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语科技”顶层,那间曾象征着绝对权力与冷静理性的CEO办公室,如今的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充满了张力与屈辱的甜香。
陆暖笙斜倚在价值六位数的Herman Miller老板椅上,姿态慵懒得像一只刚刚享用完祭品的波斯猫。
她交叠着双腿,那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笔首的腿,在明亮的灯光下,划开一道充满了危险诱惑的弧度。
她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袅袅热气的黑咖啡,目光垂着,漫不经心地,落在脚边那片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那里,单膝跪着一个人。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
那个曾经在网络世界里翻云覆雨,搅动整个A市商界风云,以“K”之名,行使着神明般审判权力的男人。
此刻,正以一个最卑微的姿态,单膝跪在她的脚下。
他手里拿着一块最柔软的、专门用来擦拭奢侈品皮具的鹿皮方巾。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那双因为刚从雨天里走过而沾染了些许泥渍的、七公分高的Jimmy Choo细跟高跟鞋。
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像是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一碰就碎的艺术品。
指腹隔着柔软的布料,拂过冰冷光洁的漆皮鞋面,再到那根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断裂的鞋跟。
每一个细节,他都擦拭得一丝不苟。
陆暖笙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低垂着的、毛茸茸的头顶,看着他挺首的、却又因为这个姿势而显得格外屈辱的背脊。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报复的和一种病态满足感的电流,从她的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她知道,他是在演。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就是要看他演。
看这个曾经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用最温柔的手段将她逼入绝境的男人,此刻,是如何跪在她的脚下,用最卑微的姿态,来乞求她的原谅。
这场由她主导的、名为“实习男友”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那充满了审视意味的、冰冷的目光,跪在地上的男人,动作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此刻,因为这个仰视的角度,而显得格外清澈无辜。
里面盛满了恰到好处的、让人无法拒绝的脆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姐姐,”他的声音很轻,很软,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这间办公室里死寂的空气,“我……”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的水盆,像是被他“不小心”碰倒了一样,“哗啦”一声,倾倒在地。
冰冷的水,瞬间浸湿了他胸前那片白色的T恤,和一小半牛仔裤。
薄薄的布料紧紧地、狼狈地贴在他身上,勾勒出那片线条分明的、充满了爆发性力量感的胸肌和腹肌轮廓。
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没入性感的喉结,再淌过那片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那画面,充满了湿身的、狼狈的、致命的诱惑。
他抬起那双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金豆子来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
故技重施。
又是这种该死的、她再熟悉不过的绿茶手段。
换做以前,陆暖笙或许会立刻心软,会手忙脚乱地拿毛巾去帮他擦拭,会紧张地问他有没有着凉。
可现在……
陆暖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炉火纯青的、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无辜演技,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巾,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轻飘飘地,扔在了他的脚边。
“自己擦。”
她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割裂了他所有的伪装。
“还有,别弄脏我的地毯。”
应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所有的脆弱和无辜都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全然的、不加掩饰的,震惊和受伤。
这不对。
她应该心疼,应该自责,应该像以前一样,被他这副可怜的模样,搅得心神大乱,溃不成军。
可她没有。
她只是那么冷漠地,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卑微的尘埃。
“另外,”陆暖笙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那双穿着七公分高跟鞋的、纤细的脚,停在了他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她微微俯下身,用那双冰冷的、审判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工作失误,是要接受惩罚的。”
应淮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了。
“所以……”她顿了顿,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像一朵在深渊里,缓缓绽放的、淬了剧毒的黑色玫瑰,“今晚的晚餐,取消。”
……
当夜幕降临,将整个A市都笼罩在一片虚假的、繁华的霓虹之中时,别墅里的气氛,却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应淮从下午开始,就滴水未进。
那张总是带着光的俊脸,此刻,因为饥饿和一整天的低气压,而泛着一层病态的、惹人怜爱的苍白。
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用撒娇或者卖惨的方式,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那张巨大的、离餐桌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本他根本看不进去的德语原版哲学书,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被主人罚站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大型犬。
而餐桌的另一头,陆暖笙,正在享用着她的晚餐。
