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写字楼,白炽灯惨白的光透过玻璃幕墙,在漆黑的城市里划出一道孤独的亮痕。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咖啡杯早己空了底,只剩下褐色的残渣黏在杯壁上。
“最后一个数据核对完就下班。” 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至西肢百骸。他想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身体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在身上的被子粗粝得磨皮肤。陈默猛地坐起身,环顾西周 —— 低矮的屋顶,斑驳的墙壁,桌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墙角还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这不是他的出租屋,更不是医院。
“世子,您醒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青年,约莫二十岁年纪,脸上满是惊喜和担忧,“您都昏迷三天了,可把小的吓坏了!”
世子?陈默脑子嗡嗡作响,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 —— 镇北王世子赵珩,大靖王朝,父亲被赐死,王府没落……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他,一个现代社畜,竟然因为加班猝死,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古代王朝,还成了个落魄世子。
“水……” 赵珩嗓子干得发疼,青年连忙倒了碗水递过来。他接过碗,冰凉的瓷壁贴着掌心,稍微平复了些混乱的思绪。
“我昏迷的这三天,府里没出什么事吧?” 赵珩试探着问道,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原主的语气。他记得原主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嗜酒如命,这次昏迷就是因为喝多了摔倒在院子里。
青年名叫小禄,是原主身边仅剩的几个侍从之一。他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太子殿下那边…… 派人来问过一次,见您没醒,就回去了。”
太子赵宇!赵珩的心脏猛地一缩。记忆里,正是这位二皇子,如今的太子,以 “通敌匈奴” 的罪名陷害了原主的父亲镇北王,导致镇北王府满门抄斩,只有原主因为 “纨绔无能”,被太子暂时留了条命,却也被赶到了这座破败的别院,时时面临杀机。
“知道了。” 赵珩强压下心中的惊悸,他很清楚,太子留着他,不过是觉得他构不成威胁,一旦哪天太子觉得他碍眼了,或者他露出了半点 “不老实” 的迹象,自己的下场绝不会比父亲好。
小禄看着赵珩沉默的样子,有些犹豫地说:“世子,您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要是再出点事,小的……”
赵珩抬眼看向小禄,这个侍从虽然胆小,但对原主还算忠心。他点了点头:“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世子,他要活下去,还要为原主的父亲平反,让那些陷害忠良的人付出代价。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墙角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几棵枯树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凄凉。赵珩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不同于现代城市的汽车尾气。
“小禄,去把府里现有的账本和能找到的关于朝廷局势的文书都拿来。” 赵珩说道。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王朝的情况,摸清京城的势力分布,找到自保的方法。
小禄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世子会突然关心这些,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 “是”,转身去拿东西了。
赵珩走到桌前,看着桌上那个缺了口的瓷碗,眼神逐渐坚定。现代的知识是他最大的依仗,无论是经济、军事还是权谋,他都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千年的见识。虽然现在身处绝境,但只要步步为营,未必不能逆转命运。
很快,小禄抱着几本书册和一叠泛黄的纸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世子,府里就这些了,大部分东西都在抄家的时候被收走了。”
赵珩拿起一本账本,上面的字迹潦草,记录得乱七八糟,显然是原主根本没心思管府里的事。他又翻了翻那些文书,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告示,偶尔有几篇关于朝堂争论的文章,也只是只言片语。
看来,想要了解详细的局势,还得出去打探。赵珩合上书册,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他要先伪装成原来的纨绔样子,降低太子的警惕,然后暗中收集情报,联络父亲的旧部,一步步积蓄力量。
“小禄,给我找一身像样点的便服,再准备些银子。” 赵珩说道,“下午我要出去逛逛。”
小禄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准备了。赵珩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知道,他的古代求生之路,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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