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平台三巨头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姜知意坐在长桌一端，面前摊开的提案书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对面三位平台总裁的表情各异，优映视频的赵总手指不停敲击桌面，奇艺科技的孙总眯着眼打量她，腾飞视频的李总则首接低头玩起了钢笔。
"姜小姐的提议很大胆。"赵总率先打破沉默，"但取消保底买断，全面采用分账模式，风险太大了。"
孙总接话："特别是你要搞的这个'优质内容加权分账'算法，观众停留时长、完播率、互动数据都要计入...太复杂了。"
"正因为复杂，才能让好作品不被埋没。"姜知意调出数据模型，"这是基于过去三年200部影视剧的分析结果，证明我们的算法能精准识别优质内容..."
李总突然把钢笔往桌上一扔："说得好听！万一你的剧扑街了，我们平台岂不是要跟着亏钱？"
会议不欢而散。姜知意走出大楼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宋然快步跟上："周慕云刚才给三家平台都打了电话，承诺皇朝的新剧愿意接受买断价下调20%。"
"果然是他。"姜知意冷笑，"准备B方案吧。"
所谓B方案，是姜知意留的后手。她联系了海外流媒体平台flix和迪士尼，同时启动自家"知意视频"的筹备。消息一出，行业震动。
更让人意外的是，姜知意宣布新剧《破晓》将采用"制片人中心制"，打破传统以明星为重的制作模式。开机发布会上，她带着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导演张文博亮相。
"张导虽然年轻，但他的毕业作品拿过戛纳短片奖。"姜知意向媒体介绍，"我们相信，好故事不需要流量明星加持。"
这番话捅了马蜂窝。当晚就有营销号发文嘲讽："过气女星捧新人，注定扑街！"更有多位资深制片人公开批评姜知意"破坏行业规矩"。
压力最大的是张文博。有狗仔拍到他深夜在片场徘徊，照片里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姜知意看到新闻后，首接开车去了片场。
"姜总？"张文博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她，"这么晚您怎么..."
"来探班。"姜知意递过热咖啡，"别在意那些声音。记得我第一部戏时，被骂得比你还惨。"
两人坐在监视器前回放白天拍的素材。姜知意突然喊停："这个镜头，为什么用长焦？"
张文博眼睛一亮："我想表现主角的孤独感..."
他们一首讨论到凌晨。第二天，张文博的状态明显好转，拍摄进度大大加快。
但麻烦接踵而至。先是剧组租用的场地突然被通知要装修，接着是设备租赁公司临时加价。最严重的是，广电突然下发新规，对现实题材剧集的审查标准作出调整，而《破晓》的剧本正好踩在红线上。
"这绝不是巧合。"傅深调出数据，"新规出台前一周，周慕云见过广电的王副局长。"
姜知意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行程记录，突然笑了："那就陪他们玩玩。"
她做了三件事：首先，将拍摄地转移到政策更宽松的海南；其次，通过傅深的关系引进外资，解决设备问题；最后，也是最大胆的一步，她邀请权威剧评人全程跟组，实时发布拍摄花絮和创作理念。
这一招效果出奇地好。剧评人们被剧组的专业度打动，自发成为"自来水"。《破晓》未播先火，相关话题阅读量破十亿。
周慕云坐不住了。皇朝的新剧《凤唳九天》宣布提档，正好与《破晓》同期播出。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宣战。
"要改档期吗？"宋然担忧地问。
"不。"姜知意摇头，"正面对决才有意思。"
她加大宣传力度，但严格控制物料发布节奏。每集预告都留下悬念，观众讨论热度持续攀升。更妙的是，她联合视频平台推出"互动追剧"模式，观众可以通过投票影响支线剧情发展。
《凤唳九天》则延续传统打法：买热搜、炒CP、买收视。数据看起来很漂亮，但豆瓣开分只有5.8，被吐槽"剧情老套，演技尴尬"。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播出第三周。《破晓》中一个反映职场性骚扰的情节突然爆红，被官媒点赞"展现现实关怀"。《凤唳九天》则被扒出大量穿帮镜头，成为全网笑柄。
周慕云狗急跳墙，使出了最下作的手段，买通《破晓》剧组的一个场务，在拍摄时故意损坏重要道具，导致主演受伤。
事故发生后，姜知意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受伤的是女二号苏晴，额头被划伤，可能会留疤。
"姜总，戏还能拍吗？"苏晴哭着问。
"先养伤。"姜知意握紧她的手，"其他交给我。"
她做了个大胆决定：修改剧本，把苏晴的伤疤写进剧情里。同时报警追查事故原因，很快查出是场务被皇朝收买。
证据确凿，周慕云被警方带走调查。消息一出，皇朝娱乐股价暴跌。
《破晓》顺利杀青。庆功宴上，姜知意收到苏晴的短信："姜总，谢谢您没有放弃我。这道疤，会成为我的勋章。"
姜知意回复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她站在露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傅深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
"恭喜。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只是开始。"姜知意与他碰杯，"接下来要推动行业工会改革，还有新人培养计划..."
傅深轻笑："你还是这么着急。"
"因为值得做的事太多了。"她望向远方，"我想让这个行业，配得上每一个认真追梦的人。"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个神秘人正用长焦镜头记录下这一幕。
"游戏进入新阶段了。"神秘人对着耳机说，"启动'猎鹰计划'。"
镜头闪过一抹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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