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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工坊风波 匠艺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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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玻璃作坊外,围满了愤怒的窑工。他们手持铁锹、木棍,高声呼喊着“赶走西洋匠人”“还我们公道”,工坊的大门紧闭,几名护卫手持长刀,紧张地守在门口,与窑工们对峙。沈清鸢刚下马车,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沈夫人来了!大家快让开,让夫人为我们做主!”

人群缓缓分开一条通路,一名中年窑工快步上前,跪倒在沈清鸢面前,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纱布:“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西洋匠人安东尼奥太蛮横了,我们只是提了几句改良熔炉的建议,他就动手打人,还说我们天朝匠人不懂技艺!”

沈清鸢扶起窑工,温声道:“你先起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年窑工名叫王顺,是苏州本地有名的窑工,世代以烧窑为生。他擦擦眼泪,讲述起事情的经过:昨日,王顺和几名窑工发现玻璃熔炉的火候控制不稳定,便向安东尼奥建议,仿造天朝瓷窑的“龙窑”结构,增加通风口,以稳定火势。可安东尼奥不仅不听,还嘲讽他们“不懂西洋玻璃技艺,只会蛮干”,双方争执起来,安东尼奥情绪激动,失手将王顺推倒,导致他手臂被烫伤。

沈清鸢听完,心中己有了判断。她走到工坊门口,高声说道:“各位乡亲,此事我己经知晓。安东尼奥先生动手打人,确实有错,我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但玻璃作坊是咱们共同的产业,若是闹僵了,损失的还是大家的利益。请大家先散去,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查清此事,妥善处理。”

窑工们见沈清鸢态度诚恳,又向来言出必行,便渐渐散去了。沈清鸢走进工坊,安东尼奥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脸色铁青。看到沈清鸢,他立刻站起身,激动地说:“沈夫人,不是我的错!是他们不懂装懂,胡乱改动我的熔炉设计,我只是想阻止他们,不小心才推倒了人!”

“安东尼奥先生,我理解你对技艺的执着,但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沈清鸢语气平静,“天朝的制瓷技艺传承千年,窑工们对火候和窑炉结构的理解,或许能给你带来新的启发。你为何不试着听听他们的建议,反而一味否定呢?”

安东尼奥皱着眉,显然并不认同:“夫人,玻璃制作与制瓷不同,需要精确的温度控制,天朝的龙窑结构太过粗糙,根本不适合玻璃熔炉。”“是否适合,试过才知道。”沈清鸢微微一笑,“我己经让人去请苏州最有名的制瓷匠人李老匠,他对龙窑结构了如指掌。不如咱们暂时停下工坊的生产,让李老匠和窑工们按照他们的想法,改良一座熔炉,若是成功了,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再按你的方法来,如何?”

安东尼奥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次日,李老匠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瓷窑工匠来到工坊,与安东尼奥、王顺等人一起,研究熔炉改良方案。李老匠仔细观察了现有的玻璃熔炉,说道:“这熔炉的问题在于通风不畅,火候忽高忽低。咱们可以在熔炉两侧各开三个通风口,按照‘龙窑’的阶梯式设计,让火势均匀分布,再在炉顶增加一个烟囱,加快烟气排出,这样火候就能稳定下来了。”

安东尼奥半信半疑,但还是让人按照李老匠的方案进行改造。三天后,改良后的熔炉正式点火。窑工们往炉内添加石英砂、纯碱等原料,李老匠亲自掌控火候,安东尼奥则紧盯着温度计。随着温度逐渐升高,炉内的原料慢慢熔化,变成了清澈的玻璃液,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始终稳定在所需范围。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王顺兴奋地大喊起来。安东尼奥看着稳定的火候和清澈的玻璃液,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走上前,握住李老匠的手,诚恳地说:“李老匠,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轻视天朝的技艺。你的改良方案非常好,比我的设计更完善。”

李老匠笑着说:“互相学习嘛,西洋的玻璃技艺精湛,我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要是能把中西技艺结合起来,肯定能做出更好的玻璃制品。”沈清鸢见两人冰释前嫌,心中大喜:“既然如此,我提议成立‘玻璃技艺融合工坊’,由安东尼奥先生和李老匠共同担任总教习,传授中西融合的玻璃制作技艺。工坊的利润,拿出一成奖励给有创新想法的工匠,鼓励大家积极研发新品。”

