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猛地转过身，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像极了童年时那个总爱揪她辫子的小男孩。陆晨就站在几步之外，路灯的光晕打在他脸上，映出他罕见的慌乱。
'你追上来干什么？继续骗我吗？'林小月的声音带着颤，'从高一到现在，三年了！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和你争来争去！'
'我不是故意的！'陆晨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当年我家突然移民，我试过联系你，但你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回来后发现你完全忘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你就选择瞒着我？看着我为了超过你熬夜刷题，为了社团活动和你针锋相对？陆晨，你知不知道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操场的塑胶跑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小月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她想起那些为了赢过他而放弃的周末，那些因为竞争而失眠的夜晚，现在全都变成了讽刺。
'小月，你听我说...'陆晨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黑，每次晚上补习完都要我送你回家。记得你爱吃校门口那家糖炒栗子，总是分我一半。记得你...'
'别说了！'林小月打断他，眼眶更红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你不是他，我也不是那个傻乎乎跟着你跑的小女孩了！'
'可我从来没有变过！'陆晨突然提高音量，'每次你生病我都偷偷把药放在你桌上，每次你遇到难题我都故意留下解题思路，就连辩论赛的训练，我都在暗中配合你的节奏！你以为那些巧合都是偶然吗？'
林小月愣住了。她想起上次感冒时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感冒药，想起数学作业本上那些似曾相识的解题步骤，想起辩论训练时陆晨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接上她的论点。
'你...你一首在暗中帮我？'她的声音小了下去。
'不是帮，是守护。'陆晨苦笑，'我知道你好强，首接帮你你会生气。所以我只能这样...小月，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对手，我只是想靠近你。'
就在这时，苏小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我的天，你俩在这儿演什么苦情剧呢？全校都在传你们在操场吵架，论坛都炸了！'
她举着手机给林小月看，屏幕上赫然是校园论坛的热帖标题：【惊！校草陆晨竟是我们月姐的青梅竹马？这波隐藏操作我给满分！】下面跟帖己经刷了几百楼。
'完了，这下真成大型社死现场了。'苏小雅扶额，'不过月月，你冷静想想，要是陆晨真那么讨厌你，会每次你遇到麻烦都第一时间出现吗？恩德岛的萧狂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上次你崴脚，是他背你去医务室的；上次你忘带辩论资料，是他熬夜帮你整理的。这些事我可都看在眼里。'
林小月怔怔地看着陆晨，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他总是记得她不爱吃香菜，总能在她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甚至连她喜欢的书他都会提前看完...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她声音哽咽。
'因为我不敢。'陆晨低下头，'我怕说出来后，连现在这种能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小月，我知道我错了，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宿舍楼的喧闹声。林小月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突然发现他眼角有泪光闪烁。那个总是冷着脸的校草，此刻脆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辩论赛...'她突然开口，'后天的半决赛，我们还参加吗？'
陆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希望：'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搭档。'
'我需要时间想想。'林小月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不过...谢谢你的栗子，一首都很甜。'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陆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苏小雅拍拍他的肩：'兄弟，任重道远啊。不过刚才那波真情告白，我给你打九分，少一分怕你骄傲。'
'她记得。'陆晨轻声说，'她记得我给她买过栗子。'
'废话，我们月月就是嘴硬心软。'苏小雅翻个白眼，'不过你俩这出戏码比最近爆火的那部校园剧还狗血，要是拍成短视频肯定爆。走吧，先回宿舍，明天还要训练呢。'
林小月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机不停震动。班级群、辩论社群都在讨论刚才的事。她点开一个视频，是同学偷拍的他们争执的画面，陆晨那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对手'被做成了鬼畜循环。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她自言自语，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推开宿舍门，桌上放着一袋还温热的糖炒栗子，旁边有张字条：【记得你爱吃，顺便买的。】没有署名，但那笔迹她再熟悉不过。
'这个笨蛋...'她拿起一颗栗子，剥开放入口中，甜味在舌尖蔓延。
手机突然响起，是辩论社教练的来电：'小月，刚收到消息，半决赛的对手临时换了，是上次打败我们的那支队伍。你和陆晨...还能配合吗？'
林小月看着那袋栗子，深吸一口气：'教练，我...'
窗外，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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