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末飘着槐花香时，虾仁正在英国公府的书房里翻一本新罗传来的国书。
信笺是用新罗特有的桑皮纸写的，字迹工整，末尾盖着新罗王的朱印：
“闻大唐宗室有女，愿结秦晋之好，永敦邻谊。”
李世民的批注写在旁边：“拟遣宗室女李昭华，卿以为如何？”
虾仁合上书，指尖敲了敲案头的《新罗风俗志》——
那是他去年派使者去新罗带回来的，里面记着新罗的服饰、礼仪、禁忌，甚至连新罗贵族喜欢的茶点口味都写得详细。
次日早朝，李世民将国书掷在龙案上：
“新罗求亲，朕想选昭华。她是越王李贞的女儿，朕的亲侄女，性子温顺，适合和亲。”
虾仁出列，躬身道：“陛下选对了人。但臣以为，和亲的关键不在‘宗室身份’，在‘真心’。”
满朝哗然。
“真心？”礼部尚书王珪皱眉：
“和亲向来讲究门当户对，昭华公主出身高贵，足以匹配新罗王。”
虾仁摇头：“新罗不同于突厥、吐蕃。他们重礼义，轻武力，更在意对方的诚意；
若昭华公主带着‘大唐公主’的架子去，新罗人只会觉得被俯视；
若她带着‘大唐朋友’的真心去，才能真正赢得尊重。”
他转向李世民：
“臣请陛下允臣教昭华公主三个月。不教她权谋，不教她礼仪，只教她‘如何做一个新罗人’。”
李世民笑了：“准了。朕倒要看看，你能把昭华教成什么样。
接下来的三个月，昭华公主住进了英国公府。
她是个十六岁的姑娘，穿月白的宗室裙，梳着双螺髻，说话声音软软的，像长安的春风。
第一天见虾仁，她跪下来磕了个头：“虾仁大人，我怕做不好。”
虾仁扶起她，递给他一杯新罗进贡的“黄金茶”：
“公主，我不是教你做‘大唐公主’，是教你做‘新罗的朋友’。”
他先教昭华学新罗语。
不是对着书本念，而是拉着她去长安的新罗商栈，听商人用新罗语讨价还价：
“这个瓷器要十文钱！”
“太贵了，八文！” 昭华学得认真，没几天就能用新罗语和商人砍价了。
然后教她新罗的礼仪。
比如见长辈要鞠躬到膝盖，递东西要用双手，喝茶时要吹三下再喝——
这些细节，虾仁都让府里的新罗仆人一遍一遍演示，首到昭华做得自然。
最让昭华意外的是，虾仁教她做新罗的食物。
那天，虾仁带着她进了厨房，系上围裙：
“新罗人爱吃‘打糕’，用糯米蒸熟，用木槌打软，裹上黄豆粉。你试试。”
昭华握着木槌，砸得手腕发酸：“大人，这要砸多久？”
“要砸到糯米变成一团，没有硬芯。”虾仁笑着说：
“就像真心，要慢慢磨，才会软，才会粘。”
昭华似懂非懂，却还是跟着砸了一下午。
最后，打糕做好了，裹上黄豆粉，甜丝丝的。
虾仁递给他一块：“尝尝，这是大唐的真心，要送到新罗。”
三个月后，昭华要启程去新罗了。
虾仁送她的嫁妆很特别：
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包占城稻种子，一本自己写的《真心论》，还有一套新罗语的《诗经》。
“占城稻能让新罗的粮食增产，”虾仁摸着种子袋：
“《真心论》是我写的，告诉你如何用真心待人；
《诗经》是新罗语的，你可以教新罗贵族读，让他们了解大唐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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