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老家位于南方一个临水的小镇，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温润，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傅深和姜知意抵达时己是黄昏，夕阳给白墙黛瓦镀上一层暖金色。他们按苏姨给的地址，找到一座临河的老宅，木门虚掩着，门楣上刻着模糊的“苏庐”二字。
“就是这里了。”傅深站在门前，语气有些迟疑。这座宅子与他熟悉的傅家老宅截然不同，没有沉重的历史感，反而透着一股被时光温柔包裹的宁静。
推门而入，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提着水壶浇花。见到他们，老者眯眼打量片刻，忽然笑道：“是阿深吧？你母亲苏瑗小时候，最爱蹲在这儿看蚂蚁搬家。”他自称是苏家的老管家福伯，守着这宅子几十年了。
福伯热情地引他们进屋，厅堂的八仙桌上摆着几本相册。“苏姨前些天来过电话，说你们可能会来。”他翻开一本泛黄的相册，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扎着双辫的女孩坐在河岸边画画，眉眼清秀，笑容明亮，正是年轻时的苏瑗。
“小姐以前常在这儿画画，说河水的声音能让她静心。”福伯叹道，“后来嫁去傅家，就很少回来了。她总说傅家像个大笼子，规矩多，喘不过气。”
傅深沉默地翻看照片，母亲的形象第一次如此鲜活：她不是记忆中那个总是忧郁的贵妇，而是会爬树摘果、会偷偷溜去镇上看戏的活泼少女。姜知意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安抚。
福伯又取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本，页角己卷边：“这是小姐出嫁前藏的，说以后若是她的孩子回来，就交给他。”傅深接过日记，指尖着封面上娟秀的“瑗”字，迟迟没有打开。
当晚，他们住在苏宅的旧厢房。夜深人静时，傅深终于翻开日记。作者“四夕文水”推荐阅读《重生顶流：黑客女王掀翻娱乐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苏瑗的文字细腻而敏感，记录了她对自由艺术的向往、对家族联姻的抗拒，以及发现怀孕后的欣喜，“若是个女儿，定要教她画画，让她像河水一样自在。”
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傅深五岁生日那天，只有一行潦草的字：“深儿今天摔哭了，我抱他时，他忽然说‘妈妈不哭’。原来孩子什么都懂。”纸页上有几处晕开的水痕。
傅深合上日记，长久地沉默。姜知意没有多问，只是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窗外传来隐约的流水声，像母亲当年的叹息。
“她从未后悔生下我。”傅深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她只是被困住了。”
姜知意靠在他肩头：“现在你来了，她一定很高兴。”
次日清晨，福伯带他们去后山扫墓。苏瑗的墓很简单，碑前却放着一束新鲜的野花。福伯说：“苏姨每年都来，她说小姐最喜欢山里的雏菊。”
傅深将日记本和一盒新颜料放在墓前，低声道：“妈，我带你外出的颜料……还有，这是知意，我们要结婚了。”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温柔的回应。
离开小镇前，姜知意在河边捡了一颗光滑的鹅卵石递给傅深：“带回去吧，放在新家的书房里，就像把妈妈喜欢的河水声也带回去。”
傅深将石头紧紧攥在手心，眼底泛红，却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
回程的火车上，傅深靠着姜知意浅眠。姜知意望着窗外飞驰的田野，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林雪，心头泛起一丝酸涩，却又被傅深手心的温度熨帖平复，他们都在破碎的过往中，为彼此拼凑着完整的未来。
火车穿过隧道，光线明灭间，傅深在朦胧中轻声道：“等新房装好，我们在阳台种些桂花吧。”
姜知意点头，将脸埋进他颈窝，闻到他衣领上沾着的、小镇桂花残留的淡香。
(http://www.220book.com/book/WSH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