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颁布的《土地分配令》在江南各州府引发轰动。
苏州城外的官道上，农务司的官吏们设点发放地契。
老农张老栓颤抖着接过那张盖着红印的文书。
"这......这十亩水田真归俺了？"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年轻的司务官笑着指向田边的界碑：
"都勘验过了，头三年免赋，好好侍弄！"
消息像长了翅膀，十里八乡的农户都涌来看热闹。
"张家真的分到地了！"
"听说连耕牛和种子都是官家借的！"
田间地头，久违的笑声此起彼伏。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欢喜。
城里的李员外气得摔碎了最爱的青瓷茶盏。
"反了！真是反了！"
他指着门外咆哮：
"那些泥腿子也配拥有田产？"
管家战战兢兢地提醒：
"老爷，新朝的法令......"
"狗屁法令！"
李员外涨红了脸：
"我李家五代积累，岂能便宜那些贱民！"
类似的怨言在士绅圈子里流传。
不过没人敢公开对抗。
毕竟前几日抗税的刘乡绅，此刻还在牢里等着发落。
新政推行得比预期顺利。
除了土地改革，更深刻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新设立的工农学堂里，坐满了求知若渴的年轻人。
"注意看这个齿轮的传动比。"
林雪亲自在机械班授课：
"要想提高纺机效率，关键在这里。"
台下坐着 former 的织工、铁匠，甚至还有几个女子。
"女子也来学这个？"
传统塾师路过时首摇头。
但没人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学员们如饥似渴地记录着每处细节。
"原来如此！"
former 的铁匠王大力恍然大悟：
"难怪以前的纺机总卡线！"
更让人惊喜的是医疗改革。
新建的惠民药局前，百姓排起长队。
"诊金只要三个铜板？"
抱着孩子的妇人不敢相信。
"新朝立了规矩，看病不许贵。"
坐堂的郎中笑着解释：
"药价也都定死了，童叟无欺。"
这只是开始。
随着潜龙岛技术的推广，更多变化接踵而至。
第一批改良稻种在江南试种，产量翻了一番。
新建的水力作坊里，纺机日夜不停。
物美价廉的布匹，让普通人家也穿得起新衣。
"这才是过日子啊！"
市井百姓交口称赞。
但秦风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这日，他微服私访来到苏州城。
街市比往日繁华许多，商铺林立，人流如织。
"新朝立的规矩好！"
茶摊老板边沏茶边夸：
"税轻了，匪没了，生意都好做不少。"
但转到城西，却是另一番景象。
破旧的窝棚区里，仍有不少百姓衣衫褴褛。
"地是分了，可还是穷啊。"
老篾匠一边编竹筐一边叹气：
"手艺不值钱，糊口都难。"
秦风默默记下所见所闻。
当晚的政务会议上，他提出新方案。
"光分地不够，还要让百姓有活钱。"
他指着刚绘制的产业图：
"要在各地兴办工坊，吸纳闲散劳力。"
"特别是传统手工业，要扶持改良。"
陈文远立即领会：
"就像泉州那样，把技术教给百姓？"
"不止。"
秦风目光深远：
"要让他们学会自己创新。"
新政如春雨般细细洒落。
工匠局成立了，专门研究改良传统工艺。
商税又降了一成，刺激民间商贸。
更让士大夫们震惊的是，新设的专利司开始运作。
"任何新技术，都可申请专利保护。"
布告贴满大街小巷：
"凭此可向钱庄借贷，官府作保！"
这道政令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短短半月，专利司就收到上百份申请。
有改良织机的，有创新农具的，甚至还有设计新式水车的。
"看到了吗？"
秦风对孙文说：
"百姓中藏着无数能人，只要给机会。"
孙文深有感触：
"以前总说要开发民智，今日方知如何开发。"
当然，阻力依然存在。
这日，秦风接到急报。
"江南六府士绅联名上书，请求保留科举。"
陈文远呈上奏章，面露难色：
"牵头的几位都是当地名流......"
秦风扫了一眼名单，冷笑：
"告诉他们，新朝取士，不考八股。"
"要考就考实务！"
次日，新颁布的《取士令》再次震动士林。
考试内容改为算术、格物、农工、时务。
更让传统文人难以接受的是，应试者不限出身。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不少老学究痛心疾首。
但更多的寒门士子看到了希望。
"终于不必死读经书了！"
former 的落第秀才王明远激动不己。
他精通算学，却因不善诗文屡试不第。
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变革在各个领域悄然发生。
新式学堂里，孩子们朗读着科普读物。
工坊车间，工匠们研究着技术图纸。
田间地头，农民试用着新式农具。
一幅崭新的画卷，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徐徐展开。
虽然前路依然漫长。
但每个人都相信，明天会更好。
而在总统府的书房里，秦风正在审阅一份特殊报告。
关于在全国推行义务教育的计划。
他知道，这才是改变这个国家的根本。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他提笔在计划书上签下名字：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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