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的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微凉。
“在想什么？”夜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岑渊抬头，刚好对上夜珩的目光。像揉碎了的星子，温柔得让他心口发颤。“在想……昙花什么时候开。”
夜珩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点破，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快了，再等半个月，忘川彼岸的昙花就能开了。到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的昙花比别处的大，开的时候还会泛着淡光。”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以前你总说，那是冥界最像昆仑雪的东西。”
“像昆仑的雪？”岑渊心里一动，脑海里闪过一片模糊的白，不是雪，是漫天绽放的昙花，夜珩站在花田里，伸手对他笑：“岑渊，你看，像不像把昆仑的雪搬来了？”
这次没有头痛，只有一阵淡淡的暖意顺着心口蔓延开来，“我好像……能想起一点花田的样子。”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又藏着几分期待。
夜珩眼里瞬间闪过惊喜，却还是压着情绪，慢慢引导他：“是不是有暖橙色的灯笼？挂在花田边的梨树上？”
“对！”岑渊猛地抬头，眼里亮了起来，“有梨树！还有你挂的灯笼，你说这样晚上也能看昙花！”
这段记忆清晰得不像碎片，他甚至能想起夜珩挂灯笼时踮脚的模样，能想起风拂过花田时，昙花瓣落在他发间的触感。夜珩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想揉他的头发，秋百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却在半空停住，改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以后我们可以每晚都去花田。”
岑渊点点头，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他突然觉得，或许不用急着找回所有记忆，就这样和夜珩一起，在忘川边慢慢走、慢慢想，也不错。
两人沿着忘川往回走时，夜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你还记得那块‘忘川石’吗？以前你总爱坐在上面发呆，说能听到过往的声音。”
岑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块石头比周围的都大，表面光滑，在灯笼光下泛着淡淡的灰光。他走过去，轻轻坐在石头上，指尖刚碰到石面，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震动，耳边似乎真的传来模糊的声音，是他和夜珩的对话，夹杂着昙花绽放的轻响。
“夜珩，你说我们能一首在一起吗？”
“能，只要你想，我们就一首在一起。”
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岑渊心里。他转头看向夜珩，对方正站在石边，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和记忆里的模样渐渐重合。
岑渊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伸手，轻轻握住夜珩的右手：“昆仑没有昙花，没有幽冥果，也没有你，多没意思？”
夜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灯笼，他反手握紧岑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嗯。”
夜珩看着他，笑了，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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