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界遗宝现，瑶台秘闻
血莲消散的黑烟还未散尽，夜蔷薇指尖己拈住那枚青铜令牌。令牌入手生凉，表面蟠螭纹间"瑶台"二字泛着幽幽青光，胡璃九条狐尾警惕地竖起："这玩意儿有股馊掉的神仙味儿——"
"不是神仙味儿。"萧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掌心烫得惊人，原本总是带着戏谑的黑眸此刻翻涌着血色光纹，"是瑶台的通行令。"
夜蔷薇被他握得生疼，噬魂笔在腰间笔囊里不安地震颤。自从血莲提到"系统"两个字，萧玦就变得不对劲。她想起上回处理绣娘碎尸案时，他也是这样突然失神，随后鬼市那株千年槐树下就凭空出现了半块刻着"影"字的玉佩——正是赵虎追查的连环凶案死者身上都有的信物。
"松手！你弄疼我了！"夜蔷薇甩动手腕，噬魂笔"噌"地跳出笔囊，笔尖自动划破虚空。一道血色裂隙中，模糊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云雾缭绕的白玉阶上，银发女子持剑指着穿金甲的战神，两人之间悬浮着一盏跳动着七彩火焰的灯盏。
"鸿蒙心灯......"萧玦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他的沙哑，瞳孔里金纹时隐时现，"他们骗我说那是毁灭三界的凶器......"
"打住打住！"夜蔷薇用判官笔在他眉心画了道镇魂符，金纹立刻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她蹲下身戳戳萧玦苍白的脸颊，"你这残魂该不会是内存不足了？看见个破令牌就卡机？"
胡璃叼来桂花酿灌进萧玦嘴里，狐耳抖了抖："主人你别戳了，他魂魄正在重组记忆碎片。不过刚才那女的真带感，银发配金甲，比你这中二黑莲好看多了——嗷！"
夜蔷薇揪住狐耳将她甩到一边，目光落在令牌背面。那里刻着细密的星图，其中七颗星辰的位置恰好对应着长安城七处坊市。她脑中突然闪过赵虎昨天托苏轻瑶转来的案卷：七名死者身份各异，却都与唐代"瑶台诗社"有关。更诡异的是，他们的魂魄都在死后被抽走了关于诗社的记忆。
"瑶台诗社......瑶台令牌......"夜蔷薇指尖在令牌星图上滑动，"萧玦，你记不记得那银发女子长什么样？"
萧玦揉着眉心坐起身，眼神恢复清明："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剑穗上挂着同样的令牌。"他夺过夜蔷薇手里的青铜令，指尖抚过"瑶台"二字时，令牌突然投射出半阙诗在虚空："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这是李商隐的《嫦娥》！"夜蔷薇猛地站起，赵虎给的卷宗里，每个死者家中都有抄录这首诗的残页！她转身就往鬼市出口跑，胡璃化作狐形缠上她的腰："去哪儿啊主人？刚还说萧玦卡机，你别是CPU烧了吧！"
"找李淳风！"夜蔷薇踩过奈何桥的彼岸花，血色河水倒映出她兴奋的脸，"赵虎查的那些死者根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诗社成员！而这个瑶台诗社，肯定在找鸿蒙心灯！"
萧玦望着她消失在鬼市迷雾中的背影，指尖残留的青铜令寒气让记忆更加清晰。他摸出袖中半块"影"字玉佩，玉佩与令牌接触的瞬间，星图上第七颗星辰突然亮起红光——那是长安城平康坊的位置，李淳风的卦摊就摆在那里。
"想起来了吗？"墨色身影从槐树后走出，墨影手中把玩着同样的青铜令牌，"当年瑶台诗社三十七人，都是天界神官转世。可惜啊，他们还没找到心灯就被你亲手......"
萧玦周身杀气暴涨，噬魂笔自动飞到他手中："是你篡改了那些死者的记忆。"
"只是让他们回忆起被你遗忘的罪孽罢了。"墨影轻笑，黑袍下伸出苍白的手，指甲泛着乌青，"血莲那蠢货以为能控制噬忆蛊，却不知道每只蛊虫都是我的眼睛。现在，夜蔷薇正带着令牌去找李淳风——你说，如果让她知道当年你为了所谓的天界大义，是怎么把心灯和那个女人一起推入诛仙台的......"
噬魂笔尖爆发出刺目金光，萧玦身影己消失在原地。墨影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将半块玉佩抛向空中。玉佩在月光下化作无数"影"字萤火虫，飞向长安城各个角落——那里，还有更多"瑶台诗社"的后裔等待被唤醒记忆。
夜蔷薇赶到平康坊时，李淳风的卦摊前正围着一群鬼魂。穿襦裙的仕女鬼魂哭哭啼啼："相师救命！我昨夜又梦见自己被关在铜钟里，好多血从钟缝里渗进来......"
"排队排队！"李淳风挥着桃木剑维持秩序，看见夜蔷薇立刻眼睛一亮，偷偷塞给她个肉夹馍，"小夜判官来得正好，这些都是瑶台诗社成员的后代鬼魂，最近都开始做同样的噩梦。"
夜蔷薇咬着肉夹馍掏出青铜令牌，李淳风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卦盘上铜钱自动排成"魂飞魄散"卦象，其中代表官禄的那颗星子正化作黑烟消散。
"这令牌......"李淳风脸色骤变，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大唐阴阳志》，"开元二十三年，玄宗在骊山建行宫，掘出十三块这样的令牌。当时参与工程的工匠后来都成立了瑶台诗社，而那些令牌......"
"而那些令牌后来都成了杀人信物。"夜蔷薇接过书卷，书页间掉出张崔珏画的符——画的是镇魂符，却把"镇"字写成了"真"。她突然想起崔珏上次塞给她的桂花糕里，夹着张纸条写着"瑶台诗社=天界下岗职工联谊会"，当时只当是老判官又记错了什么。
胡璃突然炸毛："主人小心！"九条狐尾瞬间结成结界，数道黑影撞在结界上发出惨叫。夜蔷薇抬头看见街对面屋顶站着个穿无常服的身影，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正是前几天在地府撞见的那个新来的勾魂使者——墨影。
"找到你了，系统操控者。"夜蔷薇握紧青铜令牌，令牌突然发烫，星图上长安城七处坊市的位置同时亮起红光。她想起萧玦说要去天界遗址，突然浑身发冷——那银发女子的记忆碎片里，天界遗址的方位不就在......
"小心萧玦！"夜蔷薇转身就往城外跑，李淳风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令牌别碰水！遇水即开瑶台大阵——"
话音未落，胡璃己撞翻路边水桶，令牌坠入水中的瞬间，长安城七处坊市同时升起光柱。夜蔷薇在冲天而起的青光中，清楚地看见每道光柱顶端都悬浮着半块"影"字玉佩——原来赵虎追查的从来不是连环凶案，而是一场横跨千年的献祭仪式。
而此刻在骊山深处的天界遗址，萧玦正站在崩塌的白玉阶前。云雾缭绕的废墟中央，那盏跳动着七彩火焰的鸿蒙心灯旁，缓缓转过身的银发女子，有着和夜蔷薇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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