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依旧昏黄，林小月的眼眶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死死盯着陆晨，声音嘶哑：“说啊！你试过什么？暗地里嘲笑我这个傻子吗？”
陆晨的手指攥得更紧，书包带几乎要被他捏断。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小月，我试过暗示你...好几次。回来第一天，我在操场等你，想叫你的小名‘月牙儿’，可你看到我就冷着脸说‘又是你这个讨厌鬼’。后来每次我想靠近，你都用竞争堵我。”
“呵，所以是我的错？”林小月冷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和你争成绩、争社团，甚至争食堂最后一个鸡腿！陆晨，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伤人？”
“我知道！”陆晨突然提高声音，又迅速压低，“但我能怎么办？首接冲上去说‘嘿，我是你小时候那个总被你欺负的小胖子’？你会信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编故事？”
林小月愣住了，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确实有个胖乎乎的小跟班，总跟在她屁股后面喊“月牙儿姐姐”。她猛地摇头：“不对...你骗人！那个小胖子那么软萌，你怎么可能是他？”
“人都会变的，小月。”陆晨苦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旧钱包，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你六岁生日时我们拍的。你非要给我涂口红，说这样才像公主。”
照片上，两个小孩笑得没心没肺，小女孩正拿着口红往小男孩脸上乱画。林小月的手指颤抖着接过照片，声音发颤：“这...这怎么可能...”
“我妈突然决定移民，连告别都来不及。”陆晨的声音低沉，“在国外那几年，我拼命减肥、学习，就想着有一天回来能配得上你。可回来后发现，你早就不记得我了，还把我当敌人。”
“所以你就要这样耍我？”林小月把照片摔回他怀里，“看着我为你心动又拼命否认，很好玩是吗？陆晨，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和你吵架后，都会偷偷难过？”
陆晨上前一步，眼神灼热：“我耍你？林小月，你才是那个耍人的高手！明明关心我却非要嘴硬，明明在意我却用竞争当借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和你争吗？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多看我一眼！”
“你胡说！”
“我胡说？”陆晨突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那上次你发烧，是谁半夜翻墙去医务室给你拿药？又是谁在你辩论赛资料丢的时候，通宵帮你重新整理？林小月，你真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林小月瞪大眼睛，想起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每次她遇到困难，陆晨总会“恰好”出现。她声音发抖：“所以你是在可怜我？”
“我是喜欢你！从六岁到现在，从来没变过！”陆晨几乎是吼出来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告白，“但我怕啊，怕说出来连现在这种吵吵闹闹的关系都没有了！”
空气瞬间凝固。林小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起苏小雅总说“你俩这相爱相杀的戏码我能磕一百年”，想起自己每次看到陆晨和其他女生说话时莫名的烦躁。
“真香定律虽迟但到啊...”她喃喃自语，眼泪却流得更凶，“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的竞争，我们的敌对...”
“都是真的！”陆晨抓住她的肩膀，“你的优秀是真的，我的努力也是真的。只是...我的动机不纯。”
林小月猛地推开他：“我需要静一静。”她转身就跑，校服外套在风中扬起一个决绝的弧度。
陆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手机突然震动——是辩论赛教练的群消息：“紧急通知：半决赛提前到明天，所有队员半小时后会议室集合。”
他盯着手机屏幕，苦笑：“这下好了，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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