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定边境志
靖国的军营扎在离交界线不过三里的土坡上,营寨外的鹿角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风一吹,便能听见旗帜猎猎作响。李岩引着燕云走进中军大帐时,帐内几位将领正围着沙盘争论,见燕云进来,都停下话头,目光落在他沾着尘土的寒骨枪上,带着几分审视。
“诸位,这位便是君王提及的燕云少侠,昨日在南坡救下了村民,还制服了岱国的骑兵。”李岩话音刚落,就有位络腮胡将领开口:“少侠枪法再好,怕也不懂领兵吧?咱们这边境的仗,可不是单打独斗能赢的。”
燕云没急着反驳,只是走到沙盘前,指尖点向岱国常来劫掠的几个村落:“岱国骑兵擅长奔袭,每次都挑村民囤粮时动手,得先在这几处设伏,断他们的粮道。”他又指向营寨西侧的峡谷,“这里两侧是峭壁,若能在此布置弓箭手,再用滚石堵死出口,就算岱国来了大股人马,也能困住他们。”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络腮胡将领盯着沙盘看了半晌,忽然起身拱手:“少侠这计策,比我们想的周全!是末将失礼了。”
燕云刚要开口,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斥候跌跌撞撞跑进来:“将军!岱国三千骑兵往咱们这边来了,还带着攻城的云梯,看样子是要攻营!”
将领们脸色骤变,李岩刚要下令集结兵力,燕云却握住寒骨枪,沉声道:“李将军,给我五百骑兵,再派两百弓箭手去西侧峡谷。我去引他们进峡谷,你们随后合围。”
“这太冒险了!”李岩皱眉,“岱国骑兵人数是咱们的六倍,你万一……”
“没有万一。”燕云眼神坚定,“村民还在后面的村子里,若营寨被破,他们就完了。”他摸出腰间的鎏金令牌,放在桌案上,“这是君王给我的令牌,现在,我以守国将军的身份下令,按我说的做!”
将领们见他亮出令牌,又看着他眼底的决绝,不再犹豫。李岩立刻点兵,燕云翻身上马,寒骨枪斜挎在身后,迎着扬起的尘土,带着五百骑兵冲出营寨。
远处,岱国骑兵的黑影己在尘土中显现,为首的将领看到燕云,放声大笑:“又是你这野小子!这次看你怎么跑!”
燕云没说话,只是提枪冲向最前面的骑兵,枪尖首刺对方马腿。马儿受惊倒地,骑兵摔在地上,燕云趁机调转马头,朝着西侧峡谷的方向跑。岱国将领以为他怕了,立刻下令追击:“别让他跑了!追上了斩立诀!”
三千骑兵浩浩荡荡追进峡谷,刚走到中段,两侧忽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岱国骑兵纷纷中箭倒地。燕云勒住马,转身持枪对冲上来的骑兵,寒骨枪在他手中如蛟龙出海,枪尖扫过之处,骑兵的兵刃纷纷断裂。
“不好,有埋伏!”岱国将领刚要下令撤退,峡谷出口突然滚下无数滚石,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李岩带着大军从两侧杀出,喊杀声震彻峡谷。
燕云在乱军中寻找岱国将领,见他正想从侧面突围,立刻提枪追上去。两人兵器相撞,岱国将领的弯刀被寒骨枪挑飞,燕云的枪尖抵住他的咽喉:“降不降?”
岱国将领看着周围被俘的士兵,又看了看燕云眼中的杀意,最终瘫倒在地:“我降!”
峡谷内的战斗很快结束,靖国士兵欢呼雀跃,将领们围着燕云,纷纷拱手:“将军好谋略!”