众人纷纷赞同。融合工坊成立后,工匠们积极性高涨,不断尝试将天朝的制瓷、木雕技艺与西洋玻璃技艺相结合。不久后,他们就研发出了“青花玻璃瓶”——在透明玻璃上绘制天朝传统的青花图案,再经过高温烧制,图案与玻璃融为一体,既保留了玻璃的晶莹剔透,又展现了青花的典雅韵味。这种新品一经推出,就受到了皇室贵族和士大夫的追捧,订单排到了半年后。

解决了玻璃工坊的风波,沈清鸢刚想喘口气,广州分舵又传来消息:法国商人路易派人送来急信,说运往欧洲的第一批香料和丝绸在途经马六甲海峡时,遭遇了荷兰战船的拦截,货物被扣押,船员也被俘虏。

沈清鸢脸色一沉,荷兰人这是公然挑衅!她立刻召集远洋护卫队队长和各分舵掌柜议事。“荷兰人扣押咱们的货物,就是想阻止咱们与法国人的合作,垄断欧洲香料市场。”沈清鸢严肃地说,“必须尽快救出船员,夺回货物,给荷兰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商盟不是好欺负的!”

远洋护卫队队长主动请战:“夫人放心,我愿意率领八艘战船,前往马六甲海峡,救出船员,夺回货物。若是荷兰人顽抗,我就把他们的战船全部击沉!”“不可鲁莽。”沈清鸢摆摆手,“马六甲海峡是重要的贸易通道,若是与荷兰人发生大规模冲突,会影响其他国家的商船通行,可能会引发外交纠纷。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她沉思片刻,说道:“你先率领三艘战船,伪装成普通商船,前往马六甲海峡侦查,摸清荷兰战船的数量和布防情况。同时,我让人联系葡萄牙商人马丁,他在马六甲海峡有不少人脉,或许能帮我们打探消息,甚至说服荷兰人释放船员和货物。另外,我会向朝廷禀报此事,请求水师派战船在附近海域巡逻,威慑荷兰人。”

护卫队队长领命出发后,沈清鸢立刻写信给马丁,说明情况,请求他帮忙。马丁收到信后,很快回信表示愿意协助。他告诉沈清鸢,扣押货物的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范德堡船队,此人贪婪狡诈,只要给足够的好处,或许愿意释放货物和船员。

沈清鸢心中一动,范德堡正是之前在苏门答腊岛被她击败的荷兰首领。她让人准备了一批珍贵的云锦和青花瓷,作为“赎金”,让马丁转交给范德堡,同时提出条件:释放所有船员和货物,今后不得再拦截商盟的商船,否则商盟将联合水师,彻底封锁荷兰人在南洋的贸易据点。

几天后,马丁传来好消息:范德堡接受了条件,己经释放了船员和货物,还承诺今后不再拦截商盟的商船。沈清鸢松了口气,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能顺利解决此事,避免了大规模冲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船员们返回广州后,沈清鸢亲自前去慰问,为他们发放了丰厚的抚恤金,还表彰了在此次事件中表现英勇的船员。同时,她让人加强了对运往欧洲货物的护卫力量,每支船队都配备两艘战船,确保货物安全。

经历了玻璃工坊风波和马六甲海峡事件后,沈清鸢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无论是内部管理还是外部合作,都需要讲究方式方法,既要坚持原则,又要灵活变通。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融合中西技艺,才能让商盟在复杂的贸易环境中稳步发展。

这天,沈清鸢正在查看融合工坊新研发的玻璃制品,约翰匆匆赶来:“沈夫人,好消息!商盟学院的第一批西洋学员毕业了,他们中有不少人愿意留在商盟工作,还有几位西洋学者想加入咱们的技艺研发团队,帮助咱们改进生产技术!”

沈清鸢心中大喜,西洋学员和学者的加入,无疑会为商盟注入新的活力,推动中西技艺的进一步融合。她立刻让人安排,为西洋学员和学者分配合适的岗位,提供优厚的待遇。她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锦溪商盟一定能在中西贸易和技艺融合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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