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剑光划破天际。
林河踩着裂山剑在前，剑刃带起的风卷得衣袍猎猎响。
身后跟着吴勇和数百青元宗弟子，密密麻麻的剑光坠向下方城池。
“那就是嘉元城？”二哈从灵兽袋探出头，鼻子嗅个不停。
林河低头望去，城墙高耸，黑砖上布满斑驳痕迹。
城门处人影攒动，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慌乱。
剑光落地时，尘土溅了二哈一脸。它甩着脑袋骂骂咧咧：“二愣子，就不能轻点！”
“知足吧，没把你甩下去。”林河收了剑，目光扫过城门口。
这里早己乱作一团。
穿粗布衣裳的凡人扛着包袱往城外挤，腰间挂着法器的修士则眉头紧锁地往里冲。
叫卖声、哭喊声、呵斥声搅成一锅粥。
“让让！都让让！”吴勇上前亮出身份令牌，守城的凡人兵丁连忙让开道。
走进城里，景象更显杂乱。
街边的铺子大多关了门，只有少数卖丹药和符箓的还开着，老板们扯着嗓子喊价，比平时贵了三倍不止。
“这城要守不住了？”有弟子小声嘀咕。
林河没接话，跟着人流往城中心走。
路过一家包子铺时，二哈突然蹦起来：“肉包子！二愣子，我要吃！”
“没钱。”林河头也不回，上次坊市赚的灵石早炼完丹了。
二哈耷拉着耳朵，尾巴都蔫了：“小气鬼，千年灵草都喂狗了……”
“你不就是狗？”林河怼了一句。
两人拌嘴间，吴勇己经领他们到了一处大院。
院门口挂着“青元宗驻嘉元城办事处”的木牌，几个筑基期弟子正站在门口登记。
“按名单领房间，明天卯时到城西北角楼交接巡逻！”吴勇嗓门洪亮，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林河领了钥匙，是个靠里的单间。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角还结着蛛网。
“这破地方能住人？”二哈从灵兽袋跳出来，爪子扒拉着桌子，灰尘簌簌往下掉。
林河没管它，径首坐到木床上开始恢复灵力。
奔波半个月，灵力耗得七七八八。
二哈见没人理，也觉无趣，蜷在墙角打哈欠。
刚闭上眼，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呵斥。
“都给我精神点！城门要是守不住，咱们都得死！”
二哈耳朵一竖，偷偷扒着门缝往外看。
只见五个修士正往外走，为首的汉子身材魁梧，气息沉稳，一看就是筑基后期。
“那是汪福龙，黄宁师伯的大弟子。”林河睁开眼，声音带着刚恢复的沙哑。
二哈缩回脑袋：“看着挺凶，打不过你家二哈当年一根手指头。”
“当年你还被我揍得跳广场舞呢。”林河翻了个白眼。
正说着，院外又响起动静。
这次是一群炼气期弟子，跟着几个筑基期往外走，看方向是去城外巡逻。
“五十多个筑基期带队？”林河皱了皱眉，“这城的防守也太薄弱了。”
二哈舔了舔爪子：“怕什么，有结丹期大佬坐镇呢。”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震得窗户都嗡嗡响。
“其他宗门的人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来！”
林河和二哈对视一眼，都听出这是黄宁的声音。
不远处的大阁楼顶层，黄宁正站在栏杆边，眉头拧成疙瘩。
他身边站着几个筑基期弟子，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金山谷有清风宗，闫州城有青莲宗，就咱们嘉元城……”黄宁的声音飘过来，满是焦虑，“御剑宗和太一门再不到，胥国的人打过来怎么办？”
林河缩心里也犯嘀咕。
胥国八宗可是有元婴老祖的，光靠青元宗一个结丹中期，根本撑不住。
“怕了？”二哈凑过来，尾巴翘得老高，“要不你求本……求我保护你？”
林河拍开它的脑袋：“先担心你自己吧，真打起来，你这炼气十一层的‘大狗’最先被当成靶子。”
二哈不服气地龇牙，刚要反驳，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
它瞬间蔫了：“饿死了，早知道在宗门多带点臭豆腐。”
“还提臭豆腐？”林河想起道山城的闹剧就头疼，“上次差点被人追得扒层皮。”
“那能怪我？谁让你做的太好吃了！”二哈梗着脖子，“再说了，邵家那群人没眼光，粑粑味的怎么了……”
“闭嘴！”林河赶紧打断它，生怕这傻子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
二哈撇撇嘴，蜷回墙角装死。没过多久，又忍不住开口：“二愣子，你说胥国的人什么时候打过来？”
“不知道。”林河闭上眼睛，“明天巡逻就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窗外偶尔传来的喧嚣。
林河运转《逍遥剑诀》，灵气缓缓涌入体内。
五灵根吸收灵气本就慢，还好有千年灵草炼的丹药撑着，不然他现在还停留在炼气七层。
不知过了多久，二哈突然“嗷”一声跳起来，爪子指着门外。
“有香味！肉的香味！”
林河被吵得睁开眼，刚要训斥，也闻到了一股烤肉香。
香味顺着门缝钻进来，勾得人食欲大动。
“是城门口那边传来的。”二哈扒着门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肯定是哪个修士在烤妖兽肉！”
林河肚子也饿了。从储物袋摸出半块干硬的饼，递给二哈：“将就吃点。”
二哈鼻子一皱，扭头就走：“狗都不吃！本少主当年吃的可是……”
“当年你还吃粑粑味臭豆腐呢。”林河慢悠悠地咬了口饼。
二哈瞬间炸毛，扑上来就要咬。林河侧身躲开，随手把饼塞到它嘴里。
二哈下意识嚼了两下，居然没吐出来。
“算……算你还有点良心。”它含糊不清地说，尾巴却悄悄摇了起来。
林河笑了笑，自己也拿起一块饼吃起来。
饼太干，噎得他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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