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细作拼死传回的情报，如同投入北周朝堂的一颗巨石。尽管信息零碎模糊，但“新式武器”、“严苛训练”、“资源异常流向”这些关键词，足以让龙椅上的周帝和满朝文武感到脊背发凉。
慕容智的推断被证实，夏国小皇帝并非简单的狂妄之徒，其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和威胁。绝不能坐视其继续发展下去！
朝议之后，一道密令从北周皇宫发出，经由最隐秘的渠道，传向潜伏在洛京及周边的所有暗桩：
“不惜一切代价，探明夏国‘雷霆’之秘与‘神机营’虚实！必要时，可进行破坏！”
这道命令，如同给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洛京，又注入了一股危险的激流。
……
洛京，皇宫工坊区。
秦昊看着鲁源呈上来的、采用颗粒化火药后试射的数据记录，满意地点了点头。射程提升了近两成，爆炸威力更加集中，哑火率也显著下降。虽然炮身铸造工艺依旧粗糙，寿命有限，但至少短期内堪用了。
“陛下，”鲁源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按照陛下之前‘梦授’的图纸，那门轻便的‘野战炮’样品也己铸成，重仅八百斤，西马可拖曳，正在校炮场调试。”
“很好。”秦昊赞许道，“燧发枪进度如何？”
鲁源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惭愧道：“回陛下，枪管镗削精度依旧难以保证，合格者十中无一。那燧石击发机构，更是精巧，稍有偏差便无法可靠发火……臣等有负陛下重托！”
“无妨，精工细作，急不得。”秦昊摆摆手，并未责怪。他深知从零到一的艰难。“继续试验，改进工艺。另外，将现有合格的枪管，优先组装，朕要先看看效果。”
“臣遵旨！”
就在这时，福海悄无声息地来到秦昊身边，低语了几句。
秦昊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终于忍不住了？看来慕容智回去没少下功夫。”
他沉吟片刻，对福海吩咐道：“告诉赵元，把人盯死了，但先不要动。朕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个‘不惜一切代价’法。”
“另外，”秦昊看向鲁源，“鲁爱卿，工坊区的防卫，再加强一倍。尤其是火炮和火药库，加派双岗，设置暗哨。若有不明身份者试图靠近，格杀勿论！”
“臣明白！”鲁源神色一凛，连忙应下。
秦昊走出工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冷笑。周国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甚至是他有意引导的结果。他故意展示肌肉，组建新军，就是为了逼迫周国将注意力集中到洛京，集中到他身上，从而为其他方面的布局争取时间。
【叮！检测到宿主故意暴露技术痕迹引动敌国间谍活动、增加国家核心机密泄露风险的行为，符合昏君标准。】
【行为判定：昏庸！】
【获得奖励：昏君点数+280！】
【获得随机奖励：初级密码学原理（可用于情报加密与传递）。】
密码学！秦昊心中微动，这在这个通信基本靠人力的时代，无疑是情报战的利器！
当夜，洛京城内，几处看似寻常的宅院或商铺，在夜色的掩护下，进行着隐秘的联络。
一名扮作药材商人的周国细作，接到上峰指令，要求他设法混入为工坊区运送煤炭的民夫队伍。另一名以酒楼掌柜身份潜伏的细作，则接到命令，不惜重金收买可能接触到“神机营”或工坊区的低阶官吏或工匠家属。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己落在了赵元麾下那些如同幽灵般的“劝饷司”密探眼中。
赵元坐在刑部衙门的密室内，听着下属的汇报，阴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中的朱笔，在一份名单上轻轻勾画着。
“药材商……酒楼掌柜……还有这个试图接近嬴戟旧部家眷的落魄书生……”他低声自语，“胃口不小，可惜……太急了。”
他没有立刻下令抓人。陛下要的是“将计就计”，他要放长线，看看能否钓出更深层的大鱼，或者……借此机会，将洛京城内潜藏的钉子，一次性拔除更多。
……
北郊，神机营校场。
嬴戟也接到了秦昊通过福海传来的密令，要求他加强戒备，并“适当”展示一些训练内容，但核心的火器操作务必保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外围的窥探者发现，神机营的士兵们开始进行一种奇怪的对抗演练。他们手持包裹着厚布的木棍，排成紧密的三排横队，听着军官的哨声和旗语，第一排“射击”后迅速后退装填，第二排上前“射击”，如此循环，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指。
虽然依旧看不到真正的火器，但这种前所未见的、强调纪律与火力持续性的战术，让窥探的细作更加确信，这支新军绝非凡品，定然与那“雷霆”有着莫大关联！
消息传回，周国高层更加焦虑。破坏的指令，变得更加迫切。
终于，在一個风雨交加的夜晚，两名身手矫健的周国死士，利用天气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工坊区的外围。他们的目标，是那座新建的、日夜不停试验的火炮工坊！即便无法盗取图纸，也要制造混乱，引发爆炸，拖延夏国的进度！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围墙，黑暗中便响起了机括的轻响！
“咻！咻！”
两支淬毒的弩箭从暗处射出，精准地没入了两人的咽喉！他们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发出，便软软地倒在了泥泞之中。
几名如同鬼魅般的玄甲锐士从阴影中走出，熟练地检查尸体，清除痕迹。
“第三批了。”一名锐士低声道。
“陛下料事如神。”另一人回应，“清理干净，去向赵大人和陛下禀报。”
工坊区内，依旧灯火通明，轰鸣声不绝于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养心殿内，秦昊听着福海的禀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看来，周国是铁了心要搞破坏了。”他淡淡说道，“告诉赵元，可以开始收网了。把那些跳得最欢的，都‘请’进去好好聊聊。至于那些更深层的老鼠……继续盯着。”
“老奴明白。”
秦昊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周国的急切，印证了他的判断，也说明他发展的方向是正确的。
只是，这种被群狼环伺、内外交困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需要更快，更强！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系统中那需要海量点数才能解锁的、更高级的科技树。
“昏君”之名，还需背负得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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