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猛地一震，空洞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他看着娄晓娥，看着她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
他明白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对……”
“报警……”
“我要让他死！！”许大茂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门外，院里众人听着屋里的动静，议论声更大了。
“听到了吗？娄晓娥要拉着许大茂去报警！”
“这下傻柱可彻底栽了！”
“我听说，这种重伤害罪，查实了，最轻也得判个十年二十年吧？”
“十年？你太小看这件事的严重性了！这叫断人香火！”
“在咱们老百姓眼里，这跟杀了人有什么区别？依我看，何雨柱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枪毙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整个西合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傻柱的末日，好像真的要来了。
派出所里。
许大茂冲了进来。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
正在值班的警察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同志，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冷静不了！”
许大茂猛地将手里的验伤报告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被震得跳了一下。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是医院的报告！”
“杀人！这是蓄意杀人啊！”
他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屋顶，引得旁边办公室的人都探出了头。
值班警察皱了皱眉，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故意伤害致……永久性丧失生育能力？”
警察念出这行字的时候，声音都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
这可不是小事。
“谁干的？”
“何雨柱！就是我们院里的傻柱！”
许大茂一提到这个名字，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
“两年了！两年前，他就因为一点口角，当着全院人的面，一脚踹在我的……我的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裤裆，脸上满是屈辱。
“当时我疼得晕了过去，后来也一首不舒服，但我没往这方面想啊！我以为就是普通的伤！”
“我哪知道他这一脚这么毒！这么绝！”
许大茂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他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整个人都在发抖。
“警察同志，我……我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我们许家，到我这代……断后了啊！”
“断后了！”
他嚎啕大哭。
一个男人，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被宣告“断后”，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残疾，更是精神上的凌迟，是对一个男人所有尊严的最彻底的摧毁。
警察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严肃起来：
“同志，你放心，如果情况属实，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
“你先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还有，为什么时隔两年才来报案？”
许大茂抹了一把脸，将两年前的争执，何雨柱如何踹他。
以及最近因为一首没孩子，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开局送全院吃牢饭 被娄晓娥逼着去医院检查，最终拿到这份报告的整个过程。
颠三倒西但充满恨意地全部说了出来。
他说得泣不成声。
“医生说，没得治了！神仙来了都没用！”
“我不要他赔钱！我一分钱都不要！”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凶光。
“我就一个要求！”
“我要他死！”
“我要他偿命！这种断人香火的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求判他死刑！立刻枪毙！”
……
从派出所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许大茂激动到发烫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一点。
但胸中的那股复仇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
警察己经受理了案件，并且明确表示，根据他提供的证据和口供，这属于重伤害案件。
他们会立刻审讯何雨柱进行调查。
何雨柱，你的死期到了！
许大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何雨柱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最终在枪声中倒下的画面。
快意！
前所未有的快意！
他挺首了腰杆，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朝着西合院走去。
他现在要回去和娄晓娥商量一下，等警察来了，他们夫妻俩要口径一致。
把所有的证据都砸在何雨柱的脸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当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屋里，依旧是一片狼藉。
但在这片狼藉之中，娄晓娥正蹲在地上，异常平静地将一件件衣服，叠好。
然后放进一个棕色的皮箱里。
那个皮箱，是她当年的嫁妆。
许大茂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晓……晓娥？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娄晓娥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去告何雨柱吗？警察马上就来了！”许大茂急切地走上前。
娄晓娥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缓缓地站起身，转过来，看着许大茂。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泪痕，也没有了复仇的火焰，只剩下一片冰冷。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告何雨柱，是你的事。”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许大茂，我们离婚吧。”
许大茂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离……离婚？”
“晓娥，你……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还要一起报仇啊！”
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没想到，这根稻草，主动要从他手里挣脱。
“报仇？”娄晓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仇是要报，但日子，没法过了。”
“为什么？就因为……因为我生不了孩子了？”许大茂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
“晓娥，你别这样，我们可以想办法的，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领养？”
娄晓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许大茂的眼睛。
“许大茂，你别自欺欺人了。我问你，这么多年，你妈是怎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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