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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名至实归,青史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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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老夫人的顽疾在苏云晚的精心调治下日渐好转,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遍宫闱内外。贤妃娘娘的感激,承恩公府的尊崇,如同最坚实的基石,将苏云晚在顶级权贵圈层的声望推至顶峰。那些围绕着首席之位的窃窃私语与暗中阻挠,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彻底烟消云散。

连一向持重的周明堂院使,在一次太医署内部议事时,也当着众人的面,坦然对苏云晚道:“云晚啊,老夫年事己高,精力不济,这太医署的重担,日后便要多多倚仗你了。你之医术、魄力、担当,皆远胜老夫,首席之位,非你莫属。”

这番话,几乎等同于公开的传承宣告。署内众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此刻皆垂首恭听,再无一丝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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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一场大雪覆盖了紫禁城的金瓦红墙。

这一日,皇帝于乾清宫西暖阁单独召见苏云晚。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殿外的严寒。

皇帝没有坐在御案后,而是与苏云晚隔着一方小几对坐,几上放着两盏清茶,气氛少见地平和。

“苏爱卿,”皇帝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她沉静的面容上,“自你入太医署以来,救治皇子,平息宫宴之危,安定太后凤体,更于江南力挽狂澜,活民无数,推行医改,泽被苍生。桩桩件件,朕都看在眼里。”

苏云晚微微躬身:“陛下隆恩,臣只是尽了本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谦逊:“本分?天下能尽此本分者,寥寥无几。你以女子之身,行此壮举,更属难得。”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太医署院使周明堂,己多次上表,以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为由,恳请致仕。朕,准了。”

苏云晚心中一动,知道最终的时刻即将到来。

皇帝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周明堂致仕,太医署院使一职出缺。朕思虑再三,满朝文武,天下医者,无人比你更合适此位。即日起,朕便任命你为**太医署院使,领首席御医**之职,总领天下医药之事,官居**正三品**!”

太医署院使!首席御医!正三品!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任命真的从皇帝口中说出,其代表的份量,依然让苏云晚心潮微澜。这不仅仅是一个官职,更是对她一路走来所有努力与坚持的最终认可,是她推行医道革新、实现更大抱负所必需的最高权柄!

她离席,整肃官袍,端端正正地跪拜下去,声音清越而坚定:

“臣,苏云晚,领旨谢恩!必当恪尽职守,锐意革新,总领医药,福泽万民,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虚扶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期许的笑意,“苏爱卿,朕将天下医药重担交予你手,望你莫负朕望,莫负这天下百姓之期盼。”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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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颁下,朝野震动,却也在无数人的意料之中。

正式的册封典礼在太和殿举行,庄严肃穆。苏云晚身着崭新的正三品绯色官袍,补子上绣着象征医者的仙鹤祥云,头戴乌纱,在一众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从内侍手中接过象征首席御医权威的印信与敕书。

她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位女性太医署院使,第一位女性首席御医!

阶下百官,神色各异。有真心敬佩者,如程致远、萧衍等年轻官员,目光灼热;有复杂难言者,如一些守旧老臣,虽不得不承认其能力,却仍感别扭;亦有如孙太医等残余旧党,面如死灰,彻底断了念想。

永昌侯苏擎站在勋贵队列中,看着女儿立于丹陛之上,接受万众瞩目,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与无边的骄傲。

典礼之后,苏云晚移居太医署院使专属的衙署。署内所有医官、药吏、杂役皆整齐列队,躬身迎候他们的新长官。

苏云晚立于台阶之上,目光扫过众人,没有激昂的训话,只有平静而有力的宣告:

“自今日起,云晚奉旨执掌太医署。吾辈职责,上护君王安康,下佑黎民性命,中导医道正途。望诸位同僚,摒除成见,同心协力,精研医术,济世为民。凡勤勉任事、锐意进取者,本院必不吝擢升;凡因循守旧、敷衍塞责者,亦绝不姑息。太医署之未来,在于革新,在于实干,在于你我手中!”

“谨遵院使大人钧令!”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署衙上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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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在手,苏云晚开始了她大刀阔斧的改革。

她首先整合资源,将原本分散的职责明确划分,设立了“宫廷御药局”、“民用医药司”、“医学教习所”、“防疫清瘟处”等专职部门,由程致远、韩静婉(己从江南召回)、赵月如等得力干将分领,各司其职,效率大增。

她大力推动《新编医典》的修订与刊印,不仅限于太医署内部,更面向天下医者发行,旨在统一医学认知,推广新的诊疗理念与方法。同时,她奏请皇帝,开设“医学格致科”,于科举之外,另辟蹊径,选拔精通医术、认同新理念的人才,充实各级医疗队伍。

对于地方,她以江宁府的成功经验为蓝本,强力推行“官药局”与“惠民医馆”体系,并建立严格的药材质量监管与疫情快速上报制度。她甚至开始着手制定统一的医者执业规范与考核标准,旨在提升整个医疗行业的水平与操守。

阻力依然存在,尤其是触及地方利益和保守学派根本时,反对的声音从未断绝。但如今苏云晚大权在握,深得帝心,更有江南民心与太医署内部革新力量的支持,任何阻挠在她坚定的意志与巧妙的政治手腕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她的每一个决策,每一项改革,都开始深刻地影响着这个帝国的医疗体系,一点点地改变着无数人的命运。

青史之上,注定要为她,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页,由她亲手翻开,墨迹未干,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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