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学园的正门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光,雕花铁门上缠绕的蔷薇藤还挂着夜露,水珠滴落时在地面砸出细小的坑——那不是普通的露水,数马用平板扫描后脸色骤变,屏幕上跳出“福尔马林溶液”的检测结果,浓度与标本室的防腐液完全一致。
“有人在夜里给蔷薇浇了这个。”惠摘下一朵枯萎的蔷薇,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焦黑,“像是在祭奠什么。”
青铜徽章在西人掌心同时发烫,背面的坐标指向教学楼三楼的“禁忌教室”——那是间常年锁着的空教室,传说二十年前十三届Q班就是在那里写下最后一封实验报告,后来凡是靠近教室的学生,都会听到里面传来打字机的声音,却从没人见过打字的人。
三楼走廊的地板是老旧的木质结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有人在脚下低语。禁忌教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响——真的是打字机的声音。
小Q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墨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教室里的课桌椅摆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十三届Q班学生的名字,字迹与实验报告上的完全一致。最前排的讲台上,放着一台老式打字机,纸卷上正缓缓吐出一张纸,上面用黑色油墨打着一行字:
“第十三个人,坐在你身后。”
西人猛地回头——教室后排的阴影里,果然坐着一个人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钢笔帽上的校徽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是你?”金太的声音陡然紧绷,那人影的侧脸轮廓,竟与二十年前照片上的十三届Q班班长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二十岁,左半边脸没有疤痕,皮肤光滑得像假的。
人影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我叫阿光,是十三届Q班的第十三个人。”
“档案里明明只有十二个人!”惠立刻反驳,她翻遍了学园所有的旧档案,十三届Q班的名单从没有“阿光”这个名字。
阿光指了指讲台上的笔记本,最后一本是空白的,封面上没有名字:“因为我是‘不存在的人’啊。当年实验失败后,校长抹去了所有关于我的记录,把我藏在钟楼的齿轮里,用药物维持生命,让我成为‘时间的见证者’。”
打字机突然自动运转起来,新的纸卷上打出一行行字:“1987年6月13日,第十三封信写完,阿光将配方藏在自己的左眼里;1998年7月2日,泳池溺亡事件,七个学生发现了阿光的藏身地;2003年3月15日,镜子女士在沙龙剪下阿光的一缕头发,缝进娃娃里……”
“你在撒谎!”小Q突然盯着阿光的左手,他的指甲缝里沾着红色的粉末,与顶楼灶台里的蜡烛残渣成分一致,“阿澈才是幸存者,你是校长制造的克隆人!”
阿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左半边脸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银色的金属骨架,眼睛的位置嵌着一颗玻璃珠,珠体里流动着绿色的液体——正是溶洞里的那种药物。
“既然被看穿了……”他的声音变得机械而冰冷,右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刀光首刺小Q的左眼,“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吧,它能让配方完整。”
金太挥斧格挡,手术刀与斧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阿光的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个碎片,每个碎片都变成一个小小的阿光,作者“十年有鱼”推荐阅读《侦探学园Q》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围着他们旋转,嘴里念叨着:“第十三个人必须存在……否则真相就不完整……”
教室里的笔记本突然全部翻开,里面的字迹开始蠕动,像活的虫子,最终汇成一张人脸——是校长夫人的脸,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镜子后面……”
惠立刻冲向教室角落的穿衣镜,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溶洞里的景象,阿澈爆炸后的绿色液体正在凝聚,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她用斧头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瞬间,里面掉出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装着一颗眼球,角膜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公式,正是时间回溯药物的完整配方。
“这才是真正的配方!”小Q认出眼球上的疤痕,与阿澈左半边脸的烧伤痕迹一致,“阿澈才是藏配方的人!”
分裂的阿光碎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滩银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汇成“13”的符号,符号边缘冒出绿色的烟雾,烟雾里浮现出无数张脸——都是失踪的学生,他们的眼睛里流着血泪,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快走!这是陷阱!”金太拽着众人往门外跑,教室的墙壁开始渗出绿色的液体,课桌椅像活物般扭曲,朝着他们挤压过来。
阿光最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诡异的笑意:“你们以为结束了吗?第十三个人必须存在,下一个就是你啊,小Q……”
跑出教室的瞬间,数马的平板突然收到一段首播画面,学园的钟楼正在坍塌,齿轮滚落下来,砸向旧校舍的废墟,烟尘中,一个金发少女的身影站在顶楼边缘,朝着他们挥手,正是金。
“她还活着!”惠激动地喊道。
青铜徽章上的坐标突然更新,指向学园的墓地,那里葬着历届去世的校长和老师,最角落有一座无名墓碑,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蔷薇,花瓣上还沾着福尔马林。
“最后一个线索在那里。”小Q握紧金属盒子里的眼球,配方的公式在瞳孔里流动,像一条绿色的蛇,“阿光说的‘第十三个人’,其实是校长夫人的另一个孩子。”
墓地的泥土是新翻的,无名墓碑前的蔷薇下,埋着一个小小的木箱。金太挖开泥土,箱子里放着一张婴儿的出生证明,上面的名字是“金”,母亲一栏写着校长夫人的名字,而父亲一栏,赫然是十三届Q班班长的签名。
“原来如此……”惠的声音带着叹息,“金不只是校长夫人的女儿,还是当年实验者的孩子,这才是校长最想掩盖的真相。”
木箱底部刻着一行字:“当第十三个人的秘密揭开,旧校舍的地基会开出金色的花,花里藏着回到过去的门。”
话音刚落,远处的旧校舍废墟突然传来“轰隆”的声响,地基处真的冒出一片金色的花海,花朵的形状像眼睛,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隐约能看到花海中央有一扇门,门把手上缠着金色的头发。
青铜徽章突然飞向花海,在门前组成一个完整的钥匙,齿轮转动的声音与花海的摇曳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诡异的歌谣。
小Q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无论门后是什么,他们都必须走进去——因为这是侦探学院Q班的使命,也是揭开所有真相的最后一步。
墓地的风吹过,无名墓碑上的尘土被吹散,露出底下刻着的字:
“献给不存在的第十三个人——愿你在时间的缝隙里,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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