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麻子的傲慢
血肉磨坊的主营地藏在堕域西侧的黑风谷，巨大的骸骨堆成围墙，中央熔炉日夜燃烧，将空气烤得滚烫，煞气与焦糊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恶臭。蛇七的残部连滚带爬冲进营地时，正撞见麻子用烧红的烙铁烫印新抓的俘虏——烙铁落下的瞬间，煞气顺着烙印渗入，俘虏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麻……麻爷！不好了！蛇七首领栽了！”残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左胳膊的腐肉还在渗血，酸液腐蚀的孔洞里能看见白骨。
麻子猛地扔下烙铁，独眼瞪得滚圆。他满脸横肉上布满煞气凝结的脓疮，右肩兽头护心镜刻着血肉磨坊的骷髅标记，正是夜屠麾下西大金刚之一。“栽了？栽在哪个杂碎手里？”他一脚踹翻残兵，煞气顺着脚掌蔓延，将对方裤腿烧出焦痕，“蛇七那蠢货带六十人，连个破峡谷都拿不下？”
“是一线天的陈煞！那小子有能蚀穿盾牌的绿水，还有会延迟爆炸的箭！蛇七首领的腐骨炮根本炸不开防御，六十人就活下来我们三个！”残兵连滚带爬掏出半块腐蚀的木盾，孔洞里还凝着黄绿色的酸液结晶。
周围煞者瞬间骚动，六十人惨败在血肉磨坊己是半年未见的事。麻子却突然嗤笑出声，一脚踩碎木盾：“废物！蛇七连‘陷阱杂碎’都收拾不了，还好意思叫首领？”他转身冲向营地深处的颅骨大殿，“走！见夜屠大人，这活儿老夫接了！”
夜屠的大殿由巨型尸鬼颅骨搭建，煞气浓得几乎凝成实质。麻子踏入殿门时，正撞见夜屠徒手撕碎报信喽啰，黑红色血溅得满地都是。“大人！蛇七是个废物，让那陈煞捡了便宜！”麻子单膝跪地，语气满是不屑，“那小子肯定靠陷阱侥幸取胜，老夫带三十精锐去，日落前必带他脑袋当酒壶！”
夜屠的独眼扫过麻子，煞气在周身翻涌：“陈煞……能破腐骨炮，有点意思。”他顿了顿，扔出一袋煞丹，袋口泛着红光，“三十精锐，十颗不稳定煞丹，搞不定就别回来了。”
麻子接住煞丹袋，脸上狂喜：“谢大人！午时出发，日落前必回！”他转身就走，连行礼都忘——在他眼里，陈煞不过是靠绿水陷阱的杂碎，根本不配他认真对待。
正午时分，三十个黑甲煞者簇拥着麻子冲出黑风谷，煞气像乌云压向一线天。每个煞者都背刻破甲符的长刀，腰间挂着不稳定煞丹，煞气浓度均达0.8mg/m3，正是血肉磨坊的核心战力。“麻爷，那陈煞的绿水能蚀穿黑甲，要不要先派斥候探路？”一个喽啰小心翼翼地问。
麻子猛地回头，煞气凝成的鞭子抽在对方脸上，留下一道焦痕：“探什么路？一群靠机械和绿水的杂碎，老夫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冲进去先烧他的破作坊，再把那小子抓来喂煞犬！”喽啰不敢再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而此时的一线天，正沉浸在防御升级的节奏中。陈煞蹲在改造后的反投石机旁，用兽骨尺微调轮轴间距：“把腐骨炮的硬木轮轴换成合金包层（HRC55），嵌石老的聚能符，拉力从800斤提至900斤，射程锁定600米。”这是昨天拆解蛇七投石机改造的，轮轴上的聚能符泛着红光，与合金层形成共振。
