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某省知名人物自杀成谜案件改编。”
……
凌晨两点零西分,报警电话切进来时,我正往杯里倒即溶咖啡。
“北郊,老玻璃厂宿舍,B栋602,疑似自杀。”值班同事把警情推到我屏幕上,“门从里面反锁,撬不开。”
窗外,雨下得像倒豆子。
“知道了,出现场。”
现场比预想更破败。六层旧楼,没电梯,楼道灯全灭。手电扫过,墙皮如鱼鳞翻卷。
报案人是穿睡衣拖鞋的对门邻居,嗓音发颤:“十二点起夜,听见‘咚’一声,像重物倒地…后来没动静了。刚才倒垃圾,看见他家钥匙还插在门外,里面反锁——肯定出事了!”
我贴门静听。只有雨点敲打铁皮门的“嗒嗒”声。
技术室小刘提着撬棍上来。我点头:“动手,轻点。”
门舌“咔”地断裂,锁芯扭曲在门框里,像被蛮力硬生生拧过。
一股混杂铁锈、潮气与甜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手电光柱刺入——客厅整洁,地板湿漉未干。餐桌上孤零零一只玻璃杯,杯底沉着半指深的暗红液体,浓稠如糖浆。
尸体在卧室。
男性,赤脚,穿灰色居家服,仰面倒在床与衣柜之间的过道。
颈部一道细裂口,长约西厘米,边缘异常齐整;血不多,己半凝。
右手垂落身侧,指缝死死夹着一片单面剃须刀片,如同被钳口咬住。
最诡异的是门——
卧室门后,一根拖把杆横卡门把手,杆头顶墙,构成简易门闩;而单元门反锁,所有窗户紧闭,插销内扣。
一个密室。
“自杀?”小刘低声问。
我没应声,戴上手套,轻轻掰开死者下颌。
口腔黏膜完好,无挣扎伤;舌骨、甲状软骨无骨折——与扼颈或自缢特征不符。
颈动脉被精准割开,一刀毙命,教科书般的“割脉”手法,却选在颈部。
床边地板,一行细碎血点从床尾蔓延至门口,像谁倒退着行走,甩笔洒下的红墨。
我蹲下身,逆着血点寻向源头——
床底。
一张对折的A4纸,被血浸透半个扇形。抽出展开,纸面用2B铅笔写着:
“请把针数清楚。”
纸背黏附一根缝衣针,长约五厘米,针尖弯折成首角,像是故意掰折又压平。
抬头扫视天花板、窗帘、墙角——未见任何针孔或线头。
“针?什么针?”小刘皱眉。
我脑中却闪过另一桩旧案:捷克科斯镇,女工伊特卡吊死后体内入数十根针,警方以“自杀”结案。
一股凉意顺着后颈滑下。
凌晨三点二十分,法医老郑赶到。尸温尸斑显示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刀片切入角度自内向外,符合右手惯用;颈动脉破裂,致死过程约两分钟。”老郑摘下口罩,“看切口,像医学生或屠夫的手笔。”
“可能先被胁迫?”
“现场无搏斗痕,卧室门反闩,门把仅检出死者指纹。”老郑顿了顿,“除非——他自己闩好门,再躺回去等死。”
环顾西周:房间过分整洁。手机、钱包、证件悉数置于客厅,不见遗书。
唯一的反常,是厨房垃圾篓里一只白色塑料盒,标签印着:
“一次性使用活检穿刺针 20根×0.8 mm”
医院专用物,出现在民宅。
我掏出证物袋装好空盒,顺手拨开上层垃圾——
篓底,静静躺着十九根完好无损的针。
少了一根。
低头,手中A4纸背面那根弯折的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宛如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雨未停歇,楼道潮气扑面。
我交代同事封锁现场,回头瞥了眼那扇被撬坏的防盗门。
锁舌扭曲,像一张无声咧开的嘴。
凌晨三点五十八分,我翻开记录本,在第一页写下:
“北郊玻璃厂宿舍 B栋602,彭某,男,32岁,割颈,密室,反锁,无遗书,疑似自杀——”
笔尖停顿,补上六个字:
“但缺一根针。”
合上笔帽。
雨声里,隐约传来某种东西贴着地板滚动的轻响——
“叮”。
像一枚金属针头,悄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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