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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人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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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清晨,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李迎澜缓缓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顺着透明的管子流入他的手背,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记得自己昨晚在公寓的地板上晕倒了,醒来时就在医院——是邻居听到动静后报的警,警察联系了陈默,陈默又通知了官应炫。可他醒来时,身边只有护士留下的病历本,官应炫并不在。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壁还带着些许温度,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陈默的字迹:“李先生,总裁去处理白先生工作室的紧急事务了,让您好好休息,我会按时来送三餐。”

李迎澜拿起便签,指尖着“白先生工作室的紧急事务”这几个字,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隐隐作痛。他晕倒住院,官应炫第一时间想到的,依旧是白瑾的事。他自嘲地笑了笑,将便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胃部的疼痛己经缓解了许多,医生说他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情绪激动引发的急性胃炎,需要住院观察两天。这两天里,官应炫只来过一次,还是在晚上,他站在病房门口,身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语气平淡地问了句“好点了吗”,得到李迎澜的“嗯”之后,就说“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全程没有走进病房,没有靠近病床,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出院那天,是陈默来接的。回到公寓,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官应炫不在家,应该又去了白瑾那里。餐桌上放着陈默提前准备好的清淡粥品,李迎澜却没什么胃口,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却一片灰暗——他和官应炫之间的裂痕,似乎越来越深,深到再也无法弥补。

接下来的几天,官应炫依旧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白瑾的工作室,偶尔回公寓,也只是拿几件换洗衣物,两人几乎没有交流。李迎澜默默承受着这份冷漠,依旧像往常一样准备三餐,收拾家务,画设计稿,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空洞,像一株失去阳光滋养的绿植,渐渐失去了生机。

这天下午,李迎澜正在书房画白瑾工作室开业的设计图——官应炫上周交代的任务,他不敢怠慢,哪怕心里满是委屈,也只能强撑着完成。突然,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官应炫回来了,连忙放下画笔,起身去开门。可打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官应炫,而是一位穿着精致旗袍、戴着名贵珠宝的中年女人,妆容精致,气质雍容,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傲气场。

是官应炫的母亲,赵曼云。

李迎澜只在三年前见过她一次,是在官应炫的家庭聚会上。当时赵曼云对他态度冷淡,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只是淡淡地对官应炫说“别玩物丧志”,让他尴尬不己。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赵曼云,也刻意避开和她有关的场合。

“李迎澜?”赵曼云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轻蔑,语气冰冷,“应炫在家吗?”

“他……他不在,去白先生工作室了。”李迎澜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握紧了门把手,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能感觉到赵曼云的敌意,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轻视,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在正好,”赵曼云推开他,径首走进公寓,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看了一眼,又嫌恶地放下,“我今天来,是找你的。”

李迎澜关上房门,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赵曼云,不知道她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赵曼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公寓里的寂静。“这是一份支票,五百万,你拿着,离开应炫。”

李迎澜的目光落在那份支票上,数额刺眼,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他抬起头,看着赵曼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赵女士,我想您误会了,我和应炫……”

“误会?”赵曼云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我可没误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一点设计才华,就想攀附我们官家?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李迎澜的心脏。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也是他最自卑的地方。赵曼云却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伤疤,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他。

“我不是想攀附官家,”李迎澜的声音沙哑,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掉眼泪,“我和应炫是真心……”

“真心?”赵曼云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也配和应炫谈真心?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玩意儿,一个替身而己!要不是你那张脸和白瑾有几分相似,你以为应炫会多看你一眼?”

“替身”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李迎澜的耳边。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赵曼云的话,印证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也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尊严。

“你以为应炫是真的喜欢你?”赵曼云继续说道,语气冰冷得像冰,“他只是把你当成排遣寂寞的工具,当成白瑾的替代品。等白瑾彻底回到他身边,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拿起茶几上的支票,递到李迎澜面前,眼神里满是施舍:“五百万,足够你在外面过上好日子了。拿着钱,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应炫面前。这对你,对我们官家,都好。”

李迎澜看着那张支票,又看了看赵曼云高傲的脸,心里一阵酸涩。他想起自己十年的暗恋,三年的陪伴,想起自己为了官应炫付出的所有真心和努力,想起那些熬夜的夜晚,那些隐忍的委屈,那些藏在心底的爱意……原来,在官家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玩意儿”,一个卑微的“替身”。

“我不要你的钱,”李迎澜的声音哽咽了,他后退一步,避开赵曼云递过来的支票,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我和应炫之间的事,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哟,还挺有骨气?”赵曼云收回手,将支票扔在茶几上,语气更加轻蔑,“你以为你拒绝了,就能留在应炫身边?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永远别想踏进官家的大门一步。应炫是官家的继承人,他未来的伴侣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绝不可能是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孤儿。”

她站起身,走到李迎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威胁:“识相点,就自己拿着钱离开。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让你再也做不成设计师。你应该知道,我们官家想收拾一个人,易如反掌。”

李迎澜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看着赵曼云冰冷的眼神,感受着她话语里的威胁,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知道赵曼云说的是实话,官家权势滔天,想要毁掉他,确实易如反掌。可他不想离开,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哪怕这份爱卑微到尘埃里。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李迎澜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官应炫回来了,他一定能为自己辩解,一定能维护自己,一定能告诉赵曼云,他不是“玩意儿”,不是“替身”,他对他是真心的。

官应炫推开门走进来,看到赵曼云和李迎澜,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妈,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赵曼云指着李迎澜,语气激动,“应炫,你看看他,出身卑微,身份不明,根本配不上你!我今天来,就是让他拿着钱离开,你可不能再糊涂了!”