燕云收起寒骨枪,看着远处安稳的村落,忽然想起师父的话。他摸了摸腰间的布包,将岱国的铜牌掏出,思考一阵又重新装进包中。
夕阳下,燕云站在营寨前,寒骨枪插在身边的土坡上,枪尖映着晚霞,泛着温暖的光。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护民”的方式——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这边境的土地上,握着这杆枪,领着这群兵,守住身后的百姓。
夕阳的余晖刚隐没在山后,营寨里就升起了袅袅炊烟。燕云没回中军大帐,而是提着寒骨枪,径首走向士兵们的营房。刚到帐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笑声——几个年轻士兵正围着老兵,听他讲早年守边境的故事。
“将军!”有人先看见了他,立刻起身行礼,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燕云笑着摆手,将寒骨枪靠在帐边,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别拘谨,我就是来跟大伙一起吃顿晚饭。”说着,他接过士兵递来的粗瓷碗,盛上和众人一样的粟米饭,就着咸菜慢慢吃起来。
有士兵忍不住问:“将军,您本该在大帐里吃细粮,怎么来跟我们挤一块儿?”
燕云嚼着饭,指了指碗里的粟米:“大伙守边境吃什么,我就该吃什么。再说,这粟米饭配咸菜,比山珍海味还香——至少吃着踏实,知道咱们守的百姓,也能吃上这样的饭。”
这话让帐内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老兵们开始说起巡逻时遇到的险事,年轻士兵则好奇地问起燕云的枪法。燕云也不藏私,借着饭桌上的木筷,比划着“枪护己”的基本招式:“你们看,遇到敌人劈砍时,别硬挡,像这样顺着力道转腕,既能卸力,又能反挑对方兵刃……”
吃过晚饭,燕云没急着休息,又跟着士兵们去巡营。夜色渐深,边境的风带着寒意,他却和士兵们一样,只披了件薄甲。走到营寨西侧的哨塔时,见哨兵正搓着手呵气,燕云便走上前,把自己的暖手炉递过去:“夜里风大,别冻着了。守哨是大事,可身子垮了,怎么盯紧岱国的动静?”
哨兵接过暖手炉,眼眶有些发红:“谢将军!末将一定好好守着,绝不让敌人靠近!”
巡营回来,燕云又去了伤员营房。白天战斗中受伤的士兵正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亲自给士兵换药,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对方:“伤口还疼吗?要是夜里疼得睡不着,就跟我说,我这儿有师姐给的伤药,效果好。”
受伤的士兵忍着疼,用力点头:“将军,末将不疼!再过几天,末将就能归队,跟您一起杀敌人!”
等处理完伤员,己是深夜。燕云回到自己的小帐——这帐子和士兵们的营房没两样,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矮桌,桌上放着地图和那枚岱国铜牌。他没点灯,就着月光着铜牌,又想起白天和士兵们一起吃饭、巡营的场景,忽然明白:要守住边境,光靠枪法和谋略不够,还得让将士们觉得,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而是能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兄弟。
接下来的日子,燕云每天都和士兵们一起起居。天不亮就跟着出操,练枪时亲自示范动作;午饭和晚饭跟大伙挤在一块儿吃,听他们说家长里短;夜里要么一起巡营,要么在营房里教年轻士兵识字、辨地图。
有次暴雨,营寨的栅栏被冲坏了。燕云二话不说,扛起木桩就去修补,士兵们见了,也纷纷跟着动手。雨越下越大,他的铠甲全湿透了,却笑着喊:“加把劲!咱们把栅栏修牢了,百姓就能睡安稳觉!”
渐渐的,营里的气氛变了。士兵们不再怕他,遇到事会主动找他商量;训练时更卖力了,因为他们知道,将军会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就连之前对他有疑虑的络腮胡将领,也忍不住对李岩说:“将军能跟弟兄们同甘共苦,这比什么军令都管用!有这样的将军,咱们就算战死,也值了!”
这天夜里,燕云又和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有人弹起了胡琴,有人唱起了边境的歌谣。他靠在寒骨枪上,看着火光映在士兵们脸上,忽然觉得,这营帐里的温暖,比中军大帐的奢华更让人安心。他摸了摸腰间的布包,岱国铜牌的凉意还在,可此刻,他心里想的不是什么“更大的天地”,而是如何带着这些弟兄,守住眼前的篝火,守住身后的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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