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从U(1)规范对称性自然导出经典电动力学的成功,哈尔森·沃克与艾琳·诺莎的研究步伐并未停歇。在剑桥的书房里,堆积如山的草稿纸上,墨迹未干的推导指向了一个更为深邃的目标:将这一优美的经典框架量子化,从而叩开量子电动力学(Quantum Electrodynamics, QED)——描述光与物质相互作用量子理论的大门。时间仿佛被加速了,历史上需要十数年乃至更久才能跨越的鸿沟,在他们夫妇联手下,正被以惊人的速度架设起桥梁。
1935年的春天,书房窗外的剑桥一片新绿,而室内的思维火花则更加炽烈。哈尔森站在移动黑板前,上面还保留着上次推导经典麦克斯韦-狄拉克系统的关键公式。艾琳则坐在书桌旁,面前摊开着几本关于泛函分析和算子理论的专著,她的任务是为即将到来的量子化过程准备更坚实的数学基础。
“艾琳,”哈尔森用粉笔指着黑板上写着的总拉格朗日量,“我们己经有了经典的相互作用框架:自由电子狄拉克场、自由电磁场、以及由规范原理决定的耦合项。现在,我们需要将其提升到量子层面。这意味着,场本身要变成算符。”
艾琳抬起头,目光锐利:“是的,二次量子化。我们需要一个表象,能够自然地描述光子的产生与湮灭。”
哈尔森点点头,开始行动。他首先处理电磁场的量子化。
“对于自由的电磁场,”他一边说一边写下哈密顿量,“我们可以像处理谐振子一样,将其模式展开。每个波矢 k 和偏振态 λ 的模式,对应一个频率为 ω_k = c |k| 的谐振子。”
他在黑板上写出了关键的展开式:
A_μ(x) ∝ Σ{k,λ} [ a{k,λ} ε_μ(k,λ) e^{-ik·x} + a_{k,λ}^? ε_μ^(k,λ) e^{ik·x} ]*
“这里,”哈尔森用粉笔圈出两个算符,“a_{k,λ} 是湮灭算符,它消灭一个动量为 k、偏振为 λ 的光子。而 a_{k,λ}^? 是产生算符,它产生一个这样的光子。”
他写下了对易关系:[ a{k,λ}, a{k',λ'}^? ] = δ{k,k'} δ{λ,λ'}。
“真空态 |0? 被定义为所有湮灭算符的零本征值态:a_{k,λ} |0? = 0。这样,电磁场的量子理论就建立在光子是激发量子的图像上了。”
艾琳补充道:“这相当于将经典的连续场 A_μ(x) 提升为场算符 ?_μ(x)。这个提升过程,就是电磁场的二次量子化。我们需要确保这个过程在洛伦兹变换和规范变换下是协变的。”
接下来是更具挑战性的部分:相互作用的量子化。
“现在,核心的相互作用项是 - (q/c) ψ? γ^μ ψ A_μ,”哈尔森说,“在量子理论中,ψ, ψ?, A_μ 都变成了算符。这意味着,电子和光子的相互作用,将被描述为这些场算符的乘积在希尔伯特空间中的效应。”
他引入了相互作用绘景(Iion Picture)的概念,将时间演化分为自由部分和相互作用部分。
“在相互作用绘景下,”哈尔森解释道,“场的演化由自由哈密顿量决定,而态矢量的演化则由相互作用哈密顿量 H_int(t) = ∫ d3x [ - (q/c) ψ?^(I) γ^μ ψ^(I) A_μ^(I) ] 决定。这允许我们使用微扰论。”
时空先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时空先知最新章节随便看!艾琳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她指出:“这个相互作用哈密顿量,在数学上可以诠释为:电子场算符 ψ?(x) 在时空点 x 湮灭一个电子(或产生一个正电子),同时光子场算符 ?_μ(x) 在同一点产生或湮灭一个光子。 这个过程需要满足能量动量守恒等选择定则。”
她在草稿纸上画出了简单的费曼图雏形:一条电子线和一个光子线在顶点相交。“虽然理查德·费曼还是个年轻人,但这种图像化的思考方式己经隐含在相互作用哈密顿量的结构里了。一个电子通过发射或吸收一个光子而改变其运动状态。”
然而,当他们尝试计算最简单的量子修正时,问题立刻出现了。哈尔森计算了电子由于发射再吸收一个“虚光子”而对自身能量(质量)的修正——也就是电子自能问题。
经过繁琐但首接的微扰计算,哈尔森得到了一个积分表达式。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艾琳,你看这个结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个积分在高频(大动量)区域是发散的!结果是无穷大!”
这正是困扰了狄拉克、海森堡等先驱的紫外发散问题。一个电子的质量修正居然是无穷大,这显然是荒谬的,也意味着原始的微扰论在量子场论中遇到了严重困难。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遇到了QED发展史上最大的拦路虎。
哈尔森(徐川)内心清楚,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在于重整化(Renormalization)——一种通过重新定义物理参数(如质量和电荷)来吸收无穷大的技术。但在这个时代,重整化的系统理论还远未成熟。
“我们遇到了边界,”哈尔森放下粉笔,对艾琳说,“首接的微扰计算给出了无意义的结果。这暗示我们的理论在非常小的距离尺度(高能标) 上可能存在问题,或者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方法来处理这些无穷大。”
艾琳沉思片刻,从数学角度分析:“这个发散源于积分的上限趋于无穷。或许在物理上,当距离尺度小到某个程度(比如普朗克长度?),时空本身的结构不再连续,我们的场论描述需要修正。或者,从数学上,我们可以尝试通过某种正规化程序暂时截断发散,然后观察这些无穷大是否可以被吸收到物理参数的重新定义中。”
他们意识到,虽然无法立刻彻底解决发散问题,但他们己经搭建起了QED的基本框架:
量子化的电磁场(光子场)和物质场(电子场)。
由规范不变性确定的相互作用顶点。
基于微扰论和因果律(后来发展为费曼传播子)的计算方法雏形。
这个框架本身是革命性的。它清晰地表明,光与物质的相互作用,可以在一个相对论性量子场论的框架内进行系统描述。虽然存在技术上的困难(发散),但纲领己经确立。
哈尔森总结道:“尽管有发散困难,但我们己经看到了道路。电磁相互作用完全由U(1)规范对称性决定,其量子理论的基本要素己经清晰。这为我们探索更复杂的非阿贝尔规范理论(如可能描述核力的理论)提供了模板和信心。”
这次探索,标志着QED的雏形在哈尔森和诺莎的手中提前十多年被勾勒出来。他们未能完全驯服这头量子野兽,却成功地为其画出了清晰的骨骼和轮廓。他们的工作预示着,描述微观世界相互作用的主流语言,将从量子力学(波函数)全面转向量子场论(场算符)。这一次思想的跨越,为即将到来的粒子物理大发现时代,准备好了最关键的理论工具。在剑桥的书房里,量子电动的黎明,己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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