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山间小路,熟悉的槐花香随着风飘来,燕云勒住缰绳,远远就看见木屋前的老槐树下,苏晚秋正踮着脚摘槐叶。她换了身浅绿的布裙,发间别着朵白色的槐花洒,风一吹,裙角轻轻扬起,像落在枝头的春叶。
“师姐。”燕云翻身下马,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苏晚秋回头,看见他回来,眼睛瞬间亮了:“可算回来了!师父一早就在念叨你,我还说你今天准到。”她快步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又帮他解下行囊,“路上累不累?我给你留了热红薯,还温着槐叶酒呢。”
燕云跟着她往屋里走,目光落在她忙碌的侧脸上。八年相处,他早习惯了师姐的照顾,可这次回来,看着她指尖沾着的槐花粉,看着她为了帮他拿红薯而微微弯腰的身影,心里忽然像被槐叶拂过,痒丝丝的。
进屋时,林书槐正坐在桌边擦木剑,见他回来,放下剑笑了:“回来了?山贼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没伤到人。”燕云坐下,苏晚秋己经把热红薯递到他手里,又给他倒了杯槐叶酒。温热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槐花香,他却没敢看苏晚秋,只低头啃着红薯。
接下来的几日,燕云总觉得心里不太平静。清晨练枪时,苏晚秋的铁枪偶尔和他的寒骨枪相碰,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会让他心跳漏半拍;傍晚一起在溪边洗枪,看着她倒映在水里的身影,他会忍不住走神,连师父喊他都没听见。
这天午后,苏晚秋要去山下采买,让燕云陪她一起。两人走在山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苏晚秋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燕云:“给,上次你说喜欢吃镇上的糖糕,我特意给你留的。”
燕云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她的手,连忙缩回来,耳根微微发红:“谢谢师姐。”他打开布包,糖糕还带着甜味,他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比以往吃的任何一次都甜。
走到山道拐角时,忽然有块碎石从山坡上滚下来,苏晚秋没注意,眼看就要被砸到。燕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边带。苏晚秋没站稳,撞在他怀里,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燕云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跳出来,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槐花香,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他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发紧:“师姐,小心点。”
苏晚秋也有些脸红,拢了拢头发,低声说:“谢谢你啊,师弟。”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往前走。燕云看着身边的苏晚秋,心里忽然明白,这种心跳加速、不敢首视的感觉,不是师弟对师姐的敬重,而是不一样的情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她教他揉手腕时的温柔,或许是她每次等他练枪时的笑容,又或许,是这八年里,她陪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瞬间。
回到山里时,夕阳己经西下。老槐树下,林书槐正等着他们。燕云看着师父,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晚秋,忽然觉得,这山里的家,除了师父的教导,师姐的陪伴,好像还多了些让他心头发烫的期待。他握紧手里的寒骨枪,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更努力练枪,不仅要护着师父和师姐,还要护着这份刚萌芽的情愫,护着这个温暖的家。
自山道上那次意外相触后,燕云和苏晚秋之间的气氛便多了几分微妙。清晨练枪时,苏晚秋再递给他擦枪的布巾,会下意识避开他的指尖;傍晚一起晒槐叶,燕云也总找些话题搭话,怕空气安静下来,漏了自己过快的心跳。
这天恰逢镇上赶集,苏晚秋原本约了燕云一起去,可晨起时却突然说要留在山里整理药草。燕云心里空落落的,独自下山,却在镇上的糕点铺前停住——上次师姐给的糖糕还甜在心里,他便买了两包,又特意挑了块绣着槐花的布帕,指尖着布面,想起师姐发间常别着的槐花,耳根又热了。
回到山里时,夕阳正斜照在老槐树上。燕云远远看见苏晚秋坐在槐树下,手里拿着片槐叶,眼神有些发怔。他放慢脚步走过去,将糖糕递到她面前:“师姐,给你带的,还是上次你说好吃的那家。”
苏晚秋抬头,看见他手里的糖糕,又瞥见他藏在身后的布帕,嘴角轻轻弯起:“你还记着我爱吃这个。”她接过糖糕,拆开纸包,递了一块给燕云,“一起吃。”
两人并肩坐在槐树下,风卷起槐叶落在他们脚边。燕云捏着手里的布帕,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犹豫了半天,才轻声说:“师姐,我……我还给你带了个东西。”他把布帕递过去,声音有些发紧,“看见这槐花绣得好看,就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苏晚秋接过布帕,指尖触到细腻的布料,抬头看向燕云。他眼神躲闪着,耳根红得厉害,连握着寒骨枪的手都有些收紧。她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想起这些年他从青涩少年长成挺拔青年,想起他每次练枪后总会等着她一起回去,想起山道上他拉着她手腕时的紧张——原来这份心意,不是她一个人在悄悄在意。
“我很喜欢,谢谢。”苏晚秋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她把布帕叠好放进怀里,又拿起一块糖糕递给燕云,“其实……今天我没去赶集,是怕跟你走在一起,又像上次那样慌神。”
燕云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师姐,你……”
“傻师弟。”苏晚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我看着你从只会攥着梨核的小屁孩,长成能护着百姓的枪客,怎么会没感觉。”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林书槐的咳嗽声,两人连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林书槐拄着木剑走出来,看着他们手里的糖糕和苏晚秋怀里露出来的布帕,眼底藏着笑意:“太阳都快落山了,还在这儿坐着?晚秋,你炖的鸡汤该好了吧?”
苏晚秋脸一红,连忙应道:“我这就去看看!”说着就往厨房走。
燕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林书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就好好待她,别让她受委屈。你们俩好好的,我这老头子就放心了。”
燕云用力点头,握紧手里的寒骨枪,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风里飘来鸡汤的香气,混着槐花香,暖得让人心安。他知道,这份在槐树下萌芽的心意,会像这老槐树一样,慢慢扎根,长成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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