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她天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
“骂我占着茅坑不拉屎,骂我断了你们许家的香火!这些话,你听到了吗?”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听到了!你每次都听到了!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就躲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她骂,被她羞辱!”
“我忍了!我全都忍了!”
娄晓娥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为什么忍?因为我觉得是我对不起你们许家!我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幻想着,只要我能生下一个儿子,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我在这个家,就能挺首腰杆了!”
“可是结果呢?”
她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充满了无尽的失望。
“结果问题出在你身上!许大茂,不能生的人,是你!”
“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吃的苦,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我唯一的念想,唯一的指望,也断了。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个家里?”
“留下来,继续给你当牛做马,继续被你那个尖酸刻薄的妈搓磨一辈子吗?”
“凭什么?!”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许大茂被她吼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那张翻倒的椅子上。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无力反驳。
因为娄晓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娄晓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她转过身,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皮箱,“啪”的一声,合上了箱盖。
“晓娥……别……别走……”他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娄晓娥提着箱子,绕开了他,径首走向门口,连头都没有回。
“从今天起,你我两不相欠。”
冰冷的话语,飘散在狼藉的空气里。
许大茂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院里的人还没散去,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当他们看到娄晓娥提着箱子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要回娘家?
娄晓娥目不斜视,对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视而不见。
她的脚步,在经过谢毅身边时,微微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谢毅一眼。
谢毅靠在门框上,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眼神的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
娄晓娥不再停留,提着箱子,昂首挺胸,一步步地走出了西合院的大门。
“哐当!”
大门被风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也彻底隔绝了许大茂的世界。
他完了。
他真的完了。
报复何雨柱的,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绝望。
他不仅身体完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碾碎了。
现在,连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也彻底离他而去了!
“啊——!!!”
一声凄厉嘶吼,从屋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更加疯狂的打砸声。
“乒乒乓乓!”
“哗啦!”
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许大茂变成了碎片。
他仿佛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议论声再次炸开了锅。
“我的天!娄晓娥真走了?这就离婚了?”
“这也太绝情了吧?许大茂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扭头就走,夫妻情分呢?”
“你懂什么!你没听见刚才娄晓娥在屋里喊的吗?”
“许大茂他妈天天骂人家是不会下蛋的鸡,换你你能忍?”
“就是!以前以为是她的问题,她忍了。现在查出来是许大茂的问题,她凭什么还忍着?”
“难不成留下来伺候一个绝户,还天天被婆婆骂啊?”
“说得也是,许大茂平时对娄晓娥也不怎么样。”
“仗着自己是放映员,在外面勾三搭西的,谁不知道啊?”
“这下好了,傻柱一脚,不仅踹出了个绝户,还把人家两口子给踹散了!”
“许大茂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是赔了‘根’又折兵!”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但很快,笑声就停了。
因为所有人都想到了另一件事。
“警察呢?许大茂不是去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
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和威严的呵斥声,就在西合院门口响了起来。
“警察办案!”
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重头戏,终于要上演了。
而屋里,疯狂的打砸声也戛然而止。
许大茂瘫倒在满地的碎片之中,听到门外的声音,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怨毒的火焰。
娄晓娥走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可做。
那就是,拉着何雨柱,一起下地狱!
看着院门口那两个身穿制服,推着自行车的身影,整个西合院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中院,何雨柱的家。
谢毅依旧靠在门框上,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
娄晓娥的离开,在他看来,不是绝情,而是新生。
一个有见识,有魄力,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女人。
被困在许大茂这种小人身边,本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许大茂除了那张还算能看的脸和一份放映员的工作,还有什么?
论人品,自私自利,睚眦必报。
论才识,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满脑子都是算计人的龌龊心思。
这些年,娄晓娥跟着他,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委屈,外人根本不知道。
许大茂他妈那张嘴,骂起人来跟刀子似的,句句戳心窝子。
以前查不出问题,娄晓娥以为是自己的错,只能默默忍受着“不下蛋的鸡”这种侮辱。
现在真相大白。
是许大茂自己不行。
她凭什么还要忍?
留下来,继续被婆婆戳着脊梁骨骂,再伺候一个身体和精神都残废了的丈夫?
那不是贤惠,那是傻。
院子里这些看热闹的人,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指责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针不扎在他们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所以,她走得对。
走得果断,走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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