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颖莎好像又在他那双看似幸福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悲伤，她将毛线团放回袋子里，食指轻轻地戳弄他的脸颊，“咋啦？不舒服吗？”
“没有。”王砚倾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只是刚醒的时候没看到你，有点慌。”
“没不开心就好。”孙柠鲨知道他没说真话，却也没追问，只是凑近他，在他的嘴角又印了一个吻。吻完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小声嘀咕：“还没刷牙呢，会不会有味道？”
王砚倾被她逗笑，伸手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然后倾身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也亲了一下，语气带着点调皮：“还你，这样就扯平了。”
两人正闹着，门铃突然响了，打破了衣帽间的安静。
“这个点谁会来？”王砚倾疑惑地起身，准备去开门。
孙柠鲨这才拍了拍脑袋：“是我点的早餐，本来想等饭到了再喊你起来的。”
门铃只响了两声就停了，王砚倾推开门，门口放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早餐，另一个印着超市的logo。他把袋子提进来，看向孙柠鲨：“这袋也是你买的？”
“嗯，买的洗漱用品。”孙柠鲨接过袋子，伸手往里掏，却不小心把裹在毛巾里的小方盒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个粉色的小方盒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那是她早上加购的发圈，刚才着急下单，忘了拿出来。
“店里做活动，我就顺便买了。”孙柠鲨弯腰把小方盒捡起来，塞进袋子深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你家也没有女生用的这些……”
王砚倾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随手扔进半敞着门的卧室里，袋子里的东西滑出来，粉色的发圈落在米色的床单上，格外显眼。他拉着孙柠鲨的手腕往浴室走：“先洗漱，早餐再放就凉了。”
孙柠鲨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被塞进了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粉色的刷头和王砚倾手里的黑色刷头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身影一个高一个矮，刷牙时动作同步，端起漱口杯时胳膊不小心撞在一起，杯里的水洒在手上，凉丝丝的。
他们相视一笑，王砚倾刻意把自己的杯子往旁边挪了挪，避免再撞到她。漱口杯放回台面上时，粉色和蓝色的杯子挨在一起，虽然款式不搭，却透着莫名的和谐。
孙柠鲨拿起毛巾捂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盯着王砚倾。他正握着剃须刀在镜子前比划，刀片轻轻贴着下巴，动作熟练又认真。她一会儿看镜子里的他，一会儿看身边的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王砚倾从镜子里看到她的模样，偏头看着她：“不先去吃早餐？一会儿该凉透了。”
“不着急。”孙柠鲨摇了摇头，眼睛还盯着他手里的剃须刀，“好久没看你刮胡子了，想再看会儿。”
“以前训练时，你不总在旁边看吗？”王砚倾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甚至故意放慢了剃须的节奏。
“那不一样。”孙柠鲨小声说，“以前是在队里，现在……是在家里。”
王砚倾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好，那你慢慢看，看完我们一起吃。”
……
早餐很简单，不过是豆浆、油条和茶叶蛋，却吃得两人格外满足。王砚倾收拾垃圾时，特意把孙柠鲨剩下的半根油条也装进袋子里——黄油总说“浪费粮食不好”，下次见到他，刚好可以给他当零食。
孙柠鲨盘坐在沙发上，膝盖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的毯子，视线跟着王砚倾的身影移动。首到他走到沙发前站定，她才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你什么时候回队里啊？”
“本来打算今天上午回去的。”王砚倾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发梢，“怎么，你想回去了？”
“我不想。”孙柠鲨连忙摇头，身体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软下来，“如果你不着急回队里，我想再多待一会儿。”
王砚倾的嘴角瞬间扬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她想往他怀里钻：“不急，前段时间和王CC他们一起打比赛，队里给放了几天假，刚好可以休息。”
她微仰着头，他垂眸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里仿佛有细碎的火花在跳动。孙柠鲨捏着他衣角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衣领处，轻轻往下拉了拉——王砚倾很配合地弯下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只剩下一掌不到的距离。
“那……”孙柠鲨刚要开口，王砚倾却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孙柠鲨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双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主动迎合着他。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们身上，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温热起来，唇齿间的纠缠越来越深，偶尔溢出的细碎声响，让她的脸颊更烫了。
短暂分开换气时，孙柠鲨睁开眼，看见王砚倾的眼底满是自己的身影，他的睫毛轻轻颤着，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灼热的温度。她刚要开口，又被他吻了回去——这一次，比刚才更温柔，也更缠绵。
王砚倾伸手托住她的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下意识地环紧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沙发还没来得及恢复原样，下一秒又被两人的重量压得陷了下去——她在他身上，调整姿势时，衣摆向上缩了些，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王砚倾的掌心贴上去，温度烫得她轻轻颤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唇间还牵着一丝银丝，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王砚倾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上的水渍，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刚才想说什么？”
孙柠鲨靠在他怀里，气息还没平复，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小声说：“我想问……这几天你都待在家里吗？”
王砚倾摸着她的头发，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声音带着笑意：“你想我待在家里吗？”
“想。”孙柠鲨没犹豫，声音却越来越小，“可是我没带衣服过来，身上的衣服太大了。”
“我觉得挺合适的。”王砚倾低头看着她身上的居家服，眼底满是笑意，“上次你穿我的衣服，王一迪还说好看。”
“那是她没眼光！”孙柠鲨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扯了扯宽大的袖子，“而且我也没带换洗衣物，总不能一首穿你的吧？”
“那我们去你家拿。”王砚倾捏着她的袖子，帮她把袖子折到手腕处，露出她纤细的手腕，“顺便去你家看看，上次你说你养了盆多肉，我还没见过。”
孙柠鲨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去？”
“先等会儿，我收几件衣服。”王砚倾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先给梁胖胖发个消息，问问他上次说的那家烤肉店，今天人多不多。”
“好！”孙柠鲨立刻从他身上下来，拿起手机给梁胖胖发消息——上次梁胖胖说那家烤肉店的牛舌特别好吃，她早就想来了。
王砚倾去衣帽间收拾衣服时，孙柠鲨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几件常穿的外套叠好放进袋子里，还特意拿了一条厚围巾：“今天风大，出门时你围着。”
“知道啦。”孙柠鲨接过围巾，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王砚倾，你真好。”
王砚倾被她逗笑，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只对你好。”
收拾好东西，王砚倾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帮孙柠鲨穿上，又把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仔细系好。他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和她的手十指紧扣，把两人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这样，她的手就不会冷了。
出门前，孙柠鲨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阳光依旧落在瓷砖上，暖得让人安心。王砚倾关掉灯，带上门的瞬间，她看见门上的福字好像松动了些，边角微微翘了起来——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到时候可以和他一起贴新的福字。
电梯门缓缓合上，孙柠鲨靠在王砚倾的肩上，听着他和她的呼吸渐渐同步，心里满是安稳。她抬头看着他，小声说：“王砚倾，以后我们多些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王砚倾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好，以后都会有的。”
电梯下行的提示音响起，阳光透过电梯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紧扣的手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也正如他们期待的那样，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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