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总裁办公室那支画了圈的环保草图锁进抽屉，内线电话就响了。是江若彤的特助，声音甜得像刚开封的蜂蜜罐："林副总监，江总监让我提醒您，下午三点在32楼凡尔赛会议室开跨部门协调会，顾总特别交代的周年庆宣传小组第一次碰头。"
"知道了，谢谢。"挂了电话，林晚看着手机屏保上母亲在敦煌石窟前的老照片——黑白照片里，母亲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站在飞天壁画前笑得灿烂。要是母亲还在，会不会也像现在这些"星光姐妹"一样，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会议室里厮杀？
"林姐，需要帮您准备咖啡吗？"助理小米抱着一摞面料色卡进来，眼尖地看见林晚手机屏保，"哇，阿姨年轻时好有气质！这是在敦煌拍的？"
林晚迅速按灭屏幕，抽出几张莫高窟藻井纹样的复刻图："把这些纹样做成电子版，按Pantone色号2023春夏流行色调整。"她不想在办公室聊私事，尤其是在"星语"己经开始捕风捉影的敏感时期。
三点整，林晚踩着Jimmy Choo的水晶高跟鞋走进凡尔赛会议室时，里面己经炸开了锅。十二位穿着高定套装的女性精英像十二支开屏的孔雀，散落在椭圆形会议桌周围，空气中飘着Dior旷野与el五号的香水混战，混着La Mer面霜和刚开封的鱼子酱面膜的味道。
"晚晚！这里！"江若彤穿着一身Valentino粉色西装套裙，坐在主位朝她招手。这位公关部总监永远像刚从Vogue封面走下来，连笔记本都是爱马仕限量款的鳄鱼皮封面。
林晚刚坐下，就感觉一道冷光射过来。苏曼琪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红色丝绒连衣裙，正用Dior烈焰蓝金999口红在文件上画圈，看见林晚，嘴角勾起个假笑："林副总监现在可是红人啊，连总裁办公室都能随便进。"
"苏总监说笑了，"林晚不动声色地把爱马仕铂金包放在桌角，露出里面露出半截的敦煌画册，"顾总只是问了问环保支线的进展，倒是苏总监，听说市场部己经把周年庆预热方案发出去了？"她特意加重"预热"两个字——没有设计部确认就擅自宣传，这在星耀是大忌。
"哎呀，都是为了工作嘛。"江若彤打圆场，把一叠烫金封面的任务清单推到每个人面前，"姐妹们先看看分工，顾总特别交代，这次周年庆要和巴黎时装周联动，环保主题要突出，敦煌元素要国际化——"
"国际化？"法务部的张薇推了推金丝眼镜，她那件Armani西装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江总监是忘了上次我们在米兰因为文化挪用被起诉的事？法务部可不想再加班改合同。"
"那是你们法务部审核不严。"市场部副经理周莉立刻接话，她今天穿了件和苏曼琪同品牌不同款的丝绒裙，明显是在模仿上司，"林副总监不是刚从敦煌考察回来？肯定知道怎么'正确'挪用——"
"周经理是觉得我的设计有问题？"林晚抬眼看向她，手里把玩着母亲留下的旧钢笔，笔帽上的"韧"字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需要我把敦煌研究院的授权书复印件发给你吗？"
作者“无眸”推荐阅读《残局与盛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林晚上个月去敦煌采风了，但没人知道她居然拿到了官方授权。周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低下头假装翻文件。苏曼琪冷笑一声，用口红在"市场推广主导权"几个字下画了道粗线："设计再好没人知道也白搭，去年秋冬系列就是吃了宣传的亏——"
"那是因为某些人非要用3D打印蕾丝当噱头。"设计部的赵雅莉突然开口，她今天穿了件erdem的印花连衣裙，据说是英国女王同款，"结果供应商掉链子，整个系列延期上市，害得我们设计部背锅。"
"赵雅莉你什么意思？"苏曼琪把口红重重摔在桌上，红色膏体溅到桌布上，像滴凝固的血，"去年是谁把设计稿泄露给竞争对手的？别以为董事会不知道！"
"够了！"江若彤突然站起来，她的Cartier手镯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顾总让我们组成跨部门小组，不是来翻旧账的！"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又恢复了甜腻，"姐妹们都是星光姐妹会的核心成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点工作伤和气多不值当。"
林晚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些女人在"星语"上互相扒皮，在会议室里明争暗斗，转头又要在慈善晚宴上手拉手拍照，这大概就是星耀国际的生存法则——表面上是璀璨星光，背地里全是陨石坑。
"我觉得江总监说得对。"人力资源部的李娜打着圆场，她今天戴的那串Tiffany黄钻项链晃得人眼晕，"要不这样，设计部负责视觉呈现，市场部管渠道推广，公关部对接媒体资源，大家各司其职，最后向顾总汇报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苏曼琪翻了个白眼，用红色指甲戳着任务清单上的"巴黎时装周特别环节"，"这个版块的预算谁来批？资源谁来协调？别到时候功劳都是设计部的，锅都是市场部背。"
林晚突然想起顾明远说的"能不能让法国人看懂敦煌的美"，她抽出钢笔在环保支线那页签了名："我没意见，设计部会在下周拿出完整方案。"她顿了顿，看向苏曼琪，"不过市场部的预热方案最好先和设计部对齐，免得消费者期待和实际产品差距太大——毕竟，我们是要去巴黎的，不是在国内糊弄。"
"你！"苏曼琪气得说不出话，她最在意的就是巴黎时装周的主导权，林晚这话简首是往她心窝子里捅。
"好了好了，都是为了星耀嘛。"江若彤赶紧打圆场，把任务清单收起来，"我看这样，设计部先出概念稿，市场部同步做用户调研，公关部联系外媒资源，下周三我们再碰一次。"她合上笔记本，露出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表，"顾总还等着我们的方案呢，姐妹们可不能让他失望。"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声，十二位精英女性纷纷收起文件，脸上又挂上了标准的微笑。林晚看着苏曼琪把那份画满红圈的任务清单狠狠塞进爱马仕包，赵雅莉假装整理裙摆却在偷看江若彤的表情，张薇低头快速发着消息——大概是在给法务部同事布置"紧急任务"。
任务分配出现争议，设计部、市场部、公关部为核心资源分配争执不下，最终在江若彤的调解下达成表面共识，但各自眼神中都藏着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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