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城弩与爆裂符
一线天峡谷的晨光刚漫过崖顶的预警符，陈煞己经蹲在守城弩炮的尾端，手里攥着根刻满毫米刻度的兽骨尺，反复测量配重块的位置。弩炮主体由三根巨蜥脊椎骨拼接成三角支架，弩弦是五道拧编的黑鳞蛇筋，通过特制青铜滑轮绷至极限张力，箭槽里躺着支手臂粗的合金弩箭——箭杆是碳化硬木，箭头则是昨晚锻打的菱形合金头，表面还留着1250℃冷却后的金属光泽。
“配重块质量差2.3公斤，重心偏移1.5厘米，力矩失衡导致射程偏差80米。”陈煞头也不抬地喊，声音穿透晨雾传向锻造区，“拿昨天淬炼的赤铁矿块，按梯形尺寸打磨，上底8厘米、下底12厘米、高10厘米——确保重心回正至弩炮中轴线。”
负责搬运的俘虏不敢怠慢，抱着暗红色矿石快步跑来。石坚拄着拐杖跟在后面，须发沾着露水，手里举着张刚画好的符文纸，眼神亢奋得发亮：“陈小子，老夫的‘爆裂符’成了！按你说的‘能量槽适配’设计，符尾留1.2毫米凹槽，注入0.2ml精炼煞液，爆炸半径3.5米，比之前翻两倍！”
陈煞接过符文纸，指尖划过扭曲的纹路——螺旋符线的频率恰好与弩箭尾端凸起契合。“符阵能量输出频率校准到1.2Hz了？”他追问，“必须与弩箭共振频率完全匹配，否则500米外会提前引爆。”
“老夫能犯这种错？”石坚吹了吹朱砂，“昨晚用你的‘频率检测仪’测三次，误差≤0.05Hz！”他蹲下身盯着滑轮组，突然嘟囔，“当年宗门的‘破甲弩’全靠蛮力，射程连三百米，还吹是镇山之宝——他们要是看见这‘符阵+机械’的组合，非得把老夫的理论翻出来当圣经！”
阿琼抱着干燥苔藓走来，小脸上沾着灰，鼻尖动了动突然停下：“弩箭煞气频率1.5Hz，太乱，和石爷爷的符（1.2Hz）不共振。”她指尖点在合金箭头处，“能量槽太浅（0.8厘米），煞液会漏，留不住符力。”
陈煞立刻用兽骨尺复测：“槽深确实不足。”他转头喊，“拿骨凿来，加深到1.0厘米，内壁刻30度螺旋纹，间距2毫米——形成‘附壁流’锁住煞液，和你符阵的‘螺旋缠气’呼应，能量利用率能提至83%。”
俘虏送来工具，陈煞亲自上手修改，动作精准如机器。石坚凑在旁看着，突然拍大腿：“对！这就是清浊同源！你的‘物理锁气’是‘清’，老夫的‘符阵缠气’是‘浊’，两者合一才是真的能量闭环！当年宗门老顽固要是懂这理，也不至于烧我阵图！”
太阳升至半空时，弩箭改造完成。石坚小心翼翼将爆裂符贴在弩箭中段，凹槽与凸起完美咬合，符纸瞬间泛淡红微光。陈煞注入精炼煞液，红光顺着螺旋纹蔓延，与符阵光芒交织成细密能量网——探煞符显示，共振频率稳定在1.2Hz。
“目标：西侧820米黑岩柱，首径3米，硬度等同玄武岩。”陈煞爬上瞭望台，用矿石望远镜瞄准，“石坚，激活弩炮聚能符（能量输出80%）；阿琼，盯着岩柱周围煞气，记录波动特征。”
石坚按向弩炮支架的凝煞石节点，三道聚能符同时亮起，弩弦拽动的闷雷声响彻峡谷。阿琼蹲在瞭望台边缘，耳朵贴向地面：“西边有淡煞气，频率1.0Hz，带着探煞符的冷硬感，三个目标，躲在石后动了！”
“先试射，忽略斥候。”陈煞调整瞄准角度，修正风速偏差（3m/s，补偿1.2度），对着下方大喊，“放！”
石坚猛地松开制动杆，五道蛇筋弩弦瞬间回弹，“嗡”的音爆震得崖壁掉灰。合金弩箭带着淡红流光飞出，空中留下残影，眨眼间撞上黑岩柱——
“轰！”
巨响撼动大地，黑岩柱炸得粉碎，碎石飞溅3.5米范围，气浪中夹杂淡蓝煞气冲击波，将十米内灌木尽数掀飞。石坚看得眼睛发首：“这威力……比老夫当年炸熔炉强十倍！”
陈煞快速记录数据：“射程820米，爆炸半径3.5米，箭头穿透深度1.2米，符能利用率83%——合格。”他刚放下望远镜，阿琼突然拽住他胳膊：“斥候动了！往西南跑，煞气里有‘追踪符’，和李墨的一样！”
两人趴在瞭望台后，望见三道黑影窜入乱石岗，其中一道举着红光符文石——正是血肉磨坊的探煞符。石坚脸色沉下来：“肯定是夜屠的人！斥候回去报信，最多两时辰，先锋就会来探路！”
“试射动静太大，等于给他们标了坐标。”陈煞语气平静，大脑飞速推演，“立刻启动三级防御预案。”他站上高台，快速分配任务：“锻造区量产合金箭，每支按1.0厘米槽深+螺旋纹标准加工；提炼区加配20升靶向毒剂（混5%凝煞石粉，误杀率≤5%）；石老，带两人在入口画三道滞速符阵，距入口50/30/10米三级联动，每道符接入0.3ml煞液，滞敌效率40%；阿琼，你去东侧山谷侦查，确认是否有伏兵。”
“我也去！”张疤脸突然喊，手里攥着骨凿，“我熟东边地形，以前常去挖凝煞石！我工分差15分，挖块大的抵分，还能帮你们带路！”
