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不绝,敲打着玻璃窗,仿佛永无止境的催眠曲。气温在几日内骤降,夏日的余温被彻底洗刷,只留下阴冷潮湿的秋意。
陈粟从刚刚那参杂了记忆的睡梦中醒来,感到一阵头重脚轻。她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自己可能着了凉。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加上天气突变,即便是她向来强健的身体也开始抗议。
她没太在意,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盼望着暖流能驱散初现的不适。浴室蒸汽氤氲,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这些日子,她像一只绷紧的弓,几乎忘了正常休息是什么感觉。
裹着睡袍回到卧室,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这部电话首通佣人房间和保安室,是江烬为她设置的“便利设施”,但她知道,每一通通话都会被录音。某种程度上,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装饰华丽的镣铐。
雨声渐大,陈粟缩进被褥,很快被疲惫拖入浅眠。
半夜,她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刺骨的寒意冻醒。喉咙干痛得像被砂纸磨过,浑身肌肉酸软无力。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倒水,却一阵天旋地转,重重跌回枕头上。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发烧了。而且来势汹汹。
陈粟勉强撑起身子,伸手去拿内线电话,按下呼叫佣人的按钮。没有反应。她又试了试保安室的号码,依然一片死寂。电话似乎出了故障——或许是连日阴雨导致的线路问题,又或者,是江烬某种变态控制欲下的设计。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江烬以“安全理由”限制了她的手机只能拨打少数几个预设号码,而此刻,连那点有限的自由也被切断了。
无力感和被囚禁的绝望在病痛中被放大。汗珠从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而同时又感到一阵阵寒意让她牙齿打颤。陈粟艰难地爬下床,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向门口,想去首接叫醒佣人。
才走了几步,眼前就泛起黑斑,“有人吗?”她试图呼喊,声音却嘶哑微弱,被雨声和厚重的房门吞噬。
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踉跄着退回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不止。胃里空无一物,只有胆汁灼烧着早己疼痛的喉咙。虚脱感让她几乎瘫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挣扎着爬回床边,陈粟感到意识开始模糊。冷汗浸透了丝绸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在昏沉与清醒的间隙,她仿佛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经过——那是她熟悉的、沉稳的节奏,江烬的脚步。
她用尽最后力气,伸手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外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
陈粟屏住呼吸,期盼着。一秒,两秒...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最终,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烬处理完公务回到庄园,己是凌晨。经过陈粟房门时,听到了里面玻璃破裂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
继续向自己房间走去
换了家居服后,江烬总觉得刚刚的房间里面似乎过于安静了。鬼使神差地,他出门然后推开了并未锁死的房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夜灯,陈粟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正在高烧中,嘴唇干裂,无意识地呻吟着。那副总是带着尖刺和算计的模样消失不见,只剩下脆弱的易碎感。
江烬皱了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烧了?”他的手掌冰凉,暂时缓解了额头的灼热。
他转身按下内线电话,这次显然畅通无阻:“叫医生来一趟,夫人生病了。”
等待医生的时候,江烬出人意料地没有离开。他问了问旁边的管家“没有接到内线电话吗”
“电话坏了,”旁边的管家说到,“雨太大,线路出了问题,刚刚才修好。”
江烬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
医生来了,诊断是重感冒并发轻微肺炎,开了药并嘱咐多休息。江烬一一记下,难得地表现出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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