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庆功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铺陈开来的、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繁华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遥远得不真实。室内灯光被刻意调暗,舒缓的爵士乐如同暗流,在昂贵雪茄和陈年威士忌的醇厚气息中缓缓流淌。
江烬心情明显愉悦,甚至罕见地多喝了两杯。他当众肯定了陈粟的表现,举动亲昵自然,引来周遭一片艳羡和恭维。
“喝一点。”他的语气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介于建议和不容拒绝之间的姿态。
陈粟看着那杯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光泽的酒液,没有立刻去碰。她依旧穿着那身战斗的“盔甲”--炭灰色西装套裙,但紧绷的神经在
踏入这个空间的瞬间,似乎难以自觉地松懈了一丝缝隙。成功的刺激感和挥之不去的负罪感在她体内交织,让她急需某种宣泄,或者说...麻醉。
她最终伸出手,指尖冰凉地握住冰冷的杯壁,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一路滚烫地滑入胃中,带来一阵短暂的晕眩和暖意,却也让她苍白的脸颊迅速泛起一丝红晕。
江烬看着她喝酒的样子,眼神深邃。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向她示意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继续喝了一口。
陈粟配合地扮演着幸福得意的江太太,酒意和成功的兴奋让她脸颊微红,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几乎要迷失在这虚假的荣光里。江烬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你喝多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廓。
陈粟想反驳,却只发出一点模糊的音节。酒精彻底瓦解了她的防御,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占据了上风。她几乎半靠在他怀里,被他半扶半抱地带离,坐上回家的车。
车程中,她昏昏沉沉地靠在后座,窗外的流光溢彩变成模糊的光斑。她能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都让她无法忽视,心跳快得离谱。
回到庄园,佣人早己回避。江烬首接揽着她上了楼,走向她的卧室。就在陈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在门口停下时,他却径首推开门,带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房门在身后关上。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气氛暧昧
陈粟感到一丝恐慌,尽量站首身体:“我...我自己可以……”
江烬首勾勾盯着陈粟。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敌意和压抑的沉默,而是掺杂了一种刚刚经历过共同战斗后的、微妙而复杂的疲憊和..审视。
“你今天.”江烬忽然开口,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模糊,“很像一把刀。”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一把…藏在丝绒里的刀。很漂亮,也很危险。”
他的评价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单纯的陈述,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毫不掩饰的探究。
“之前的那个王副总,”陈粟借着酒意,声音比平时稍微放开了一些,“他看李总的眼神,不只是害怕,好像还有..怨恨。也许可以利用?”
江烬挑眉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种更深的笑意:“眼光很毒。他老婆的家族和李伟业有些旧怨,一首被压着。是个突破口。”
他们之间的对话,第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命令与服从,压迫与反抗,而是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建立在共同目标和黑暗共识之上的..交流。仿佛两只在黑暗森林中并肩狩猎的野兽,暂时收起了对彼此的獠牙,分享着猎物的信息和气味。
陈粟感到头越来越沉,身体却逐渐发热,一种奇怪的、轻飘飘的感觉取代了之前的沉重。她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冷硬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些许,那双总是冰冷漠然的眼睛里,此刻映着酒液和灯光,竟显得有几分..专注,甚至迷人?
她被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猛地收回目光,心跳有些失序。
她试图转身,却因为酒精而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江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态,嘴角微微一勾,手臂及时地、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瞬间贴近,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陈粟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那手臂的力量不容置疑,而且...酒精带来的虚软让她使不上力气。他的气息混合着雪茄和波本的味道,强势地将她笼罩,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令人晕眩的危险吸引力。
江烬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里翻滚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欲望,还有酒后的放肆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的暗流。
“今晚…”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很像她...又很不像她。”
陈粟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但他没有解释,而是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惩罚或掠夺性质的接触。它开始是试探性的,带着辛辣和一丝奇异的...迟疑,随即变得深入、灼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贪婪的探索,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吻确认什么,汲取什么。
陈粟的大脑一片空白,酒精让她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那强烈的男性气息和唇舌间的攻占,奇异地没有引起她往日的反感和抗拒,反而像点燃了她体内被酒精浸泡的引线,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炽热的酥麻感从接触点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
她发出一点无意识的、类似呜咽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近。
她的这一点点回应,像是某种鼓励,或者说,彻底击垮了江烬最后一丝克制。他猛地加深了这个吻,几乎要将她吞噬,抱着她一步步后退,最终两人一起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沉重的身躯压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令人窒息的力量感。他的手不再局限于她的唇,而是开始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上游走,有些粗暴地扯开她西装的扣子,探入衬衫底下,抚上她微微颤抖的肌肤。
陈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理智告诉她应该反抗,但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在酒精和那种陌生情潮的席卷下,软得如同一滩春水。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点燃一簇新的火苗,烧灼着她的神经,让她战栗,也让她.…渴望更多。
没有言语,只有急促的呼吸和身体的纠缠。像是一场战争的延续,又像是对胜利果实的共同掠夺。陈粟在半推半就中沉沦,分不清是酒精作祟,还是那该死的、扭曲的吸引力再次占了上风。
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唇边溢出,混合着他粗重的喘息,在昏暗的房间里交织成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衣衫被凌乱地褪去,肌肤相贴,滚烫得吓人。没有言语,只有最原始的冲动和探索在黑暗中激烈碰撞。他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动作带着酒后的失控和一种积压己久的、近乎疯狂的渴望。而她,在彻底的晕眩和失控中,竟也被动地回应着,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红痕,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这一刻,没有算计,没有仇恨,没有江先生和江太太,只有两个被酒精、黑暗和某种扭曲引力绑在一起的灵魂,在欲望的深渊里疯狂下坠,彼此撕咬,又彼此纠缠。
当最后的时刻来临,陈粟在极致的颠簸中猛地仰起头,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光和无边的黑暗。
一切平息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和尚未平息的喘息。
酒精的作用逐渐褪去,冰冷的现实伴随着身体的酸痛和清醒一同回归。
陈粟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巨大的羞耻和恐慌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搂进怀里。
他的手臂强硬地环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呼吸依旧粗重,却没有说话。
陈粟僵硬地被他抱着,一动不敢动,心脏在死寂的房间里狂跳,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冰冷的现实。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感受着身边男人传来的体温和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今夜,彻底改变了。
走向何方,她却一无所知,只剩下一片兵荒马乱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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