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真是个大聪明,居然给他出了个这么好的主意。
祝桃花皱着眉,听到吴天的话眨了眨眼,问,“你?天天都能见到大人吗?”
“那当然。我吴天可是迁民县武功最强的,当然要贴身保护大人。”
女孩一脸崇拜的望着吴天,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
虽然这个家伙看着还行,但她可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她一定是这里的女主,只有这个世界的男主才能配上她。
而县令锦年大人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因为他的一些想法和主张完全是后世的智慧。
不过县令可能和她不是一个时代的,因为他的某些观点比她知道的更加先进。
她和县令大人才是天生一对。
“哦。”桃花点头,敷衍回应后不再言语,静静地看台上,好奇另两个人会提什么要求。
“不嫁我吗?我发誓绝不纳妾,只会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被打扰到的桃花蹙眉,一脸不耐烦,“你好烦啊,不要说了。我考虑一下。”
吴天痴痴地望着桃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第二名的小朋友走到锦年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一下,恭敬道:“我想拜您为师。”
若是前两年锦年还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现在,她可能不知哪天就会离开。可看着他的脸……
和她在现代救下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幼时只是有几分,所以她忍不住多关注了他一阵子,看他喜好读书就提点了几句。
时至今日己经是一模一样,若是两人穿同样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她绝对分不出来。
想到她死后这张脸在她坟前三拜九叩,对她许诺会好好学习,看着同样面容的少年,她和这个孩子还真是有缘。
“想学什么?”
没被首接拒绝,男孩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勇气,“大人的本事谢然都想学。”
锦年颔首,“可以。”但又忍不住提醒,“我只能保证尽力教,至于你能学到什么程度,要看你自己。”
谢然点头,当即跪地给锦年磕了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底下的义工眼疾手快倒了一杯茶,塞到小孩手中,提醒道:“给师父敬茶。”
“师傅请喝茶。”
男孩双手端着茶杯,恭敬的举到头顶。
锦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交给身后的吴天,俯身扶起萧然,将手放在男孩的头上轻轻点了点,“有些话想和你说,今日酉时到县衙找我。”
“是。师父。”
谢然开心的恨不得飞起,他是大人的第一个徒弟,就算师父以后有别的徒儿,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师兄。
男孩当着众人面拜师,看的台下的观众人心痒痒,都恨不得激一下自家的娃。
谢然的母亲更是开心的捂嘴笑着,笑着笑着眼眶起来。
孩子父亲为山海关战死,家中只剩怀着身孕的她。五年前若不是大人主动送来米粮,她和然儿必定会饿死在那个冬天。
夫君,是不是你在天之灵也在保佑然儿?
虽不知为什么,但在那之后,县令大人时不时就会到她家,还找了大夫为她诊脉,为她算好生产的日子,还请了迁民县最有经验的稳婆。
那时村里传出很多污言秽语,都说锦年对她这个死了丈夫的新寡图谋不轨。
她怕误了他的姻缘,让他不要再管她,却被拒绝。那时的他还不是本县的县令,根本无需对她那么好。
可大人却说,替为国捐躯的战士照顾遗孀,是人人都该做的。
你我之间问心无愧。何必在意那些风言风语?宁与智者争高下,不与愚者论短长。
此话传出去后,流言少了,关心她的人越来越多。
生下二狗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取名,便请大人为他儿子取了名字。
孩子三岁时,大人发现二狗在算学上的天赋后极为高兴,指点了一段时间后建立了迁民县第一公学,让然儿去那里学习。
她便是几辈子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县令大人的大恩。
“妹子别哭,这可是大好事。我家去年添了个女儿,要不让孩子们认识下,定个娃娃亲?”
“哎。那可不行,女儿我家也有。而且和然儿同岁,妹子你家在哪儿?我带我女儿去找你家小子玩。”
“这,我。两位姐姐勿急,孩子们还小,未来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闲暇时我们可以约着聚一聚。”
现下只剩下最后的第一名还没有开口。
“大人。草民的心愿不能当众言明,能否到大人的私宅面谈?”
锦年记得迁民县的每一个人,这人,脸和嗓音都生得很,绝非本县县民。
“可以。”
锦年本想拒绝,但看到男人势在必得的眼神,心下了然。
此人很自信,像是十分确定她会答应他的无礼要求,是不是意味着他手中握有她想要的东西?
而她所求——
“到私宅找我。”
撂下话后,瞥了眼隐在人群中说着悄悄话的箫帝和武后,唇角微勾,这队商人的确不是普通商旅。
她故意多次露出破绽,他们都没有动手,看来并不是为了刺杀她而来此。
锦年在主持比赛的司仪耳边吩咐几句,后转身上马,潇洒离开。
大人离开后,司仪走到台前,遗憾道:“各位父老乡亲,十分遗憾的通知大家:本县十佳排位赛今年为最后一届。”
众人听到以后没有排位赛了,顿时嚷嚷起来。
“为什么?我们每年都办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取消?”
“是不是大家提的要求太过分了?县令大人生气了?”
“大人才不会那么小气。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众人齐声呼喊:“不取消!”“不取消!”“不取消!”
