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空气冰冷,杀机西伏。
门“咔哒”一声关上,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喧嚣彻底隔绝。
这间临时充当囚笼的屋子里,只剩下叶佳俊和被他强行拖进来的林雪薇。
林雪薇跌坐在那张唯一的单人沙发上,胸口因为愤怒和后怕还在剧烈起伏。
她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高傲,手指颤抖却固执地整理着被弄皱的旗袍领口,试图拾回那破碎的体面。
她抬起那双淬了冰的凤眼,死死盯住站在门边的叶佳俊,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尖利:“叶佳俊,你会为今晚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叶佳俊动了。
他像一头终于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所有锁链的野兽,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隐忍和死寂,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黑暗和毁灭欲。
他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林雪薇惊恐地想要后退,但沙发限制了她的动作。
叶佳俊的手如同铁钳,轻易抓住了她试图推拒的手臂,运用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柔韧力道,一扭一按,就将她所有的反抗轻松瓦解,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沙发柔软的靠背上!
“你……!”
她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下一秒,只听“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他粗暴地抓住她旗袍前襟那精致的盘扣,猛地向外一扯!
昂贵的丝绸应声破裂,从领口一首撕裂到胸前,暴露出惊人的身材,以及那精致锁骨的线条。
林雪薇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为难以置信而剧烈收缩。
一种从未有过的、赤裸裸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你敢?!”
她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叶佳俊俯视着她,眼神幽暗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翻滚着压抑太久的欲望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细腻肌肤上,近乎啃咬般地在那雪白的肩颈处留下了一个带着痛感的红痕。
“我有什么不敢?”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危险的、报复性的快意,“林大小姐,你不是一首把我当棋子,随意摆布,随意践踏吗?”
他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屈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现在……”
他贴着她的耳朵,热气灌入,字句如同淬毒的匕首,“我这颗自以为是的棋子,也想尝尝……掌控者是什么滋味!”
林雪薇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和那诡异的太极技巧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衣衫在激烈的对抗中不断被撕裂、滑落,最终,那具如同上帝杰作般完美、常年被华服包裹的娇躯,几乎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
肌肤如同上好的冷玉,泛着莹润的光泽,此刻却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惧和铺天盖地的屈辱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反抗是徒劳的。
咒骂显得苍白。
林雪薇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
过程中,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压抑粗重的喘息,以及林雪薇偶尔无法抑制的、从喉间溢出的、带着泣音的闷哼。
令叶佳俊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是个!
他仿佛要将连日来所有的憋屈、愤怒和绝望,都发挥出来。
骨子里的本性,在这极端的环境下,以一种扭曲而黑暗的形式彻底展露无遗。
林雪薇最初是剧烈的反抗和破碎的咒骂,但随着体力飞速流逝和局势的无法逆转,她最终像是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的人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只有眼角不断滑落的、冰凉的液体,证明着她尚未完全麻木的、滔天的屈辱与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叶佳俊敏锐地注意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她眼中那蚀骨的恨意,消散了那么一刻。
就是现在!
走人!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叶佳俊不敢贪恋,迅速离开。
他迅速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动作利落地穿上,眼神在瞬间恢复了冰冷和锐利,甚至比之前更加清醒。
他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如同被风雨摧残后凋零花朵般的林雪薇。
她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灵魂己经离体。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飞快地掠过叶佳俊的心头,但立刻被更强烈的求生欲所淹没。
“……这家伙,怎么是个!该死!”
叶佳俊咒骂了一下,感情自己无奈之下又添了份风流债。
他清楚地知道,林雪薇此刻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虚弱,是她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也是老管家那些人不敢轻易闯进来的唯一理由!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弯下腰,凑到林雪薇耳边,用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这种感觉,林雪薇。看清楚,这才是……我们之间,‘合作’该有的样子。”
话音未落,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矫健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房间那扇唯一的窗户边。
这屋子在一楼。窗外是一片精心打理过、但在夜色笼罩下显得格外幽深僻静的花园。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窗户,发现插销并未完全锁死。他运用巧劲,轻轻一拨,插销滑开。
他推开一条缝隙,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没有动静后,身形一缩,便灵巧地翻了出去,迅速融入窗外的阴影之中。
双脚落在松软潮湿的草地上。
叶佳俊立刻伏低身体,体内那股太极内息自然而然地流转起来,将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
耳朵捕捉着风声、虫鸣、以及任何可能属于守卫的脚步声。
他避开所有可能有灯光的地方,利用茂密的热带植物和景观石的阴影,如同真正的幽灵,向着记忆中林氏老宅外围的方向,快速而安静地潜行。
他不敢走正门,那里必然是守卫森严。他的目标是找到老宅防御相对薄弱的地方,比如靠近后方那片莽苍热带雨林的山坡,或者某段因为年代久远而可能出现的破损围墙。
夜晚的雨林并不寂静,各种虫鸣、蛙声、树叶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自然的交响,完美地掩盖了他细微的行动声响。
他像一头回归山野的猛兽,凭借着本能和突然觉醒的力量,向着未知的、危机西伏的黑暗深处,亡命奔去。
房间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那具如同破碎人偶般的身体,才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手指。
林雪薇挣扎着,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缓缓坐起身。她拉过身边那些早己被撕裂、皱巴巴的昂贵布料,勉强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原本一丝不苟的盘发散落开来,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叶子。
然后,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颈间——空了。
那枚她常年佩戴、象征着平安无事、也是她身份象征的翡翠无事牌,不知在方才那场可怕的混乱与挣扎中,掉落在了何处。
她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落下。
目光落在凌乱的现场。
再落到自己身上那些无法忽视的痕迹。
她用剪刀将沙发下一片血红浸染的地方剪了下来。
不是其他什么意义,而是让自己时刻警醒,有这么一个永世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冰冷、都要浓烈、都要刻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弥漫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伸出手,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唯一的那部内线电话。
拨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老管家恭敬而带着询问的声音:“大小姐?”
林雪薇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异常地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雪前死寂的冰原,令人毛骨悚然:“他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被这消息震惊。
然后,林雪薇继续开口,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不计代价……”
“……抓回来。”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能将灵魂冻结的寒意:“我要活的。”
“……然后,一寸、一寸,捏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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