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珩的身影消失在雪幕里后，岑渊还站在窗边，手里攥着那包幽冥果和昙花种子，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布包传递的暖意。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他却没觉得冷，只觉得心里像被点燃了一簇小火苗，亮堂堂的。
他关紧窗户，将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拆开一看——里面的幽冥果还带着新鲜的水汽，紫莹莹的果皮在烛火下泛着光；昙花种子则装在一个小巧的瓷瓶里，瓶身上还刻着一朵简单的昙花图案，显然是夜珩特意准备的。
岑渊拿起一颗幽冥果，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和在冥界喝到的粥一样，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他又拿起那瓶昙花种子，指尖着瓶身的花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白色的昙花田，暖橙色的灯笼光下，有人牵着他的手，轻声说“等这些花开了，我们就去人间”。
“唔……”熟悉的头痛又袭来，岑渊赶紧按住额头，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昙花田里的笑声、忘川边的低语、雪地里的拥抱，还有夜珩含着笑的墨色眼眸。这一次，画面比之前更清晰，他甚至能看清夜珩发梢沾着的昙花瓣，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等头痛缓解，岑渊己经满头冷汗。他看着桌上的昙花种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些记忆碎片里的场景，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的幻觉？夜珩说的约定，又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岑渊表面上依旧在听雪院闭门思过，暗地里却常常对着那半枚雪玉扣发呆。
岑渊渐渐意识到，他和夜珩的过往，绝不是简单的“偶遇”。
这天夜里，岑渊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昙花田里，夜珩就站在他对面，穿着玄色衣袍，秋百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左臂完好无损，正笑着朝他伸出手：“岑渊，你看，这些花都开了，我们该去人间了。”
他笑着朝夜珩跑过去，刚要握住对方的手，画面突然破碎——眼前变成了昆仑雪巅，漫天飞雪里，天兵们举着长枪围上来，夜珩抱着受伤的他，跪在雪地里，声音嘶哑地对冥界长老说：“我愿自封记忆，换他活下去。”
“夜珩！”岑渊猛地从梦里惊醒，冷汗己经浸湿了衣袍。他喘着粗气，摸出怀里的雪玉扣，冰凉的玉扣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情绪。
他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念头格外坚定——他要去冥界，去找夜珩！
当天色微亮时，岑渊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开了听雪院。他避开昆仑的守卫，一路朝着冥界的方向走，雪魄剑斜倚在臂弯，脚步轻快又坚定。
走了约莫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了忘川的影子。黑色的河水在薄雾里静静流淌，河面上漂浮的幽冥花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岑渊沿着河边往前走，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他不知道见到夜珩后该说些什么。
“岑渊？”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惊喜。岑渊回头，看到夜珩正站在不远处的雾里，玄色衣袍在风里展开，手里还拎着一盏暖橙纸灯笼，和记忆碎片里的模样一模一样。
“夜珩！”岑渊心里一喜，快步朝他跑过去。
夜珩也朝着他走过来，墨色眼眸里满是笑意：“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岑渊摇摇头，却握紧了夜珩的手：“还没有，但是我想和去忘川边找找看。”
夜珩笑着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好，我陪你。”
两人并肩站在忘川边，薄雾在他们身边缭绕，暖橙纸灯笼的光映在河面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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