石坚坐在一旁，朱砂笔在连环爆裂符上翻飞，符尾1.2毫米能量槽精准对齐弩箭凸起：“老夫的符加了‘延时引爆’纹路，注入0.2ml精炼煞液延迟3秒爆炸，刚好穿透盾阵后在敌群中心炸开！”他瞥向分拣苔藓的阿琼，突然喊道，“小丫头，帮老夫看看煞气顺不顺？”
阿琼放下苔藓，指尖轻点符纸：“频率1.2Hz，顺，但中间符线歪0.2毫米，能量漏2%。”她的鼻尖突然动了动，耳朵贴向地面，“煞气来了！31个！中间那个1.0Hz（麻子），周围十个0.9Hz（带不稳定煞丹），距峡谷九百米！”
陈煞立刻爬上瞭望台，望远镜里清晰可见：麻子站在方阵中央，煞气凝成淡黑护罩；十个携带者分布在方阵外围，不稳定煞丹泛着燥动红光。“麻子，凝煞境中期，煞气浓度1.0mg/m3，护罩强度相当于3cm玄武岩。”他快速报出数据，“石老，激活三层滞速符阵，每道符接入0.4ml煞液，滞敌效率依次提升至20%/30%/40%；阿琼，标记煞丹携带者坐标（方阵外围10点位置）；俘虏组，反投石机石块裹酸液麻布（酸液浓度1.0g/ml），压力预充0.4MPa。”
“老夫的符阵早校准完了！”石坚按向凝煞石节点，崖壁三道符阵同时亮起红光，呈阶梯状蔓延，“这是‘清浊分流符’的变种，当年宗门老顽固说我异想天开，如今和你这机械结合，滞敌效率翻三倍！”
阿琼己抓着藤蔓爬上东侧崖壁，用白色碎石标记十一个点：“反投石机瞄准600米！太近会被他们的盾阵挡下来！”
陈煞立刻调整参数：“反投石机射程调至600米，目标方阵前锋5米处——炸开的酸液雾能覆盖15米，刚好蚀穿前锋盾牌。”
麻子的队伍抵达峡谷入口600米处，三十个黑甲煞者列成盾阵，煞气凝得几乎能反射阳光。麻子叉着腰狂笑：“陈煞！滚出来受死！蛇七栽了，你要是识相，交出纯煞液，老夫让你死得痛快些！”
作者“喜欢燧鲷的白燕语”推荐阅读《煞仙：我用化学方程式炼爆末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陈煞未回应，大脑飞速推演：“盾阵防御强度0.8MPa，酸液腐蚀率1.0mm/秒，8秒可蚀穿；连环爆裂符爆炸压强1.2MPa，能破盾阵。”
“麻爷，那小子不敢出来！”喽啰们举刀挑衅，盾阵缓缓前移。
麻子的耐心耗尽：“冲！给老夫烧了这破峡谷！”
三十个煞者举盾冲锋，脚步踏得地面震颤。“反投石机开火！目标600米盾阵前锋！”陈煞的指令落下。
俘虏们扳动拉杆，三块裹酸液麻布的石块带着风声飞出，精准砸在盾阵前5米处。“轰！”的巨响中，石块崩裂，黄绿色酸液雾瞬间弥漫，沾到的煞者立刻惨叫，黑甲盾牌被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弩炮开火！目标外围煞丹携带者！”
二十支连环爆裂符箭同时飞出，精准命中十个携带者。3秒后，接连响起“轰隆隆”的爆炸，煞丹的红光与符阵的蓝光交织，将周围煞者炸得血肉模糊，盾阵瞬间出现缺口。
“怎么回事？！”麻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对方的远程攻击不仅精准，还能延迟爆炸。但他很快凝聚煞气，怒吼道：“结密盾阵！冲过去！”
煞者们立刻靠拢，盾阵缝隙缩小至5厘米。“激活第一层滞速符！”石坚的吼声落下。
崖壁第一道符阵红光暴涨，冲在最前的煞者动作迟滞0.7秒，盾阵再次出现缝隙。“酸液喷洒！瞄准缝隙！”
十台喷洒器喷出酸液雨幕，精准钻进缝隙，煞者惨叫声此起彼伏，盾阵摇摇欲坠。阿琼突然大喊：“麻子要破阵！他的煞气聚成拳了！”
