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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时间缝隙里的打字机

小说: 侦探学园Q   作者:十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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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花海在旧校舍废墟上摇曳,花瓣边缘泛着荧光,像无数只半睁的眼睛。风拂过花海,传来细碎的“沙沙”声,仔细听,竟像是打字机敲击键盘的节奏。青铜徽章组成的钥匙悬在花海中央的门前,钥匙齿牙间渗出绿色的液体,滴落在花瓣上,瞬间开出一朵扭曲的花,花芯里嵌着半张照片——十三届Q班的学生围坐在禁忌教室的打字机前,第十三把椅子空着,椅背上搭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

“门后的声音……在重复。”惠突然按住耳朵,她能分辨出声音里的规律,“是1987年6月13日那天的打字声,整整十三封信的敲击次数,一秒不差。”

数马的平板屏幕突然裂开,裂缝里渗出金色的液体,自动播放一段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禁忌教室,十三届Q班的学生正在写信,第十二个人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空着的第十三把椅子突然晃动起来,椅背上的校服滑落,露出底下的地板——刻着与花海之门相同的符号。

“门是用时间做的。”小Q盯着钥匙与门锁的缝隙,那里不断有细小的光点溢出,像沙漏里漏下的沙,“进去就等于走进1987年的那天。”

金太握紧消防斧,斧刃在花海的荧光中泛着冷光:“不管里面是什么,总得有人去看。”他率先迈步踏入花海,金色花瓣碰到他的校服,瞬间化作灰烬,露出底下的皮肤——竟开始出现皱纹,像在迅速老化。

“是副作用!”惠惊呼,“花海的空气里有药物残留,会加速时间流逝!”

小Q掏出青铜徽章,钥匙突然发出嗡鸣,一道金光笼罩住西人,老化的迹象立刻停止。花海中央的门缓缓开启,门后不是想象中的过去场景,而是一间无限延伸的走廊,两侧摆满了老式打字机,每台机器上都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迹与十三封信完全一致,只是落款处多了一个名字:阿光。

“时间缝隙……”数马的声音发颤,他发现走廊的地面是由时钟的表盘铺成的,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三分,“我们被困在时间的循环里了。”

最前面的打字机突然“咔哒”一声,吐出一张新纸,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找到第十三台打字机,就能跳出循环。但要记住,每台机器都在记录你们的死亡方式。”

走廊两侧的打字机同时启动,纸张飞速吐出,上面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

“小Q被玻璃珠刺穿左眼,死在溶洞。”

“惠的记忆被药物清空,变成活标本。”

“金太的斧头劈向自己,死在顶楼。”

“数马的平板爆炸,尸骨无存。”

“谎言!”小Q一脚踹翻最近的打字机,机器摔在地上解体,露出里面的机芯——竟是用人类的指骨和牙齿拼成的,齿轮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推着推车走来,车上放着十三台打字机,每台机器的键盘里都嵌着一颗眼球,瞳孔对着走廊,像是在监视他们。人影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胸前的校徽,编号是“0”——学院从未有过这个编号。

“我是时间的管理员。”人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在摩擦,“你们每破坏一台机器,就会有一个过去的‘你们’消失。现在,己经有三个‘小Q’死在溶洞里了。”

他掀开推车上的白布,下面躺着三具尸体,都穿着小Q的校服,左眼的位置是个血洞,与打字机上的描述分毫不差。

金太的斧头突然开始发烫,斧刃映出他自己的脸——正举着斧头对准自己的脖子。他猛地甩头,斧刃劈向人影,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劈在走廊的墙壁上,墙壁裂开,露出后面的景象:无数个“金太”吊死在顶楼的房梁上,脖子上的勒痕与铁链的纹路一致。

“循环无法打破。”人影的声音带着嘲弄,“第十三台打字机在你们的记忆里,只有忘记自己是谁,才能找到它。”

惠突然捂住头,剧烈的疼痛让她蹲下身,脑海里闪过无数陌生的记忆:她在标本室里给器官贴标签,在沙龙里给假发染色,在泳池里打捞人体模型……这些记忆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我知道在哪了!”惠突然站起来,冲向走廊左侧的第七台打字机,“第十三台机器,就是我们自己的记忆!”她按下键盘上的“回车”键,打字机突然剧烈震动,吐出一张纸,上面写着:“1987年6月13日,第十三届Q班的第十三个人,其实是校长夫人未出生的第二个孩子。”

走廊瞬间扭曲,打字机纷纷爆炸,纸屑在空中拼凑成校长夫人的脸,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手里拿着第十三封信,信上的字迹是她和十三届Q班学生共同写下的:“我们自愿成为实验体,只为证明时间回溯的代价——每一次回溯,都会诞生一个不存在的人。”

人影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化作无数只飞蛾,扑向金色的花海之门。小Q他们顺着裂缝冲出走廊,回到花海时,发现门正在关闭,门缝里最后映出的,是禁忌教室里空着的第十三把椅子,上面放着一枚青铜徽章,编号是“13”。

花海开始枯萎,金色的花瓣化作灰烬,露出底下的地基——正是第十三级台阶的入口,黑洞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完整的台阶,第十三级台阶上刻着一行字:

“时间的真相,是每个选择都有代价。”

青铜徽章在西人掌心冷却,背面的坐标彻底消失,只留下一行小字:“Q班的课程,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朝阳彻底升起,照亮侦探学园的钟楼,齿轮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是在为新的一天报时。而在旧校舍的废墟深处,一台打字机还在默默工作,吐出的纸上写着:

“第十个循环结束,第十一个循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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