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这天,小院飘着细雪,陈梦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翻开了那本深棕色封面的旧日记本——皮质封面己经磨出包浆,扉页上“陈梦”两个字的钢笔字迹,随着岁月晕开了浅淡的墨痕。这是她十八岁时收到的生日礼物,里面记满了从遇见李默到如今的细碎时光,很多页边还沾着当年的玉兰花瓣碎屑。
“太外婆,您在看什么呀?”念念端着一碗温热的腊八粥走过来,小心地放在茶几上。陈梦把日记本递到她面前,翻到夹着糖纸的那一页:“这是太外婆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你太外公时写的,你看这里——‘今天在借阅台遇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踮脚够书时掉了一地《高等数学》,手忙脚乱捡书的样子,像只慌张的小兔子’。”
李默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笑着凑过来:“就你会写!明明是你蹲下来捡书时,指尖碰了我的手背,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还嘴硬说我挡了你的路。”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这是我当年偷偷写的,专门记和你太外婆有关的事,比如‘今天她穿了浅粉色裙子,像朵玉兰’‘她把橘子硬糖塞进我手里,说图书馆管理员不让吃糖’。”
念念好奇地翻着两本日记,看着里面交错的文字,忽然拍手:“太外公太外婆,你们的日记像在说悄悄话!咱们把它们一起放进时光盒吧,以后我也要写日记,和你们的放在一起。”陈梦点点头,把两本日记叠在一起,指尖抚过封面:“好啊,让这些文字陪着时光盒,以后打开时,还能听到当年的心跳声。”
正说着,小宇和林溪提着一个木盒走进来。“外公外婆,我们把之前洗出来的老照片,按年份整理好了!”林溪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沓沓贴好标签的照片——有李默和陈梦在玉兰树下的黑白合影,有念安小时候骑在李默肩头的彩色照片,还有这几年一家人在图书馆复刻相遇场景的照片,“我们还在每张照片背面,写了当时的故事,比如这张1982年的合影,作者“极东的征服者”推荐阅读《香樟树下的错题集姗姗来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是外公攒了三个月工资,带你去照相馆拍的。”
念安也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这是我录的你们讲过去的故事,有外婆说第一次织毛衣的事,有外公说送书签的事,我都整理成了片段。”她按下播放键,陈梦温柔的声音漫出来:“当年他送我玉兰书签时,我偷偷把它夹在《唐诗宋词选》第37页,每次翻书看到,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念念趴在地毯上,把自己的小画本翻开,最新一页画着两本靠在一起的日记本,旁边是一家人围坐听录音的场景,窗外的雪落在玉兰枝上,像撒了一层碎糖:“我把这个画也放进去,以后看到画,就知道今天咱们一起看日记、听故事的事啦!”她又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拿出自己的小日记本,“这个也放进去,我写了‘今天喝了腊八粥,听太外公太外婆讲图书馆的故事,以后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把温暖的事记下来’。”
大家围在时光盒旁,一一将物件放进去:深棕色的旧日记本、蓝色的笔记本、贴好标签的老照片、录音笔、念念的画本和小日记本,最后陈梦还放了一小袋腊八粥的食材——红豆、桂圆、莲子,用棉纸包着,系上了浅粉色的丝带。“让时光盒也尝尝腊八的味道,”她说,“以后打开时,说不定还能想起今天粥的甜。”
雪越下越密,屋内的腊八粥冒着热气,日记本里的文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李默握着陈梦的手,看着满盒的时光信物,忽然说:“其实这些日记、照片、录音,记的不只是过去,更是咱们一家人的根,以后念念长大了,她的孩子也会知道,咱们的爱从哪里开始,又要往哪里去。”
陈梦靠在他肩上,看着念念抱着时光盒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不管过多少年,这些写在纸上的絮语、留在照片里的笑容、藏在录音里的声音,都会像这腊八的粥一样,在时光里熬出醇厚的暖,陪着他们,陪着下一代,把关于爱与真诚的故事,一首一首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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