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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栀子香里的新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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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风裹着栀子花香漫进院子时,安安正躺在陈梦怀里,小拳头攥着那件米白开衫的衣角——开衫上浅蓝的“安”字被洗得软和,边角的补针藏在布料褶皱里,像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看,这就是太外婆种的栀子花,”陈梦轻轻晃着怀里的安安,指了指院角那棵缀满白花的树,“等你再大些,太外婆教你摘花,咱们把花瓣晒成干,装在小布包里,像你外婆当年给妈妈做的那样。”安安似乎听懂了,小脑袋往陈梦怀里蹭了蹭,鼻尖沾到一缕花香,发出“咿呀”的软声。

念念端着小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栀子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太外婆,我摘了最香的几朵,咱们给安安做个小花环吧!”她蹲在石凳旁,小心地用棉线把花瓣串起来,念安在旁边帮忙扶着,生怕线绳勒坏了娇嫩的花瓣。李默则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那本《家的暖脉》,正用钢笔在空白页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院子里的蝉鸣,格外悦耳。

“好啦!”念念举起做好的小花环,轻轻戴在安安的小脑袋上。白色的栀子花衬着安安的脸蛋,像个小仙子。念安赶紧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镜头里,陈梦抱着戴花环的安安,念念凑在旁边笑,李默低头写着册子,院角的栀子树开得正好,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碎金,每一处都透着家的暖。

“外公,您在写什么呀?”念念好奇地凑过去。李默把册子递过来,只见新写的页面上写着:“初夏栀子开时,安安满百天。戴姐姐绣的花环,穿外婆补的开衫,家里的暖,又多了一页新故事。”下面还画了一朵小小的栀子花,笔触虽简单,却满是心意。

陈梦也凑过来看,指尖轻轻抚过字迹:“该把安安的小花环也记下来,还有她攥着开衫的模样,都是咱们家的好故事。”念安点点头,从手机里调出刚才拍的照片,准备存进电子相册:“等安安长大了,咱们把册子给她看,让她知道,她的百天,有这么多人陪着,有这么多好看的花,还有这么多温暖的事。”

中午吃饭时,念安端上了特意做的长寿面,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还撒了些栀子花碎——她说这是“花香长寿面”,要祝安安健康长大。念念给安安喂了一小口面汤,安安咂咂小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陈梦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念安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石凳上,等着她喂饭,如今念安成了母亲,念念成了姐姐,家里又多了个小小的安安,时光好像在循环,爱却一首在增加。

饭后,李默把那件米白开衫叠好,放进红漆木盒里。这次,他还特意把安安戴过的小花环也放了进去,旁边放着新写的《家的暖脉》页面复印件。“以后啊,咱们每年都给安安添点东西进盒子,”李默摸着盒盖的缠枝莲纹,“她的第一颗乳牙,第一次画的画,第一次穿的小鞋子,都放进来,等她出嫁那天,咱们把这个暖宝盒交给她,让她带着咱们家的暖,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陈梦点点头,眼里泛着光:“是啊,就像你外婆当年把绣布藏在我的开衫里,我现在把暖宝盒传给你们,以后你们再传给安安,咱们家的爱,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傍晚时分,夕阳把院子染成了橘红色。念念带着安安坐在栀子树下,给她唱着陈梦教的童谣;念安在整理下午拍的照片,准备给《家的暖脉》添新内容;李默和陈梦坐在藤椅上,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手里握着彼此的手——他们的手都布满了皱纹,却依旧温暖有力。

安安在念念怀里慢慢睡着,小手里还攥着一片栀子花花瓣。院子里的栀子香越来越浓,混着晚饭的香气,漫了满屋子。陈梦看着熟睡的安安,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栀子花开时的香气,是孩子熟睡的脸庞,是一家人围坐的笑声,是暖宝盒里不断增加的物件,是《家的暖脉》里永远写不完的故事。

这些细碎的、平凡的瞬间,像一条条暖脉,从过去流到现在,再流向未来,带着栀子花香,带着绣线的温度,带着一家人的牵挂,永远都不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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