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牛肉饭店，还未到地图上标注的那块空地，就看到某处聚了很多人，时不时还传来欢呼声和掌声。
“八哥，总归顺路，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武后好奇那些人在干什么。
萧帝点头，“自从坐上那个位置，己经很少有时间和三妹这样悠闲的闲庭信步了。”
武后在心底鄙夷，那是，你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哪里宠幸的过来？只要回了宫，哪夜不是被这个妃那个嫔变着花样劫走的。
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哪里还记得本宫？
“好！现在的才艺都卷成这样了？太厉害了！”
“漂亮！这剑舞看起来比去年的第二名还飘逸。我要给他投票。”
“我还是觉得第一个自弹自唱的女子不错，而且她还是去年的第西名，今年绝对是奔着前三来的。”
“兄弟你这话就说错了，这台上的哪一位不是奔着拿前三？都盼着和县令大人共度春宵。”
男人打开扇子扇了扇，嫉妒写在脸上。
“切。我长得也不差，就是小时候爹娘没让我学个才艺，不然我上台演个什么，绝对能把他们都比下去。”
“兄台此言差矣，要我说——”
未等男人说完，站在男子身侧的女子扭着弟弟的耳朵，咬牙道：“我们小时候穷的饭都要吃不起了还学才艺？”
闻言，一旁的人亦不好多言，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高台。
“疼！”男人龇牙，自家长姐自小就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手劲可大了。
“你成日里不好好读书瞎想什么？要不是如今迁民县有锦年大人，我们哪会过的这么好。说不准现在还在沿路乞讨！”
“对对对，姐说得对。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男人将自己的耳朵从姐姐手里救出来，一脸苦相，他姐到底什么时候嫁出去，烦死了。
拉着箫帝挤进前方，听到几人的话，武后心里有些别扭，难道她识错人了？此县县令其实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看了附近的人，还是决定和掐弟弟耳朵的女子搭话，因为打弟弟这事儿她也擅长。
小时候她每日的日常就是——
吃饭、睡觉、打弟弟！
她可是有五个弟弟的女人，打不过来，根本打不过来。
“妹子，我们第一次来，想问问他们这是在比些什么？”更加悄声询问，“前三名都要和县令大人共度良宵吗？”
看到眼前贵妇一脸震惊，掐弟弟耳朵的姑娘连连摆手，笑着解释，“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误会，误会。他们在开玩笑，可千万别当真。”
“迁民十杰排位赛是竞选本县在才艺方面最为出色的人。”
“因为是县令大人发起的活动，所以从第一届开始，大赛的前三名就有一个特权。可以获得面见大人，提一个大人能做到的事儿作为奖励。”
压低声音在夫人面前说悄悄话，“共度良宵是因为第一届的第一名提了这个，县令大人当场笑容僵在脸上，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
回想第一届比赛出结果的那天，女孩忍不住捂嘴偷笑。县令大人真的太可爱了。
“大人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那时脸都红透了。最后只能苦笑，揉着眉心，让第一名换个要求，还表明以后的竞选者不得提这类要求。”
“但越不让提，大家越是要提，就变成了一种无需约定的默契。每届的第一名都会提这个要求，然后开心的等着大人拒绝。”
武后松了口气，笑着点头。
还好不是她误以为的那样。
经过一盏茶时间的投票，最终前三名被选了出来。
第一名是戴着半边面具舞剑的男人，第二名是刚满六岁的稚童，第三名是他们之前讨论的上届第西名，表演自弹自唱的女子，听说她叫桃花，己经连续参加了三届。
三人站在台前，第三名的女子最为激动，她连续参加了三届，这一次总算拿到了前三。
桃花瞥向身侧的两人，也不知道这两个怪胎是怎么来的？
原本她都打听好了今年报名的对手，因为获奖的前三不能再参加，所以她极大可能是本届的第一，想不到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武后和箫帝来的晚了些，没看到前面的表演，略感遗憾。
对着身边的女子询问，“姑娘知道他们刚刚都表演了什么才艺吗？”
“第一名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跳的是一段剑舞，帅的不得了。第二名的小朋友表演的是心算，能秒算出五位数三十笔以内加减法。第三名是弹唱。”
箫帝将目光看向中间的稚童，忍不住夸到，“算学如此厉害，未来可成大器。若非年纪尚浅——”
武后知道箫帝是想说，若非年纪尚浅，现在就想将人拐回朝堂，“孩子小，心性不稳，不急。等大些再说。”
看向身边的姑娘，好奇道：“我们今日能不能在这里见到县令大人？”
“按常理是能见到的。大人以往几届都会来现场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前三名都提了什么要求。”
帝后点头，如此一来也好，他们在暗，县令在明，倒是方便他们观察。
与此同时，县令私宅
吴天和特工也在汇报工作。
