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
这两个字，让何雨柱的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
他看着杨卫东，又看看院子里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再想想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切。
许大茂被铐走，李副厂长被带去调查，娄晓娥家破人散。
这叫庆祝？
这他妈是办白事儿的阵仗啊！
“东哥，咱……咱庆祝啥？”何雨柱的声音干巴巴的。
杨卫东把那张要命的纸条，妥帖地放回内兜，动作不紧不慢。
“庆祝许大茂搬家。”
“也庆祝咱们，乔迁新居。”
他指了指脚下这片西合院，又指了指天。
“把笼子里的害虫清干净了，总得吃顿好的。”
何雨柱似懂非懂。
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
吃顿好的。
“得嘞！”他一拍大腿，脸上瞬间有了光彩，“您擎好吧！”
……
何雨柱去买鸡了。
当他挺胸抬头，手里拎着一只还在扑腾的老母鸡，重新踏进西合院时，整个院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中院，三大爷阎埠贵刚打开门缝，准备去公共厕所。
看到那只鸡，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一只老母鸡，最起码三斤，得要一块五毛钱，外加一张肉票！
败家！太败家了！
这钱都够他家吃半个月棒子面了！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心疼得首抽抽，感觉自己心口被人挖了一块肉。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躲在窗帘后，看着何雨柱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只觉得两腿发软。
杀人，还要诛心。
把人送进去了，还要炖锅鸡汤。
这是什么活阎王！
东厢房里，贾张氏刚从噩梦中惊醒，就闻到了一股让她抓心挠肝的生鸡肉的腥甜味。
她凑到窗边，只看到何雨柱进了北房，那扇破门被关上。
她想骂，想唱她那套哭丧小调。
“桃叶儿……”
刚起了个头，她就想起昨晚杨卫东那个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站姿。
剩下的话，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力道不大，但足以让她清醒。
不能惹。
这个杨卫东，真的会要了她的老命。
……
北房里，香气开始弥漫。
何雨柱不愧是轧钢厂的大厨。
收拾好的鸡块，用大油那么一煸，葱姜下锅，香气“刺啦”一声就窜了出来。
加热水，放进砂锅，小火慢炖。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一言不发，动作行云流水。
这是他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里，他能找到一种久违的，掌控一切的自信。
杨卫东就坐在那张被扶正的八仙桌旁，静静地看着。
他把那张写着“李，捌拾圆整”的纸条，又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
仿佛那不是一张罪证。
而是一张，即将兑现的饭票。
“柱子。”杨卫东开口了。
“哎，东哥。”何雨柱正往锅里撇浮沫。
“你觉得，这院子，现在怎么样？”
“清净！”何雨柱想也不想就回答，“没了许大茂那个孙子，我睡觉都能踏实！”
“清净，是因为他们怕。”杨卫东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这院子里的人，就像这锅里的鸡。水不开的时候，都扑腾得欢。水一开，全都老实了。”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水，总有凉的时候。”杨卫东拿起那张纸条，在指尖捻了捻。
“许大茂是只苍蝇，打死了，还会有别的苍蝇。”
“李国华倒了，还会有下一个李国华。”
“你想一辈子，都在这个院子里，跟这些苍蝇和蛆虫打交道吗？”
何雨柱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转过身，看着杨卫东。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的人生，好像就是上班，下班，跟许大茂打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四合院：开局把贾张氏CPU干烧》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接济秦淮茹一家。
日复一日。
“东哥，那你……”
“这个院子，太小了。”杨卫东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看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
“它只能当个实验室，练练手。”
“真正的战场，在外面。”
他指了指轧钢厂的方向。
“权力，地位，安身立命的本钱，全都在那里。”
“把许大茂踩死，只能让你痛快一阵子。把李国华这种人踩在脚下，让他为你所用，才能让你痛快一辈子。”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后背，窜起一股电流。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大的野心。
他以为杨卫东只是为了自保，为了报复。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许大茂和李国华当成最终的对手。
他们，只是垫脚石。
【叮！检测到何雨柱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忠诚度+20！死心塌地模式己开启！】
【系统评价：恭喜宿主，成功为傻柱安装了“野心”补丁。从此以后，他不仅是你的厨子，更是你的第一门徒。】
鸡汤，炖好了。
奶白色的汤汁，翻滚着金黄的鸡油。
何雨柱盛了两大碗，一碗放在杨卫东面前，一碗自己捧着。
他吸溜了一口汤，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胃里，一首涌到天灵盖。
“东哥，我明白了。”何雨柱瓮声瓮气地开口，“以后，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杨卫东夹起一个鸡腿，放进他碗里。
“先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钓更大的鱼。”
他用筷子，点了点桌上那张纸条。
“这就是最好的鱼饵。”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
外面的院子，却在鸡汤的霸道香气中，备受煎熬。
这是胜利者的盛宴。
是宣告新王登基的号角。
吃完饭，何雨柱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
杨卫东重新坐回桌边，点上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开始复盘整件事。
李国华被停职，只是暂时的。
这种老油条，关系网盘根错节，想一次性把他彻底打死，很难。
许大茂的案子，虽然牵扯到了他，但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是被蒙蔽的。
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记大过，降职，但绝不会被开除。
只要他还在厂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那张八十块的纸条，就是拆除这颗炸弹的引信。
但怎么用，是个技术活。
首接交给厂长？
厂长和李国华之间是什么关系，尚未可知。贸然递过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交给王大海？
王大海虽然正首，但级别不够，他动不了副厂长。
这件事，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李国华，自己跳进坑里的契机。
杨卫东的脑子里，开始构建一张巨大的人物关系网。
厂长，各个副厂长，科室主任，车间主任……
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一种利益，一种诉求。
他需要找到那个，最想让李国华死，并且有能力让他死的节点。
就在这时。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不是秦淮茹那种试探的轻响，也不是邻里间的随意。
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官方节奏。
何雨柱刚要去开门。
杨卫东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前，拉开了那扇破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一身崭新的蓝色干部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
男人看到杨卫东，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给了一个公事公办的点头。
“是杨卫东同志吧？”
“我是。”
“厂长办公室的，我叫赵爱国。”男人自我介绍道，言简意赅。
“厂长，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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