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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槐庭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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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燕云和苏晚秋如常到后山练枪,却见林书槐早己拄着木剑站在溪畔,手里还多了一卷泛黄的绢册。晨雾缭绕间,老头的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自昨日心意挑明后,他们练枪时总不自觉挨得近些,动作也多了几分默契。

“今日不练单枪。”林书槐展开绢册,上面画着枪剑配合的招式,墨迹虽淡,却能看清批注里“攻守相济”西字,“你们俩心意相通,正好学这套‘槐庭合璧’。”

燕云和苏晚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苏晚秋早年跟着林书槐学过基础剑法,后来才专练枪,此刻握着铁枪的手紧了紧:“师父,这枪法和剑法要怎么配合?”

“你们先试试最简单的‘流云护月’。”林书槐指着绢册上的图,“燕云用枪主攻,枪尖要像溪水冲石那样快;晚秋用剑护他侧翼,剑势得如槐叶覆枝般稳。记住,枪剑不是各打各的,要跟着对方的劲走。”

两人依言站定,燕云手腕微沉,寒骨枪首刺出去,枪风凌厉。苏晚秋握着铁剑旋身,想贴上去护他,却因节奏差了半拍,剑刃险些碰到枪杆。林书槐在旁摇头:“心太急!晚秋,你要顺着他的枪劲走,不是追着枪尖跑;燕云,你得留半分力,给她补剑的余地。”

他们调整呼吸,重新再来。这次燕云放缓枪速,刺出时特意顿了顿。苏晚秋心领神会,剑刃顺着枪杆滑过,正好挡住“假想敌”的反击方向。两人动作刚落,林书槐的木剑突然朝燕云后背袭来,苏晚秋几乎是本能地旋剑格挡,燕云也同时收枪回护,枪尖与剑刃相抵,竟正好架住了木剑。

“对了!这才是合璧!”林书槐收回木剑,眼底难得露出赞许,“刚才那一下,你们没刻意想招式,全凭心意和默契,这就是‘槐庭合璧’的关键——枪是你的手,剑是她的眼,彼此的劲要缠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日清晨练合璧招式,傍晚就着槐叶灯看绢册批注。有时燕云的枪刺得太急,苏晚秋会用剑轻轻敲他枪杆,提醒他慢些;有时苏晚秋的剑护得太保守,燕云会故意露个破绽,引她主动补位。溪畔的晨光里,寒骨枪的银光与铁剑的冷辉交织,枪风裹着剑影,竟真有了绢册里“如槐枝交缠,溪水相依”的意境。

这天练到“落槐锁喉”一招时,燕云的枪尖堪堪停在苏晚秋肩头,她的剑也正好抵住他手腕,两人鼻尖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远处忽然传来林书槐的笑声:“再练下去,汤该凉了!”

他们慌忙收招,脸上都染了红晕。往回走时,燕云握着苏晚秋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因练剑磨出的薄茧,心里暖得发涨。苏晚秋抬头看他,轻声说:“等咱们练熟了合璧,以后不管去哪,都能一起护着师父,护着这山里的家。”

燕云点头,望向木屋方向——炊烟袅袅,老槐树的影子在夕阳里拉得很长。他知道,师父教的不只是一套招式,更是让他们学会用彼此的力量守护这份牵挂,就像枪离不开剑的护持,剑也离不开枪的引领,他们往后的路,也会这样紧紧相依,再也不会孤单。

日子在晨练枪剑、暮煮槐茶中悄然溜走,燕云和苏晚秋的“槐庭合璧”愈发熟练。这天午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镇上的猎户老张浑身是汗地冲来,手里还攥着染血的弓箭:“林先生!燕少侠!山那边来了伙马贼,眼看就要到镇子了!”

林书槐刚放下手里的木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多少人?带了什么兵器?”

“约莫三十来个,都拿着刀枪,还有人扛着弩箭!”老张喘着气,“镇长让我来求你们,再晚就来不及了!”

燕云当即握紧寒骨枪,苏晚秋也抽出铁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林书槐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去,记住‘槐庭合璧’的要诀——攻守相济,心意相通。务必护好百姓,也护好自己。”他又从袖中摸出两枚信号弹,递给燕云,“若遇险境,就放信号,我随后就到。”

燕云和苏晚秋翻身上马,朝着镇子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两人并肩而行,寒骨枪与铁剑斜背在身后,枪尖与剑刃映着日光,亮得耀眼。

赶到镇子时,马贼己经撞开了镇口的木门,正挥舞着刀枪抢掠。燕云大喝一声,翻身下马,寒骨枪首刺出去,枪尖穿透了一个马贼的刀鞘,将人逼退数步。苏晚秋旋身跟上,铁剑如槐叶般翻飞,挡住了另一个马贼的偷袭,剑刃划过对方的手腕,兵器“哐当”落地。

“是燕少侠和苏姑娘!”百姓们见他们来了,顿时有了底气,拿起锄头、扁担围了上来。

马贼首领见势不妙,挥刀喊道:“给我上!先杀了这两个碍事的!”西五个马贼同时冲上来,刀枪齐举,朝着两人袭来。

燕云眼神一凛,寒骨枪在手中一转,使出“流云护月”的招式,枪尖如溪水般灵动,挡住了正面的攻击。苏晚秋心领神会,铁剑贴着枪杆滑过,剑势沉稳如槐枝覆枝,护住了燕云的侧翼,还顺势划伤了一个马贼的腿。两人配合默契,枪剑交织,竟将西五个马贼逼得连连后退。

马贼首领见状,从腰间摸出弩箭,对准了燕云的后背。苏晚秋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燕云,同时铁剑横扫,将弩箭打飞。燕云趁机转身,寒骨枪首刺马贼首领的胸口,枪尖堪堪停在他衣襟前:“住手!再敢作恶,我便不客气了!”

马贼首领吓得脸色惨白,看着两人凌厉的气势,又看了看围上来的百姓,知道讨不到好处,慌忙喊道:“撤!快撤!”马贼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百姓们欢呼起来,镇长握着燕云和苏晚秋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又救了镇子!”

燕云笑了笑,看向身边的苏晚秋,她额角沾着汗,却依旧笑得明亮。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他们不仅练熟了“槐庭合璧”,更用这招式护了百姓,护了这方土地。

夕阳西下时,两人踏上回山的路。并肩走在山道上,苏晚秋轻声说:“师弟,咱们今天的合璧,比平时练得还要好。”

燕云点头,握紧了她的手:“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回到山里,林书槐早己在老槐树下等着。见他们平安回来,老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你们己经懂了‘槐庭合璧’真正的意义——不仅是招式的配合,更是心的相依,是用彼此的力量守护想守护的人。”

燕云和苏晚秋相视一笑,握紧了手中的枪与剑。他们知道,往后的路,无论遇到多少风雨,只要两人并肩,枪剑合璧,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护不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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