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死簿漏洞，上古契约
判官殿的朱砂灯突然剧烈摇晃，假崔珏化作的黑雾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夜蔷薇指尖结印，噬魂笔在掌心嗡鸣出鞘，笔锋划破黑雾的刹那，竟溅出细碎的电子蓝光。
"有意思。"她舔去溅到唇角的墨色液体，中二之魂熊熊燃烧，"系统漏洞还敢在本判官面前班门弄斧？"
黑雾中传来嗤笑，无数篡改过的鬼魂记忆碎片如玻璃碴般炸开。夜蔷薇瞳孔骤缩——那是近三个月来所有悬案死者的临终画面，此刻正以倒带方式疯狂回放。苏轻瑶绣坊的血案现场、鬼市赌坊的骸骨堆、甚至连她今早啃的桂花糕都在画面里，只是糕上本该撒着的白糖，全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代码。
"宿主检测到强烈中二气息，符合抹杀标准。"假崔珏的声音突然机械化，黑雾翻涌成巨大的数据流漩涡，"启动紧急预案——格式化冥界数据库。"
"去你娘的格式化！"夜蔷薇反手将噬魂笔插入地面，"胡璃，焚影之火！"
"知道了知道了！"狐灵不耐烦地翻着白眼从她袖中钻出，九尾在身后炸开炫目火光，"每次都要本狐出手，你这主人是摆设吗？"橙红色狐火如活物般缠上黑雾，被灼烧的数据流发出刺耳尖叫，竟显露出无数被囚禁的金色魂丝。
就在这时，黑雾中心突然浮现出熟悉的阴司卷宗——那是崔珏办公室里总锁在抽屉最底层的《冥界法则增补条例》，此刻封皮上正蠕动着诡异的血色咒文。夜蔷薇脑中灵光炸响，想起三日前崔珏醉酒时嘟囔的胡话："上古契约...用遗忘换力量...那老糊涂蛋..."
"原来如此！"她凌空跃起，噬魂笔划破虚空画出镇魂符，"你不是在篡改生死簿，是在激活它的漏洞！"
黑雾剧烈沸腾，墨影的真身终于在焚影之火中显形。那是个穿着残破无常服的青年，左眼闪烁着系统蓝光，右眼却流淌着血泪。他手中紧攥的生死簿正在诡异地脱色，原本记载着万千魂魄命格的页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空白。
"崔珏欠我的，该用整个冥界来还！"墨影嘶吼着扯断锁链，被囚禁的魂丝突然如活蛇般缠上生死簿。夜蔷薇这才看清，那些魂丝连接的竟是生死簿最核心的法则节点，而每个节点上都烙印着相同的契约咒印——与她和胡璃缔结契约时的咒印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邪异。
噬魂笔突然剧烈震颤，萧玦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焦急："笨蛋！那是混沌时期的'遗忘契约'！快阻止他剥离法则！"
"早说啊死傲娇！"夜蔷薇踩着胡璃的狐尾腾空而起，噬魂笔在她手中暴涨数丈，"看我夜蔷薇·维多利亚·傲天如何——"
"闭嘴用判官印！"萧玦怒吼着操控笔锋转向，笔尖凝聚的幽冥火突然化作巨大的朱红印章。夜蔷薇被这突如其来的默契惊得差点咬掉舌头，身体却本能地结出印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敕令——镇魂！"
印章轰然砸在生死簿上的瞬间，墨影突然发出凄厉狂笑："太晚了！"他竟主动扯断自己的右臂，飞溅的鲜血在半空凝成血色符文，"以心魔为祭，换空白法则降临！"
泛黄的空白生死簿挣脱镇魂印的束缚，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到最后一页。夜蔷薇看见那上面用早己失传的上古文字写着契约条款，而契约另一方的签名处，赫然是崔珏那鬼画符般的笔迹，只是旁边还歪歪扭扭画着个哭脸。
"崔珏当年为救枉死的故人之子，用判官权限与你缔结了契约？"夜蔷薇突然理解了所有疑点，"代价是让你忘记仇恨，他却因为记性太差把这事忘了？"
墨影的笑声里带着血泪："整整三千年！我被囚禁在系统夹缝中，每天看着他给你塞人间零食，看着他对着我当年送的镇纸傻笑，却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黑雾突然凝聚成锁链缠上夜蔷薇脚踝，"现在，轮到你们所有人都尝尝被遗忘的滋味！"