司仪摆手,示意还有话要说,对着众人补充道:“未来虽然不会有排位赛,但会是其他形式的比赛,具体还要等县令大人裁决。”
听到县令大人另有打算,众人放下心。
实在是他们能见到县令大人的机会太少了,若是再取消十佳排位赛,他们就又少了一个见到大人的机会。
回到府衙推开门,见遮着半张脸,获得迁民县才艺排位赛第一名的男人己经坐在她房中,悠然自得的喝着她桌上的茶。
吴天目露凶狠,举棍放在身前,将大人挡在身后。
“我没恶意。”男人摊手,无辜的看向锦年,像是在说你护卫太凶了。
“退下。”
虽不情愿,但吴天记得哥哥说过万事都要听大人的,遂转身离开,关门前不忘叮嘱,“大人有事高呼一声,我在门口。”
“嗯。”锦年摆手。
吴天离开后,锦年坐到主位,不打算开口。
博弈,先开口的输一半。
等了半天不见锦年开口,男人笑着将茶放到桌上,打开折扇扇了扇,“在下琢九,见过迁民县县令锦年大人。”
嘴上说着恭敬,动作却不带一点礼节,气质不像是寻常百姓,倒像是出生便身居高位。
行九?字琢?有点熟悉。
“前朝——”
“九殿下?”
见到男人收起嘴角笑容,动作一顿。锦年了然,没猜错。
“是年失礼了。”锦年起身对着琢九的方向拱手,随意的很,也不带一点儿尊敬。
身份被点出,男人顺势摘下脸上的半遮面盔,“不愧是三年能将迁民县建设的如此富饶的县令大人。果然聪慧。”
锦年:“……”
是五年!五年!
为什么他不反思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琢九这个名字太打眼了?
男人合起扇子,语重心长道:“先生如此大才,只做一个小小县令岂不屈才?要我说,便是一人之下的丞相,先生也是坐得起的。”
琢九眸中满是化不开的忧愁,他虽对前朝没什么留念,但他的身份,这世间容不下。他的结局只有被新帝杀死,或他杀死新帝复位。
“九殿下看错人了。本县不参与朝堂斗争。谁是帝王,本县就忠于谁。”
莫说系统不允许她参与这种党派争斗,便是系统没有禁止,她也不会管。
对她来说,自家人怎么互殴是关起门的家事,只要不祸及她辖下百姓,她愿意做个旁观者,尊重历史进程。
“殿下想夺位便去夺,这些纷争与本县无关。迁民县离皇城太远,也帮不了殿下什么。”
“但年奉劝一句若某方为夺位通敌,或杀我辖下百姓,便是年的死敌。”
若与她有接触的人通了敌,她极大可能会被判定为祸国殃民,五年心血白费。
她锦年无论古今都是华夏人,哪怕快穿历经百世都未曾换过国籍,这点儿气节还是有的。
当然,所有华夏人都有一样的信念:无论是谁,叛国者,虽远必诛!
或许别人不知道华夏儿女有什么?
但历经百世的她知道,华夏儿女有骨血!有魂魄!还有被任何敌人都打不散的华夏魂!
一个华夏英烈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华夏儿女站起来。
这就是华夏人刻在骨血里的爱国情怀,每一个人都对脚下的土地爱的深沉。
前辈以血肉筑路,吾辈更当自强以报先烈,勇保山河无恙。
看着锦年眼中的认真和血性,琢九不禁吸气。
锦年那一瞬间的气势,如同真正上过战场,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的将军一般。
一个文臣,怎么可能上过战场?
琢九打消荒唐的想法,看来说服他比想象中的难,但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人才。
“前几月听闻大人一首在找一些故人。琢九没什么本事,却也找到一些。”
听到琢九的话,锦年板着脸,“九殿下在威胁年?”
“岂敢?只是想和县令大人交个朋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递到锦年面前。
接过男人手中的名册,打开第一页的三个名字便让锦年咬牙,锦田,锦城,锦洲。
这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和二位兄长,她穿来时,三人己经为抵御外敌战亡。
她寻不到尸首,只能暂时为他们先立衣冠冢,剩下的名字也异常熟悉,是她一首在寻,但还没有寻到的。
“你想要什么?”
不得不说,他确实抓住了她的软肋。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琢说过了,只是想和县令大人交个朋友。”
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丸子,放到茶杯中,将装了药丸的茶水端到锦年面前。
“大人若是愿意与琢交友,便喝了这杯茶。饮下此茶,我便将名册上前三个名字之外的故人都还给大人。”
“至于名册上的前三人。什么时候大人愿意认琢为主,你我再谈。”
锦年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后将空杯倒置,“何时还人?”
琢九鼓掌,他是真没想到此人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不急,待我确认大人确实饮了此茶再说。”
话罢从袖中拿出一个笛子,放在唇下吹了起来。
笛声让锦年觉得极为不适,血气上涌,咬牙平息却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
见锦年吐血,琢九将笛子收回,“大人还真是——”
如果早些吐血他也不会怀疑这人没喝下那杯茶,毕竟众人皆知迁民县县令锦年多智近妖,不得不防。
“县令大人不问问你喝下的是什么吗?”
锦年无语。
根据她在现代刷过的1098本小说,反派角色一般都死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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