，两组同时准备方案。到时候我来定稿，谁的思路更打动人，就用谁的。”
散会后，大家鱼贯走出会议室。
陈慧一边翻资料，一边小声嘀咕：“浪费时间啊，定个思路就磨了一上午，根本没进展。”
前面二组的人听见了，也忍不住低声附和：“就是啊，我们手上的案子本来就多，还得分精力准备标书，真是折腾。”
方锦笑着调侃：“这可是硬仗。拿下这个项目，叶律和项律的地位恐怕也能彻底分个高下。”
这话一出，三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果然，叶舒晴拧紧了发条，一声令下，组里的人全都投入了工作。
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午饭点，刘笛给方锦发来微信：“中午一起吃吗？”
方锦看着手里堆得跟小山一样的资料，只能回：“没空。”
最终她让刘笛在便利店帮她买个饭团，她边看资料边咬两口，勉强填了下肚子。
酸辣泡菜炒五花肉的滋味在她舌尖闪回，和眼前干巴巴的饭团一比，顿时觉得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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