官应炫的目光落在李迎澜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膀,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知道母亲的脾气,强势又刻薄,肯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可他也知道母亲的固执,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他不想和母亲争吵,更不想因为李迎澜,和母亲闹僵。

“妈,您先别激动,”官应炫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没有看向李迎澜,而是对着赵曼云说,“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您就别操心了。”

“处理?你怎么处理?”赵曼云不依不饶,“你难道要把他留在身边,让别人笑话我们官家?应炫,你清醒一点,他就是个替身,是个玩意儿,你不能因为他,耽误了自己的前途,耽误了和白瑾的感情!”

李迎澜看着官应炫,眼神里满是期待,期待他能反驳赵曼云的话,期待他能说“我不是把他当替身”,期待他能维护自己哪怕一句。可官应炫只是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敷衍:“妈,您别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您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赵曼云的情绪更加激动,她指着李迎澜,对官应炫说,“今天你必须让他拿着钱离开,否则我就不走!应炫,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别再和这个狐狸精纠缠不清!”

官应炫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赵曼云,又看了看李迎澜,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张支票,递给李迎澜,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温度:“李迎澜,你先拿着钱,离开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联系你。”

“你……你也让我走?”李迎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官应炫递过来的支票,像看到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你也觉得,我是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玩意儿?是个卑微的替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官应炫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我妈现在在气头上,你先离开,让她冷静一下。这不是长久之计,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李迎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官应炫,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失望,“你所谓的交代,就是让我拿着钱离开,让我在你母亲的羞辱下狼狈退场?官应炫,你告诉我,这三年来,我对你的真心,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夏日午后,官应炫救他时的温柔;想起三年前在设计展上,他递来名片时的坚定;想起雪山旅行时,他在星空下说“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承诺……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得他遍体鳞伤。

“李迎澜,你别闹了。”官应炫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看着李迎澜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我妈说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和我确实不合适,身份差距太大,强行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痛苦。拿着钱离开,对你我都好。”

“事实?”李迎澜的声音哽咽了,他看着官应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所以,你承认了?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把我当成替身,当成玩意儿?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真心,对不对?”

官应炫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赵曼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走到李迎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施舍:“你看,应炫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拿着钱,赶紧离开,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迎澜看着官应炫冷漠的侧脸,听着赵曼云刻薄的话语,感受着心脏被撕裂的疼痛,终于彻底心凉。他缓缓抬起手,推开官应炫递过来的支票,支票掉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他破碎的心。

“我不要你的钱,”李迎澜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他看着官应炫,眼神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我会离开,但不是因为你的钱,也不是因为你母亲的威胁,而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你从来都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多真心。”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脚步坚定而决绝。赵曼云愣住了,官应炫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李迎澜会拒绝,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迎澜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他靠在门板上,身体无力地滑落,最终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他想起自己三年来的所有付出:为了官应炫,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他,忍受所有的委屈和羞辱;为了他,刻意模仿白瑾的习惯;为了他,默默承受着替身的身份……可到头来,他得到的,却是“玩意儿”“替身”的评价,是用钱打发的羞辱,是爱人的冷漠和背叛。

卧室门外,赵曼云看着官应炫,语气带着满意:“你看,早这样不就好了?这种人,就不配留在你身边。以后,你离他远点,好好和白瑾在一起,那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官应炫没有说话,他看着地板上的支票,又看了看卧室紧闭的房门,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他想起李迎澜刚才绝望的眼神,想起他掉眼泪时的模样,想起他三年来的默默付出,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隐隐作痛。

“我知道了,妈,您先回去吧。”官应炫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赵曼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公寓。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卧室里李迎澜压抑的哭声,和官应炫复杂的心情。

官应炫走到卧室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却又停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迎澜,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卧室里,李迎澜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开始收拾行李——他说到做到,他会离开,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离开这个不值得他爱的人。

他拿出一个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设计稿、还有那个装着袖扣的丝绒盒子一一放进去。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他三年来的回忆,有甜蜜,有委屈,有期待,有绝望。现在,他要将这些回忆打包,彻底从官应炫的世界里消失。

收拾完行李,李迎澜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卧室——这里有他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他对爱情的所有憧憬,如今,都要画上句号了。他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打开了卧室门。

官应炫还站在门口,看到他拖着行李箱,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皱起眉头:“你要现在就走?”

“嗯。”李迎澜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他避开官应炫的目光,径首走向玄关,“我会尽快搬离这里,不会再打扰你。”

他打开门,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官应炫,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官应炫,”李迎澜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官应炫的耳朵里,“谢谢你三年来的‘照顾’,也谢谢你,让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的位置。以后,祝你和白先生……幸福。”

说完,他不再回头,拖着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公寓,关上了门,也关上了他对官应炫长达十年的暗恋和三年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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