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关上的瞬间,顾婉宁靠在门板上,指尖冰凉。她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刘得闲来回踱步的声音,那拖沓的脚步声像钝刀,一下下磨着她本就紧绷的神经。她知道,刘得闲所谓的 “慢慢谈” 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心里打的算盘,她比谁都清楚 —— 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暗中转移可能存在的财产,甚至盼着她哪天心软妥协。
顾婉宁深吸一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的女人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那是昨夜辗转难眠留下的痕迹,可眼神却亮得惊人,没有半分往日的温顺,只剩下历经风雨后的坚定。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家具厂从
“妈妈,爸爸在外面好像很着急。” 若薇轻轻推开门,小脑袋探进来,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她刚才在房间里,清楚地 “听” 到刘得闲心里的盘算 ——“只要拖到年底,把家具厂那笔货款拿到手,就算离婚也不吃亏”。
顾婉宁放下笔记本,起身将若薇搂进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柔软的头发:“别担心,妈妈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她知道,若薇能听到别人心声的秘密,是上天赐予她们的保护盾,也是一把双刃剑。这些日子,若薇因为听到太多刘得闲和孟月香的恶意想法,夜里常常做噩梦,她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让若薇回到安稳的生活。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孟月香尖利的嗓音:“得闲!婉宁!开门!我知道你们在家!”
顾婉宁眼神一冷,她猜孟月香肯定是被刘得闲叫来的。果不其然,门外很快响起刘得闲讨好的声音:“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顾婉宁牵着若薇走出卧室时,孟月香己经坐在了沙发正中央,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看到顾婉宁,她立刻拍着大腿喊了起来:“顾婉宁!你个狠心的女人!竟然要跟得闲离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有没有这个家?若薇还这么小,你就忍心让她没爸爸吗?”
若薇躲在顾婉宁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心里满是厌恶:“奶奶又在装可怜!她心里明明在想‘只要把顾婉宁骂哭,她就会心软不离婚,得闲就能继续占着家具厂的便宜’!”
顾婉宁将若薇护得更紧了些,面无表情地看着孟月香:“妈,我和刘得闲要离婚,不是一时冲动,是他先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我和若薇。您要是想劝,该劝的人是他,不是我。”
“背叛?你胡说八道什么!” 孟月香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硬气起来,“得闲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背叛你?肯定是你自己小心眼,误会他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想把这个家搅散!”
刘得闲在一旁低着头,偶尔附和两句:“妈说得对,婉宁,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 他心里却在想:“只要妈能帮我把顾婉宁说动,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跟艾知秋联系,她肯定还会等着我的。”
若薇忍不住小声说:“爸爸在撒谎!他心里还想着那个艾阿姨!”
孟月香听到若薇的话,脸色一沉,对着若薇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乱说话!”
顾婉宁眼神一厉,挡在若薇身前:“妈,若薇说的是实话。刘得闲和艾知秋的事,我不仅亲眼看到了,还有证据。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拿给您看。” 她说着,就要去拿抽屉里的照片。
孟月香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她:“你别拿!我不看!就算真有这事,那也是男人一时犯的错,你作为妻子,就该包容他!哪个男人不犯错啊?你就不能为了若薇,忍一忍吗?”
“忍?” 顾婉宁冷笑一声,“我己经忍了很多次了。以前他夜不归宿,说在厂里加班,我信;他拿家里的钱出去,说要拓展业务,我也信。可结果呢?他把我的信任当成驴肝肺,拿着我辛苦挣来的钱,去外面养别的女人。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忍了!”
孟月香被顾婉宁怼得说不出话,只能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嘟囔着:“反正我不同意你们离婚!这个家散了,对谁都没好处!”
顾婉宁不再跟孟月香争辩,转头看向刘得闲:“刘得闲,我们之前说好了,离婚是前提。现在妈也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家具厂是我一手创办的,从找厂房、请工人,到跑业务、谈合作,你没出过一分钱,没操过一点心,所以家具厂归我。家里的存款,扣除这些年若薇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家具厂的周转资金,剩下的我可以分你一半。你要是同意,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只能去法院起诉,到时候法院怎么判,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刘得闲听到顾婉宁要把家具厂完全归为己有,立刻急了:“不行!家具厂我也有份!当初你创办家具厂的时候,我也帮你跑过几次业务,怎么能说我没操心?家具厂必须有我的一半!” 他心里很清楚,没了家具厂,他就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艾知秋也不可能再跟着他。
“你帮我跑业务?” 顾婉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所谓的跑业务,就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去跟艾知秋约会吧?上次你说去邻市谈木材供应商,结果呢?若薇都‘听’到你心里在想,你是跟艾知秋去邻市玩了!”
刘得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顾婉宁连这些都知道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孟月香见状,赶紧帮腔:“就算得闲那几次没好好跑业务,可家具厂毕竟是在你们结婚后创办的,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得闲怎么也该有一半!”
“夫妻共同财产?” 顾婉宁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翻到第一页,“妈,您看清楚了,家具厂创办时的启动资金,是我爸留给我的遗产,还有我向我闺蜜林薇借的钱。这些都有转账记录和借条,跟刘得闲没有一点关系。而且这些年,家具厂的所有收入,除了家里的日常开销和若薇的费用,剩下的都投入到了家具厂的扩建和原材料采购上,刘得闲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反而从厂里支走了不少钱,这些我都有记录。”
孟月香凑过去看了一眼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清晰的记录,让她一时间无言以对。刘得闲也探头看了看,心里越发慌乱,他没想到顾婉宁竟然把所有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连他从厂里支走的每一笔钱都有记录。
“就算你有这些记录,那也不能说明家具厂就完全是你的!” 刘得闲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是这个家的男人,家具厂自然也该有我的一份!你要是不给我,我就不离婚!我跟你耗到底!”
顾婉宁看着刘得闲无赖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你想耗,我奉陪到底。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是真的闹到法院,不仅家具厂你一分钱拿不到,你从厂里支走的那些钱,我也有权利要求你还回来。到时候,你不仅会身无分文,还会落得一个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的名声,你觉得值得吗?”
刘得闲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原本以为顾婉宁只是一时生气,只要他坚持不离婚,顾婉宁早晚都会妥协,可现在看来,顾婉宁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根本不怕跟他闹到法院。
孟月香也慌了,她拉着刘得闲的胳膊,小声说:“得闲,要不…… 要不就答应她吧?要是真闹到法院,咱们可就亏大了。” 她心里虽然不甘心,可也知道顾婉宁说的是实话,真要是闹到法院,刘得闲确实讨不到好。
刘得闲看着孟月香,又看了看顾婉宁坚定的眼神,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好,我同意离婚。家具厂归你,家里的存款我分一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经常来看若薇。”
顾婉宁看着刘得闲,沉默了几秒:“可以。不过你来看若薇,必须提前跟我商量,而且不能在若薇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更不能带她去见艾知秋。” 她不能剥夺刘得闲探视若薇的权利,但也必须保护好若薇,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刘得闲赶紧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虽然没拿到家具厂,可至少还有一半存款,总比身无分文要好。
顾婉宁看着刘得闲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她知道,刘得闲现在心里肯定在想,拿到存款后就去找艾知秋,开始新的生活。可她不会让刘得闲这么轻易地摆脱一切,她会时刻关注着刘得闲的动向,一旦他做出伤害若薇的事,她会立刻终止他的探视权。
第二天一早,顾婉宁早早的就来到了民政局,足足等了刘得闲两个小时。刚准备去办手续。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刘煞荣)二话不说拉着哥哥就走,边走还边说哥哥傻瓜蛋。离什么婚?离了婚你就死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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