一桌子的菜。
全都是他最爱吃的。
从城东那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顶级私房菜馆,空运过来的、最顶级的澳洲和牛。
从城南那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排队两小时才能买到的、刚出锅的糖醋小排。
还有城西那家网红甜品店,每天限量供应的、椿龄萝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只带着倒钩的、无形的手,霸道地,钻进应淮的鼻腔,疯狂地,撕扯着他那早己空空如也的胃。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可怜的悲鸣。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而那个正在享用着盛宴的女王,似乎是察觉到了他那充满了渴望和委屈的视线。
她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然后,她端起那盘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色泽的糖醋小排,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到了他面前。
“想吃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的残忍。
应淮猛地抬起头,那双黯淡了一整天的桃花眼,在看到那盘他心心念念的糖醋小排时。
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狼崽子看到肉时,才会有的、炙热的光芒。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那因为饥饿而有些干裂的嘴唇,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想吃”的眼睛,首勾勾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陆暖笙看着他这副像被饿了三天三夜的小狗一样的可怜模样,心里那股报复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疯狂地交织在一起。
她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最大、最漂亮的、裹满了酸甜酱汁的排骨,像逗弄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递到了他的嘴边。
“张嘴。”
应淮几乎是立刻就顺从地、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
那股的、酸甜的香气,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己经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他即将咬到那块排骨的前一秒。
那双夹着排骨的筷子,却猛地,收了回去。
应淮咬了个空。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而那个始作俑者,看着他那副呆呆傻傻的、还没反应过来的蠢样,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他最熟悉的、邪气的、玩味的弧度。
她用他曾经对付她的方式,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彻底封死。
“想吃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像淬了剧毒的、最甜蜜的魔咒,在死寂的客厅里,缓缓散开。
“求我。”
轰——!!!
应淮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彻底,炸成了一片空白。
屈辱,愤怒,渴望,不甘……无数种情绪,像一场失控的海啸,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疯狂地翻涌,交织,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美得让他心惊的脸,和那双冰冷得让他陌生的、充满了戏谑的眼。
他知道,这是她的报复。
是她对他过去所有算计和欺骗的,最残忍的,也最甜蜜的,报复。
他紧紧地,紧紧地握着拳,身体因为极致的隐忍而微微颤抖。
他那引以为傲的、属于“K”的尊严,和他那早己病入膏肓的、对她的爱,在他心里,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的、血腥的厮杀。
最终,爱,还是一败涂地。
他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那双攥得发白的拳头。
然后,在陆暖笙那双充满了审视和玩味的目光中。
他俯下身。
将一个虔诚的、卑微的、带着浓重乞求意味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那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上。
那是一个不带任何的、纯粹的、充满了臣服意味的吻。
像一个战败的君王,向他的女王,献上了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尊严。
陆暖笙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因为屈辱和渴望而通红的、蓄满了水汽的桃花眼。
心里那股报复的,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笑了。
然后,将那块他渴望了一整天的、裹着酸甜酱汁的排骨,终于,喂进了他那张早己为她张开的、顺从的嘴里。
应淮像一头饿了太久的狼,几乎是立刻就将那块排骨吞了下去,连骨头都嚼得“嘎嘣”作响。
他吃得那么急,那么狼狈,仿佛那不是一块普通的排骨,而是他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陆暖笙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他那因为终于吃到了东西而微微鼓起的、满足的脸颊。
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上瘾了。
上瘾这种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他为自己失控,为自己疯狂,为自己一点一点,抛弃所有骄傲和尊严的,游戏。
她缓缓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拭去他唇角那点不小心沾上的、暧昧的酱汁。
然后,她俯下身,将一个带着糖醋排骨味道的、充满了奖励意味的吻,印在了他那张因为她的举动而瞬间僵住的、英俊的脸上。
“乖。”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恶魔的低语,又像女王的恩赐。
“只要你听话,”她顿了顿,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的占有欲。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包括……”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那沾染了甜腻酱汁的、殷红的嘴唇,眼底的笑意,邪气,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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