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秀刚结束最后一轮闪烁，将淡金色的光晕洒在塞纳河面上时，十二双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和Roger Vivier的高跟鞋，正同时踏入巴黎乔治五世西季酒店顶层的"云境"酒吧。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室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落在姐妹们刚从危机现场脱身的定制礼服上——江若彤的香奈儿外套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渍，却被她随手搭在巴卡拉水晶吧台的椅背上，露出里面纪梵希高定真丝衬衫；苏曼琪换上了新买的Valentino铆钉裙，正对着镜面墙补着Tom Ford的哑光红唇，脖颈间Harry Winston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都坐下吧，今晚我请客。"江若彤率先走到靠窗的卡座，拍了拍意大利真皮沙发，"皮埃尔刚发来消息，'星语'现在全是夸我们的通稿，说星耀这波危机公关'把时尚圈的教科书都改写了'。"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穿燕尾服的侍应生立刻躬身上前，"十二杯香槟，Dom Pérignon 2012，加冰。"
"若彤姐大气！"沈雨薇第一个坐下，从爱马仕Kelly包里掏出粉饼补妆，"刚才Vogue主编助理又发微信了，说主编想明天专访林晚呢，这可是头回有副总监能在时装周期间上Vogue专访。"她说话时特意瞟了眼林晚，后者正低头整理裙摆上的刺绣——那件"飞天紫"旗袍虽然没在钢架坍塌中受损，但乔其纱飘带还是沾了点灰，此刻在酒吧暖黄的灯光下，上面的敦煌藻井纹样依然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苏曼琪刚涂完口红，闻言嗤笑一声："专访算什么？我刚收到丽兹酒店总经理的消息，说Dior创意总监听说我们抢了他们的场地，气得把咖啡杯都摔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法语的聊天记录，"三倍定金可不是白花的，现在全巴黎时尚圈都知道，星耀国际的女人不好惹。"
"哟，苏总监这波操作确实666。"坐在苏曼琪对面的市场部副经理周莉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奉承，"不过说真的，要不是若彤姐当机立断，我们现在指不定还在跟法国记者掰扯钢架质量问题呢。"她这话看似捧江若彤，实则暗暗戳苏曼琪刚才在休息室里质疑"三倍定金"的事，林晚端起刚送来的香槟，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液清冽，带着烤面包的香气，却压不住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好了，都别商业互吹了。"江若彤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今晚叫大家来，不是为了庆功。"她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十二张脸，从妆容精致的沈雨薇，到还在紧张地绞着手指的赵雅莉，最后落在林晚身上，"刚才在秀场后台，我突然发现——我们十二个人，分属设计、市场、公关、法务、人力资源......星耀的核心部门几乎都齐了。"
卡座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侍应生添酒的动作都放轻了。赵雅莉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灰色运动服——这是全场唯一没穿高定的人，她今天一首没机会换衣服，此刻在一群珠光宝气的姐妹中间，显得像只误入孔雀群的灰雀。
"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江若彤突然笑了，额角的肤色创可贴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平时在公司，我们是各部门的竞争对手，为了预算抢破头，为了项目互相使绊子。可今天呢？林晚稳住设计团队，苏曼琪搞定场地，雨薇拉住Vogue主编，雅莉请来皮埃尔教授......我们要是早这么联手，傅氏集团那点小动作算什么？"
苏曼琪转着酒杯的手一顿："若彤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成立一个真正的联盟。"江若彤身体前倾，语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我们十二个人，以后就是'星光姐妹会'。不管谁遇到职场危机，其他人必须无条件帮忙；谁拿到好资源，优先内部共享；谁想往上爬，姐妹们一起铺路。"她看向林晚，"就像你设计里的飞天神女，单看是惊艳，十二个人一起飞，才是能震撼整个时尚圈的风景。"
"可是......"法务部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谨慎，"我们分属不同部门，利益难免冲突。万一以后......"
"没有万一。"苏曼琪突然打断她，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杯底的钻石戒指闪得人眼晕，"我先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今天要不是江若彤逼我联系丽兹酒店，我这会儿可能还在跟法国分部的人扯皮；要不是林晚那手'面料检测报告'的神操作，供应商早被傅氏撬走了。职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姐妹们抱团，总比单打独斗被人当软柿子捏强。"
"我同意。"沈雨薇立刻举手，"以后谁要是敢在'星语'上黑我们姐妹，我们就一起下场撕她！让她知道什么叫'时尚圈女子图鉴'的战斗力。"她这话逗笑了好几个人，连一首沉默的赵雅莉都抬起头，眼里有了点光亮。
"那我们得有个规矩吧？"人力资源部总监提议，"比如每周聚会一次，交换信息？或者搞个暗号？"
"聚会地点我都想好了。"江若彤看向林晚，"回国后，每周三晚上，星耀总部顶层的VIP Lounge。那里视野最好，也最私密，只有我们十二个人的门禁卡能刷开。"她顿了顿，补充道，"AA制，谁也别想蹭谁的，免得以后说三道西。"
"绝了！那地方我觊觎好久了，听说连副总裁都得预约才能进。"周莉兴奋地拍了下手，又立刻意识到失言，尴尬地拢了拢头发，"我是说，能在那儿聚会，多有排面啊。"
姐妹们的讨论声渐渐热闹起来，有人提议要做专属的姐妹会徽章，有人说要立个"背叛者不得好死"的毒誓，还有人开始畅想以后联手拿下董事会席位的场景。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她们兴奋的脸上，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野心与期待交织的光——像是一群终于找到组织的猎手，迫不及待要在名利场的丛林里大干一场。
林晚靠在沙发背上，手里的香槟杯己经空了。窗外的埃菲尔铁塔又开始了新一轮灯光闪烁，金色的光点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她看着姐妹们互相勾着肩膀说笑，沈雨薇正拉着赵雅莉讨论下次聚会穿什么礼服，苏曼琪在和江若彤碰杯，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像是多年老友。可林晚记得清清楚楚，三小时前在VIP休息室，苏曼琪还在抱怨江若彤"疯了才付三倍定金"；沈雨薇给赵雅莉补妆时，眼里明晃晃写着"看你那土样"；就连此刻热情高涨的周莉，下午还在偷偷跟法国记者说"设计部这次太冒进"。
"林晚，你怎么不说话？"江若彤突然叫她，十二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你可是我们的'设计大脑'，没你点头，这姐妹会可成立不起来。"
林晚回过神，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我当然同意。"她举起空酒杯，对着众人示意，"能和各位姐妹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说得好！"苏曼琪第一个鼓掌，其他人跟着响应，卡座里响起一片清脆的碰杯声。侍应生适时地又送来一整瓶Dom Pérignon，软木塞弹出时发出"啵"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场深夜盟约按下确认键。
"为了星光姐妹会！"江若彤高声喊道。
"为了星光姐妹会！"十一个声音齐声回应，香槟的气泡在杯中升腾，映着窗外的铁塔灯火，璀璨得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林晚跟着大家一起举杯，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却没尝出刚才的甜味。她看着眼前这群笑容灿烂的"姐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那句话——"好设计要像敦煌壁画一样，经得起时光磨洗"。那这用香槟和誓言堆砌的盟约，又能在时尚圈的风雨里撑多久呢？
她垂下眼，掩去眸底的疑虑。窗外的埃菲尔铁塔依旧闪烁，而酒吧里的笑声与碰杯声，正随着夜风飘向巴黎的夜空。
林晚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样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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