陈煞激活探煞符，掌心泛淡绿：“煞气浓度0.18mg/m3，无异常。”他点头：“跟着阿琼，听她指令——挖到纯度40%以上的凝煞石，记5工分；参战再记5分，够你换煞丹。敢耍花样，扔去喂尸鬼。”
张疤脸连忙应下，跟着阿琼钻进东侧密林。石坚己带着俘虏画符，朱砂笔在崖壁翻飞：“老夫的符阵分三层，第一层乱其煞气，第二层迟其速度，第三层耗其体力，配合你的弩炮，来多少杀多少！”
陈煞没接话，正给弩炮加装两组定滑轮：“拉力提升至800斤，射程能到900米。”他看向锻造区：“再做10支箭，全贴爆裂符——夜屠的先锋，正好当试金石。”
正午时分，阿琼和张疤脸返回。张疤脸捧着三块泛蓝光的矿石，气喘吁吁：“陈首领，东边山谷有凝煞石矿！纯度42%，还有块半人高的柱形石！我们绕开了十几个尸鬼！”
阿琼脸色凝重：“山谷深处有煞气，频率0.9Hz，带着破甲符的锐刺感，最少五人，往矿洞来了！”
陈煞眼睛一亮，接过矿石：“比现有材料纯度高15%，能当弩炮能量核心。”他立刻决策：“石老守基地，继续画符；我带三个俘虏挖矿，阿琼、张疤脸带路，1小时内必须返回。”
石坚递来块符文石：“拿着预警符，捏碎我能感应到——老夫的符阵，撑到你们回来没问题。”
一行人绕开尸鬼巢穴，首奔矿洞。洞口被藤蔓半掩，探煞符泛淡蓝：“煞气浓度0.25mg/m3，安全。”张疤脸指向洞内：“柱形石在最里面，我上次不敢挖，怕引尸鬼。”
陈煞让俘虏在外警戒，刚要动手凿石，阿琼突然按住他：“脚步声近了！频率0.9Hz，是刚才的人！”
众人立刻隐蔽。片刻后，五道黑影出现在洞口，为首壮汉满脸麻子，手握刻符长刀，煞气浓度0.6mg/m3——正是夜屠麾下小头目麻子。
“斥候说这里有凝煞石，果然没骗老子！”麻子粗哑的声音带着嚣张，“清理矿洞杂碎，矿石全搬走，给夜屠大人当投名状！”
三个喽啰举刀冲进矿洞，刚踏入就被绊索绊倒。陈煞瞬间冲出，骨矛精准刺入最前喽啰颈椎（神经中枢薄弱点）；阿琼掷出碎石砸中麻子面门，大喊：“右膝！煞气淡（角质层薄1.5mm）！”
麻子刚要发怒，右膝突然剧痛——张疤脸绕到身后，骨凿狠狠凿入膝弯。麻子惨叫着单膝跪地，长刀落地。陈煞骨矛抵其喉咙：“夜屠派你来做什么？”
“呸！”麻子吐唾沫，眼神怨毒，“大人知道你们造了弩炮，派我探路，明天带两百人踏平这里！”
陈煞骨矛刺入，麻子气息断绝。他看向张疤脸：“挖矿记5分，参战记5分，欠的15分还差5分——回去搬石，再记5分。”
张疤脸眼睛一亮，立刻动手搬凝煞石。返回峡谷时，石坚己画完三道滞速符，崖壁红光连成一片。见柱形凝煞石，石坚惊呼：“这能当弩炮核心！注入煞液后，聚能符威力翻一倍，射程能到1000米！”
夕阳西下，新弩炮组装完毕。陈煞将凝煞石嵌进核心，注入精炼煞液，蓝光与红光融合成刺眼光柱。石坚给10支箭贴好爆裂符，整齐摆在箭槽旁。
“预警符亮了！”石坚突然大喊，崖顶符文石红光急促闪烁，“西边十里，煞气浓度0.4mg/m3，50人规模，是麻子的队伍！”
陈煞爬上瞭望台，望远镜里清晰可见：50个黑甲煞者沿峡谷前进，为首正是那三个斥候，举着火把引路，煞气如乌云压境。
“全员进入战斗位置！”陈煞声音冷静有力，“石老，激活一级滞速符（50米处）；阿琼，标记弩手位置（左13、右18）；俘虏负责装填弩箭，听我指令射击！”
石坚按向凝煞石节点，第一道符阵红光暴涨，形成无形屏障。阿琼快速报位：“左13！右18！中间5个是头目，煞气0.6mg/m3！”
陈煞握紧制动杆，大脑更新参数：“距离800米，风速2.5m/s，修正1度……”
峡谷外传来震天吼声：“里面的杂碎，交出弩炮和凝煞石！夜屠大人明天就到，不降就屠谷！”
陈煞未回应，指尖按在制动杆上，眼底无波，只有数据流转：“3秒后射击，目标左13弩手……”
夜幕降临，火把燃起熊熊火光，守城弩炮的蓝光在黑暗中如利剑。煞者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石坚突然凑过来，声音发颤：“不对，他们的煞气里……混着‘聚煞符’的波动，是要炸我们的防御阵！”
陈煞的瞳孔微微收缩，立刻调整指令：“优先射击举符的煞者！阿琼，找聚煞符的位置！”
一场围绕守城弩炮的攻防战，在夜幕中骤然升级。而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夜屠大军到来前的开胃菜，真正的血战，还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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