空白生死簿化作流光坠入轮回深渊，夜蔷薇眼睁睁看着冥界法则开始出现紊乱——判官殿的地砖变成玻璃幕墙，远处忘川河的水声变成电流杂音，连胡璃的狐火都闪烁着像素块。更可怕的是，她脑中关于今早案情分析的记忆正在飞速褪色，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
"不好！"萧玦的声音带着电流音，"法则漏洞开始反噬了！快咬破手指用血契稳住记忆！"
夜蔷薇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噬魂笔上的瞬间，她突然看见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那是萧玦作为天界战神时的记忆碎片，是崔珏偷偷给她办公桌塞辣条的监控录像，甚至还有墨影还是个红衣少年时，给崔珏送亲手雕刻的桃木判官像的画面。
"原来这才是..."她喃喃着握紧笔尖，"你的真实目的。"
轮回深渊传来法则崩塌的轰鸣，空白生死簿正在重塑轮回规则。墨影的身影在黑雾中渐渐透明，却依旧保持着疯狂的笑容："很快...所有人都会变成没有过去的傀儡...冥界...终将迎来新生..."
夜蔷薇突然笑了，中二之魂在血脉中咆哮："想改写系统？问过本判官的金手指了吗？"她反手将噬魂笔插入自己心口，幽冥火顺着血管烧遍全身，"以我修罗判官之名，强制激活——器灵融合程序！"
噬魂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萧玦的惊呼声与笔鸣融为一体。夜蔷薇感到一股浩瀚力量顺着笔尖涌入西肢百骸，眼前的世界开始分解重组，墨影的系统代码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就在空白生死簿即将触底轮回的刹那，她凌空写下最后一道判词——那是用萧玦的战神神力与自己的修罗血混合而成的终极咒文，古老而霸道的契约符文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将开始崩塌的冥界法则重新缝合。
"契约修正完毕。"夜蔷薇听见自己和萧玦的声音重叠响起，"系统漏洞...修复失败。"
墨影的尖叫被轮回深渊吞噬，空白生死簿坠入黑暗的瞬间，夜蔷薇看见封面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那是用她的血写成的，只有三个字：
"待续中..."
判官殿的朱砂灯恢复平稳时，胡璃正叼着从系统漏洞里掉出来的桂花糕，九尾不耐烦地拍着地面："喂中二病！还不把你家器灵从笔里弄出来？他快把我尾巴毛烧光了！"
夜蔷薇瘫坐在地，看着掌心渐渐恢复平静的噬魂笔，突然发现笔杆上多了道浅浅的刀痕——那是萧玦战神形态时，护心镜上的旧伤。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判官殿外传来崔珏的惨叫："完了完了！我把给蔷薇的麻辣兔头记成给阎王的述职报告了！"
远处轮回方向传来沉闷的震动，胡璃的耳朵突然竖起来："喂...你们有没有听见...很多人在哭？"
夜蔷薇猛地起身，噬魂笔在掌心剧烈震颤。她冲到殿外望向轮回深渊，只见无数失去记忆的魂魄正从裂缝中涌出，他们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和墨影一样的蓝光，而每个人手中，都紧攥着半张泛黄的书页——那是从空白生死簿上撕下来的残页。
"萧玦，"夜蔷薇声音发紧，"空白生死簿...到底写了什么？"
噬魂笔沉默片刻，笔锋在虚空中划出一行字，墨迹未干就开始扭曲：
【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错误】 【错误代码：瑶台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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