“大人，这是刺客们的画像。据鹰眼组汇报，他们几人如今就在排位赛的现场。”
画像中的两人赫然就是站在舞台下的萧帝和武后。虽是炭笔作画，却十分传神。
吴天抱拳询问，“大人今日还去现场吗？还是我等把前三名带回来？”
若是之前大人肯定是要去的，但如今有疑似刺客的人出现，他们倒是希望大人宅一点，不去也行。
锦年看向桌上的几张人物肖像，画师的水平越来越好了。只是给他做了几根碳素笔，简单讲了下，就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素描画。
真是老天爷喂饭吃。绘画界的达芬奇！
“有你们跟着，本官无需担心刺客。自然是要去的。备马。”
“是。”
两人跟在锦年身后，三人骑马而至。
“县令大人来了——”
不知谁喊了第一声，所有人都冲着县令大人挥手，“县令大人好——”
“县令大人吃了没？夜里天凉记得加衣。”
“县令大人我家的玉米可甜了，一会儿跟我回家尝尝～”
“县令大人我家红薯也熟了，吃一口能甜死个人，来尝我家的！”
骑在马上的锦年对着百姓们抱拳回礼，到达舞台前，翻身而下。
拿起自制的扩音喇叭，对着台下的观众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们对年的喜爱。”
场记立刻将比赛情况的文字版递到县令大人面前。
锦年浏览一番后点头，放下喇叭，对着三人询问，“按我迁民县惯例。除了该有的奖励外，各位可以提一个本县能做到的事作为额外奖励。你们现在可以依次说说需要本县做什么。”
众人齐齐看向第一名，半边脸被遮住的男人浅笑，顺从民意，缓缓开口，“能否与大人春宵一度？”
锦年嗤笑，从袖中甩出袖箭刺向男人面门，男人抬手接过，将袖箭握在掌中把玩，“大人对男子是不是过于苛刻了？同样的话怎么女子说得，男子就说不得？”
“即是男子便更应该谨言慎行，不是真心的，不该说的话就放回肚子里。本官最讨厌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无论是管不住嘴还是……”
锦年瞥过男人的下半身。
虞琢感觉胯下一凉，这个迁民县县令还真是魅女，对待女子就温声细语，对男人却古板的很，开不得一点玩笑。莫非是以前被哪个男子侵犯过？如果是这样，倒是情有可原。
男人拱手，“是草民没有将话说明白。草民对大人的心意，真的不能再真，只要大人点头，草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只求常伴大人身侧。”
围在舞台旁的百姓们哄笑一堂。
“大人，我喜欢你很久了，娶我好不好？不要彩礼！”
舞台下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入耳。
锦年抿唇，伸出食指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摆动手指，用口型无声说：“不可以。”
提起挂在一旁的喇叭继续道：“众所周知，本县对感情一事有三不原则，考考各位，本县的第一条是——”
围观群众齐声回应：“不行嫁娶！”
“我，大人看我！我不要名分，只要能陪在大人身边就行。”另一道女声从对面传来。
“更不行。”
比起男人，锦年更怕女子对她表白。
“迁民县男子非礼未婚女子，宫刑。本县，还想当男人。”
台下百姓被县令大人的话逗得哄堂大笑。
锦年对台下众人拱手示弱，“望各家各户的老爷和夫人们劝劝家中贵女，饶了年。”
玩笑话说完，锦年收起笑脸，严肃道：“年知大家的关心和爱护之意，怕年孤家寡人，孤独终老。但本县确实无心情爱一事。”
“本县也绝非良配。迁民县好男儿众多，望佳人们另择良缘。”
因为知道五年后就会离开，所以她不会与任何人谈情爱之事。
以前穿过的那些小世界没有，这最后一世，她更不可会耽于情爱。
为了不被男子叨扰，决定女扮男装，只是没想到——
男装的她反而被众多女子盯上。
锦年叹息，她真不是良人，有苦难言。
无法告知众人她的真实性别，只好多次婉拒，奈何效果不佳。
那些女子像是一定要等他婚配后才愿意另择他人。近三年来迁民县成婚率逐年下降，更不要提生育率。
获得第三名的女子款款上前，俯身一礼，“我的心愿是能当大人的婢女。”
“本官不收婢女。换一个。”
桃花低头，实在不知还能提什么。
她的梦想就是做他的婢女，成为他离他最近的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大人愿意，她想成为大人的女人。
“小花加油，不要怕，大胆说！”吴天在台下为女子加油打气。
小花瞥了眼吴天，撅着嘴，“那我要大人一个承诺。如果大人以后都不收婢女就算了，万一哪一天大人需要婢女，我要做大人的第一位婢女。”
维持面瘫脸的锦年：“……”
！？！？
不是？
让我缓缓。
我是不是应该问天问大地，或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下所有，抛弃所有，告诉我当婢女有什么好的？
“好。”
锦年点头应允。
不纠结。
总归她是个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赐死指令一到，就会回现实世界。
空头支票开了也无所谓。
得到县令大人的应允，祝桃花开心的跳下舞台。
吴天抓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小花。我是大人的侍从。要不你考虑下嫁给我怎么样？和我在一起不就相当于给大人当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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