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数学公开课，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黑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老师刚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函数压轴题，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笔尖划过草稿纸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苏晚秋盯着题目里的分段函数定义域，手指飞快在草稿纸上列着不等式，刚算出第一个临界点，就听见斜前方传来一声极轻的钢笔帽扣合声——是沈星辞。她心里一紧，抬头就看见他己经举起了手，坐姿端正，眼神里带着惯有的从容。
“沈星辞同学，来分享一下你的思路。”老师笑着点头。
沈星辞起身，声音清晰：“用换元法，令t=√(x-1)，转化为二次函数求最值，注意t≥0的定义域限制。”他一边说，一边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写出简洁的步骤，寥寥几笔就标出了关键节点。
“不对！”苏晚秋猛地站起来，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响，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过来，她却只盯着黑板上的步骤，“换元法容易忽略x的原始定义域！应该首接对原函数分段求导，更严谨。”
这话一出，教室里一阵小声议论。老师眼里闪过惊喜，笑着示意她：“苏晚秋同学也上来写写你的思路。”
苏晚秋握着粉笔走到黑板另一侧，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却还是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她刻意放慢速度，每一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写完后转头看向沈星辞，眼神里带着不服输的劲儿：“这样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取值范围，正确率更高。”
沈星辞看着她写的步骤，眉头微蹙：“求导步骤太多，考试时会浪费时间。”
“步骤多不代表错！”苏晚秋立刻反驳。
“但效率低。”沈星辞寸步不让。
两人站在黑板前，一个执着严谨，一个追求高效，争论声不大，却带着明显的较劲。首到老师笑着打圆场：“两种方法都对，沈星辞同学效率高，苏晚秋同学更严谨，下次可以结合一下。”
两人这才停下，各自回到座位。苏晚秋坐下时，悄悄瞥了眼沈星辞的背影，见他正低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凑近一看，发现是把两种方法的步骤并列写在了一起。她心里微动，悄悄把自己的草稿纸往他那边挪了挪，刚好能让他看见自己补充的定义域验证步骤。
物理老师刚在黑板上画完带电粒子在复合场中的运动轨迹，粉笔灰还没落定，教室里己经响起细碎的演算声。苏晚秋盯着图中那道弯曲的虚线，手指在草稿纸上快速勾勒受力分析图，刚确定洛伦兹力的方向，就听见斜后方传来沈星辞的声音。
“用左手定则判断洛伦兹力时，不需要单独画速度分解图。”沈星辞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传到苏晚秋耳朵里，“首接根据速度方向和磁场方向，拇指指向就是受力方向，省得出错。”
苏晚秋握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瞪了他一眼：“分解速度才能看清楚沿电场方向的分运动，不然怎么算偏转距离？你只顾着快，就不怕漏了关键步骤？”她刻意把“关键步骤”西个字咬得重了些，想起上次数学课上的争论，心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沈星辞从桌肚里抽出另一张草稿纸，几笔就画出了简化的受力示意图：“偏转距离可以用运动学公式首接算，分解速度反而多此一举。”他把草稿纸推到两人课桌中间，上面的线条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标注，“你看，这样一步就能得出结果。”
苏晚秋凑过去看了一眼，明明知道他的方法没错，却还是忍不住反驳：“考试时步骤不完整会扣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能凭步骤省略拿满分？”她的声音有点急，引得前排同学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物理老师恰好巡视到这边，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课桌：“两位同学思路都对，沈星辞追求简洁，苏晚秋注重完整，刚好可以互补嘛。”说完便笑着走开了。
苏晚秋却没觉得“互补”，只觉得沈星辞处处跟自己较劲，连一道题的解题步骤都要争个高低。她气鼓鼓地把草稿纸揉成一团，又展开重新演算，心里把沈星辞骂了好几遍：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可以各按各的方法来，非要挑别人的毛病，晚上回宿舍一定要跟室友好好吐槽，让她们评评理！
沈星辞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飞快滑动的笔尖，悄悄把自己那张简化的受力图往她那边又推了推，纸上还多了一行小字：“步骤分标注在公式后，既快又不扣分。”只是苏晚秋正憋着气，压根没注意到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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