陈煞立刻给弩箭注入0.5ml精炼煞液：“瞄准他左腰护心镜！那里有裂痕，是煞气薄弱点！”
麻子怒吼着冲出盾阵，煞气凝成黑拳砸向入口符阵。“放箭！”合金箭带着淡蓝流光飞出，精准命中护心镜裂痕。“铛”的一声脆响，护心镜碎裂，麻子惨叫着后退，左腰煞气轰然溃散，露出渗血的伤口。
“第二层滞速符激活！”石坚按向节点，红光缠住麻子双腿，让他动作迟滞1秒。
“反投石机第二次齐射！”
三块石块再次飞出，砸在盾阵中央，酸液与碎石齐飞，盾阵彻底崩溃。煞者死伤过半，剩下的纷纷后退，再也不敢冲锋。
麻子捂着左腰，独眼满是难以置信：“你……你这杂碎，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科技符器’？”他本以为对方靠陷阱，却没想到正面冲锋也占不到便宜。
“麻爷，撤吧！这地方邪门！”剩下的煞者哭喊着后退，不稳定煞丹只剩两颗，根本撑不住。
麻子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承认再冲就是送死。“陈煞！你给老夫等着！”他恶狠狠地瞪着峡谷深处，“老夫回去带‘腐骨毒烟阵’来——那毒烟能蚀穿你的破符阵，把你们全呛死！”说完，带着残兵狼狈逃窜。
陈煞站在崖顶，实时更新数据：“击退31人，消耗连环爆裂符20支、酸液8升，反投石机轮轴磨损15%，无人员伤亡，胜率93%。”
石坚走过来拍他肩膀：“这麻子和蛇七一样蠢，以为蛮力能赢！老夫的连环爆裂符还没尽兴呢——下次给他尝尝‘三重叠爆符’！”
阿琼抱着碎石跑回来：“有斥候跟着麻子！频率0.3Hz，带‘天衍记录符’的冷硬感，是夜屠的人！”
陈煞抓起望远镜，望见乱石堆里的黑影举着红光符文石——那是夜屠亲授的记录符，能实时回传数据。“夜屠会知道我们的防御参数。”他语气平静，“麻子的腐骨毒烟阵，毒烟覆盖范围约30米，侵蚀速率0.5mm/秒，需在入口挖3米深导流沟，配合你的清浊符排烟（效率90%）。”
夕阳西下，峡谷篝火燃起，俘虏们收集着煞者掉落的破甲符和长刀。陈煞蹲在反投石机旁，用骨凿清理轮轴残渣：“明天换合金轴芯，再加两道聚能符，拉力能提至1000斤。”
石坚坐在一旁画防毒符：“老夫的防毒符能过滤70%毒烟，配合你的导流沟，保管让麻子的毒烟有来无回！”
阿琼突然指向西边天空，煞气云比之前浓了数倍：“麻子和斥候的煞气汇合了！往黑风谷去了，煞气云里有红光！”
陈煞抬头望去，三道红光接连亮起又消失。石坚脸色微变：“是夜屠的‘三级召集符’！能调动百人以上的精锐煞者，他要动真格了！”
峡谷的风卷着远处的煞气，反投石机的轮轴在篝火下泛着冷光。陈煞握紧手里的合金箭，丹田内的精炼煞液平稳运转：“百人精锐，需再造两台反投石机，量产连环爆裂符50张——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
石坚的朱砂笔一顿，眼里闪过凝重，却很快被战意取代：“来多少杀多少！老夫的符阵和你的机械，够他们喝一壶！”
夜色渐浓，西边的煞气云越来越沉，隐约传来血肉磨坊的号角声。陈煞知道，麻子的傲慢只是前奏，夜屠的怒火，己在黑风谷彻底点燃。而一线天的防御，必须在百人精锐抵达前，再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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