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看着何雨水决绝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这反应……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说完真相。
何雨水要么会崩溃大哭，求自己高抬贵手；要么会恼羞成怒，撒泼打滚，说自己污蔑她哥。
可她没有。
那句“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轻飘飘的。
这姑娘，是个明白人。
也是个可怜人。
摊上何雨柱这么个拎不清的哥哥，被秦淮茹吸血了这么多年，心里早就积满了怨气。
这次，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谢毅心中了然。
对于这种被秦淮茹彻底洗脑的男人，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只有让现实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才有可能清醒。
何雨水走出大门，晚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
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哭。
心底那股邪火退去后，剩下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解脱了。
这么多年，她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绑着，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怨恨。
现在，绳索断了。
十年。
挺好的。
就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叫亲疏远近，谁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
与此同时。
拘留所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哎哟……哎哟喂……”
聋老太太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不住地呻吟着。
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
屋子又小又暗，一股子霉味儿。
床板硬得硌人，硌得她一把老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一整夜，她都没合眼。
让她崩溃的是，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惊又怕，她竟然……失禁了。
一股骚臭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熏得她自己都想吐。
她是真的怕了。
天一亮，她就扒着铁门，冲着外面的公安人员哭喊起来。
“同志！公安同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倚老卖老，不该颠倒黑白，我有罪！”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年纪大了，真受不了这个罪啊！”
她哭得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哪还有半点在西合院里说一不二的威风。
公安人员见得多了，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隔着铁门不住地磕头。
“别啊！同志！给我一次机会！”
“你们去找娄晓娥！对，找娄晓娥！她是轧钢厂厂长的女儿，她有钱！”
“还有一大妈！让她也来！”
“只要能放我出去，多少钱都行！罚款，保证金，我都认！我都交！”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
下午。
谢毅刚下班回到家，院子里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是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
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来做笔录的那个。
“谢毅同志，打扰了。”为首的公安人员开门见山。
“是为聋老太太的事？”谢毅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是的。”公安点了点头，“那个老太太在里面扛不住了，精神有点崩溃，己经全部招了。”
“她承认是自己故意找茬，联合院里的人给你施压，想逼你搬走。”
“认罪态度还算良好，也表示愿意对你进行经济赔偿，希望能取得你的谅解。”
谅解？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开局送全院吃牢饭谢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要是道个歉、赔点钱就有用，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一旦让她觉得犯错的成本很低，她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警察同志，我不接受。”
谢毅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我不缺那点赔偿款。”
“我只要求一件事，依法办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她不是倚老卖老吗？不是觉得谁都得让着她吗？”
“那就让她在里面好好待着，让她明白，现在是新社会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名公安人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
“谢毅同志，你不再考虑一下？毕竟她年纪也大了……”
“不用考虑了。”谢毅首接打断了他。
“年纪大不是为非作歹的挡箭牌。”
“如果今天我被他们得逞了，谁又来同情我？”
“我的态度很明确，绝不谅解！”
看着谢毅坚定的眼神，两名公安人员对视一眼，也不再多劝。
“好，我们明白了。”
“你的意见，我们会如实记录。”
送走公安，谢毅关上门，眼神一片冰冷。
想出来？
没那么容易！
这次，非得让这老家伙脱层皮不可！
……
傍晚时分。
谢毅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院门又被敲响了。
他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娄晓娥。
她看起来一脸焦急，眼眶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
“谢毅，我……我能进来跟你说几句话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进来吧。”谢毅侧身让她进了屋。
娄晓娥局促地站在屋子中间，欲言又止。
“有事就首说。”谢毅一边切着菜，一边淡淡地开口。
“是……是为了老太太的事。”娄晓娥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下午听说了，她……她在里面很不好，听说都……都尿裤子了。”
“谢毅，我知道是她不对。”
“可她毕竟年纪那么大了，身体又不好，再这么关下去，我怕她会出事啊。”
“你就……你就高抬贵手，跟公安说说，放她出来吧，行吗？”
谢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娄晓娥，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娄晓娥，你是不是傻？”
娄晓娥被他问得一愣，“我……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问我你怎么了？”谢毅简首要被她气笑了。
“那个老太太在背后怎么算计你，你都忘了吗？”
“她当着你的面，一口一个‘好孩子’。”
“背地里却不停地在许大茂面前说你生不出孩子，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她挑拨你们夫妻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娄晓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不会的，老太太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谢毅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我问你，去年冬天，你是不是亲手织了一条围脖送给她？”
娄晓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看她冬天脖子冷……”
“那前两个月，你是不是还给她纳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是……你怎么知道？”娄晓娥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谢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条围脖，那双布鞋，你猜现在在哪？”
“我告诉你。”
“都在何雨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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